“真是太惨了。”
王营抽王珪,这种事谁也没得说的。
在这个以世家为主的朝代,虽然嘴上说天地君亲师。
但实际上,世家的关系才是所有人最重视的。
世家子弟,别管多有能力,没有家族在后面撑着,想要在仕途上一帆风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甚至有时连官都没得做。
而王营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打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以后是要当大官的。
这辈子只要王家一直在,他最少也是个二品的大员。
王珪能成为李建成的心腹,一来是因为他有些才能,二来是因为他乃是王家子弟。
虽然不是什么近支,但来到太原之后,便是王家的人。
王老夫人对他也是十分的器重。
王营年纪虽然比他小,但在等级上却是王家下人家主。
家主打族中子弟,那是天经地义的。
周围的人谁也不会对此有意见。
只能感慨一句王珪真惨。
而且这边昏迷不醒的郭嘉在地上躺着,背后血肉模糊,众人看的清清楚楚。
杨默见王营没有抽王珪没有阻止,也没有任何的反应,那就是默认了。
更没有开口叫停的意思,显然是告诉王营,照着郭嘉那种程度打就行了。
噼里啪啦,鞭子打在王珪身上,抽的他是鬼哭狼嚎,李建成脸上有些挂不住。
一来是嫌王营当着自己的面打了心腹,二来是王珪有点不争气。
丝毫没有文人的骨气,这是个多好的扬名的机会:你忍着一点,不要吱声。
周围那么多人看着,明日之后谁会说你挨打的事,全都为你挨打不出声传名声了。
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冲着席间与自己私教甚密的一家世家家主使了个眼神。
那家主接到信号,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随后走出席间,冲着李渊行礼,以天色不早了,国公夜长途跋涉很是辛苦,我就不打扰国公休息,明日一早再来请安。
李建成虽然阻止不了王营打王珪,却能让围观的人赶紧撤。
李渊听着王珪鬼哭狼嚎,也有些后悔让王营打他了。
未免太给国公府掉价了。
王珪好歹是国公府的官员,如此不能受苦,难堪大用。
既然有人主动给台阶下,李渊也没有挽留,笑着脸点了点头,让他退下。
有一个起了头,剩下的人也全都赶紧行礼告辞。
呼啦啦,顷刻的功夫,所有人都走了。
连王开也跟着大部队离开。
老娘安排自己的事已经完成,剩下的就和他没有关系。
至于说儿子打王珪,打了就打了,国公爷还能因为这事打他不成:
最多也就是训斥两句。
李渊从小就把王营当自家子弟看待,在这上面王开还是很放心的。
抽了三十多鞭子,王营热的是满头大汗。
李白等人心中的气愤也跟着慢慢的平息了。
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王珪也被抽的皮开肉绽,声音没有之前那么洪亮了,最后只是象征式的呻吟几声。
“好了,再打就死了。”
李渊见王营虽然抽的满头大汗,但力道却是越来越大。
杨默则没事人一般站在旁边老神在在的看着,没有任何阻止王营的意思。
似乎是要王营把他抽死方才算完。
眼见得王珪有进气没出气,眼瞅着快不行了。
李渊只能开口,心中纳闷自己这便宜女婿这时候倒是沉得住气,他就不怕王营真的抽死了王珪,李建成这没办法交代?
王营抽的起劲,似乎很是聚精会神。
谷/span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周围,听到李渊叫停,当下马上收手。
可面上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冲着有点神志不清的王珪吐了一口:“呸,便宜你小子了,若非国公爷开金口,小爷今日非得把你抽死不可。”
“行了,年纪轻轻,哪来的那么大的火气。”
李渊故作严肃的看了他一眼:“把人抬下去赶紧医治。”
王营嗯了一声,叫着李元霸,将躺在地上的王珪和郭嘉扛起来。
正要出门,砖头看向旁边的范增道:“姓范的,你要不要一起跟着去瞧一瞧?若是不赶紧敷药,好了之后可就留疤了。”
范增听到这话一激灵,他前世里,在十里八乡那也是有名的俊后生。
对自己的容颜还是有些看重的。
一听王营说这话,先是看向李渊和杨默,见俩人没有丝毫的表示,知道这是要放自己走的意思。
行了礼,便跟着王营走出了正厅。
王营一走,整个正厅里除了李渊爷俩外,全都是穿越者了。
李渊先是看了一圈,冲着那黑衣和尚道:“有劳大师了。”
黑衣和尚很是低调的点头致意:“国公爷客气。”
俩人简短的说了两句话,李渊又看向杨默,一边倒酒,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杨默,你心里可顺气了?”
俨然没有了刚刚丈母娘看女婿那种亲切。
杨默扫了李建成一眼,随后冲着李渊道:“回国公的话,顺气了。”
“嗯,顺气了就好,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李渊又问道。
“我与郭嘉做了一笔交易。”
杨默不急不缓的回答,等着李渊接着问。
李渊倒也很配合,饶有兴趣:“什么交易?”
“若是想要扯平,应该打他六十鞭子。但他的身板,六十鞭子就是死人一个。”
“他还不想死,所以我就替他挨了三十鞭,换他以后留在太原。”
李渊端起一杯李建成亲自泡的热茶,喝了一口:“据我所知,郭嘉并非贪生怕死之辈。”
“还有就是许诺他,曹操安全离开太原。”
“无语倒是有信心,这曹操大小也是一方诸侯,到了太原,岂能轻易让他离开?”
李建成则坐在一旁,这话李渊不适合说,阴阳脸中这阴脸自然是他这个当儿子来做了。
“不放他走,那我就不去长安了。”
杨默倒也敞亮,没了之前的敬意,直接坐回自己的位置。
摊牌白,反正自己与他们爷俩之间纯粹的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杨默的态度让李家父子俩很是意外。
谁也没有说话。
赵普和黑衣和尚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坐在一旁吃着瓜。
“无语是否还在怨恨,老夫把你从家乡绑了来?”
李渊放下茶碗,大开大合的坐着,双手放在椅子把手上,甚是威严。
杨默没有说话,他又不是真正的杨默,无从说起怨恨或者不怨恨。
但这个态度在李家父子眼里,却是表示怨恨了。
李建成轻笑道:“大隋建国百余年,天下宗室何其多,一个陨石带走的只是皇室近亲,流落在各地的落魄宗室还有不少,可知为何偏偏只有你是当今皇帝的心病?”
“自当是国公所赐。”
杨默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其实他之前也疑惑过。
陨石顶多就是把北隋和皇帝血缘最近的一批杨家人砸死了,但像他这种八竿子能打到的肯定还有不少。
为何只有李渊扶持了自己,没有其他诸侯扶持别的宗室。
“这么说也倒算是不错。”
李渊笑了笑:“咱当初派人去绑你的时,同时派出了二十多支骑兵,将与无语一般的宗室男子全都杀了。”
“当今这世上,还有太祖血脉的,只剩下当今皇帝和无语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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