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收养那个孩子,他不应该成为孤儿,也不应该为父母的愚蠢付出代价。”
————林慕白
灯塔使用联氨或者羟基硝酸铵之类的火箭燃料,点燃它,意味着一场巨大的烟火。肖勇没有定时炸弹,注定没有时间可以逃走,不过那不重要,他毫不犹豫第向那些燃料发射曳光弹,看着碉堡内部被点燃,然后迅速回身逃跑。能不能逃出去,得碰碰运气。他记得进来时的门,是由内向外开启的,他毕竟学过工程机械,知道大部分这样的机械结构只能抵御外部的撞击。
转眼到了刚才那扇门跟前,用14。5毫米反器材枪,连续射击金属门上液压传动管道。身后的爆燃正在迅速蔓延。
他收起武器,抬起左臂,用动力甲上最厚的一块钢板护住头部,再次启动火箭加速,向那扇门撞过去。
轰的一声,撞开那扇门,身后的火焰紧跟着喷涌出来,几乎烧到了他的屁股,但是他迅速拔地而起,从坑道里窜到空中。A6碉堡就在他脚下爆炸,掀起的岩石顶部,差点砸到他。
许慎舟的坦克眼看自己躲不住了,下令冲出浅坑企图一搏,但是那座小山一样坚不可摧的碉堡,从顶部崩裂开来。巨大的火焰,将顽石和金属构成的碉堡崩解开,吞噬掉。
少校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他不记得刚才有什么冲天儿降的弹药,击中这个东西,但是它从内部被摧毁了。
“突破口打开了。绕过那团火,我们冲进去救那些好养的工兵。”
他的坦克营开始向前方火海冲击,事实上,他们冲过的开阔地也因为不断有地下的发射井爆炸,变成了一片火海,敌人在亚洲的最后一片狭小的阵地,到处流淌着火焰,如同炼狱一般。
凤凰坦克率先从废墟上冲进破敌人正面防御,那些马克IV一时陷入到了两面夹击,敌人的防御,就从这个瞬间开始土崩瓦解。
灯塔的军事策略,建立在对局面精确预测基础上的,对资源的充分利用,无论进攻还是防御,几乎都不留预备队,这使得它只需要人类几分之一的资源,就可以行动,但是如果你能打乱它的节奏,其垮掉的速度,也是惊人的。
战场另一侧,第二座移动碉堡被摧毁,这次是被一枚钻深足够的钻地弹摧毁。
肖勇在空中快速飞过,俯瞰这片火海,看着敌人最后阵地正在被攻陷。他的燃料还剩下17%,弹药基本打光了,但是仍然意犹未尽。
“对,还剩最后一座碉堡。”他注意到敌人在西面的那座堡垒,还在开火。
“装甲工兵,新的任务。”电台里传来总部首长的声音。
“有三艘大型海船正在逃离港口,上面有我们想要的人员,我们无法直接将其击沉,如果你们燃料和弹药许可,可以实施登船,摧毁其自动驾驶系统。”
肖勇知道所谓“我们想要的人”是指那些投靠灯塔的叛徒,他听说过的,最著名的叛国者是诗人“慕容黛比”。这些人似乎死不足惜,但是他们投靠敌人时,通常拖家带口,以至于船上还有很多无辜的妇孺,这使得联军无法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灯塔也有意利用联军的投鼠忌器,一直用这些人掩护其海上的物资运输。其中一些人,已经在往返越南和菲律宾的船上,坐了几个来回,灯塔始终没有允许他们下船,这些船的甲板舱门上画上了大大的红十字,下面装的却是不明的战略物资。
当然,如果联军潜艇向这些运输船发射一枚鱼雷,也是灯塔想要的结果,那样的新闻画面,势必成为它下一轮政治宣传的重点。指挥部一直在猜测,船上装着什么重要的,必须要靠人质保护的东西?当然肖勇这样层级的小角色,并不知道这艘船还有这层重要性。
对骄傲的肖勇而言,截断这些叛国者的逃跑路线,比干掉一两个碉堡更有意思。既然上级让他选,他选择向港外飞去,其余有4部349型动力甲也升空响应这次任务。
根据数据链,显示在防弹面罩上的目标指示,那些船就在前面,一共三艘,分别去向三个方向。
空中的另外4部动力甲,决定分成两组,去截听两艘较小、较近的船。他们向肖勇发射了信号弹,提议他加入自己。肖勇觉得自己加入任意加入一组,都意味着最大那艘溜走。他已然有些膨胀,于是决定单干,一个人去夺占最前面那艘货轮。如果能以一己之力将其俘获,那可是奇功一件。从燃料和武器的剩余上看,他的野心有些勉强。一旦降落到那艘船上,意味着没有返程燃料。如果无法解决战斗,使船停下,则意味着自己只能留在船上,跟着这些叛国者一起去菲律宾或者澳大利亚。
没有人告诉他,他追赶的是一艘2万吨的巨轮,仅从吨位上,比自己的动力甲大出约4万倍。
在燃料下降到6%的时候,动力甲飞到船尾直升机停机坪上空,他用精确点射,消灭了船尾薄弱的防空火力,然后利用脉冲点火,稳稳落了下来。两脚站稳到甲板上的第一部,就是将停机坪上的轻型直升机,推到海里,以断绝所有人的退路。
他凭借蛮力退下直升机的时候,人们尖叫着,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有些人抱着救生圈直接跳下了漆黑的大海,显然他们认为落到中国军队手里,比被鲨鱼吃掉更可怕,不知道怎么想的。
很远的地方,另一艘船上一串信号弹升起,说明一对战友已经得手,成功逼停了一艘船。看起来并不太难嘛,肖勇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
他隆隆走下停机坪,向船头走去,没有直接飞跃船只上层建筑,占领驾驶台,因为还得留着最后的燃料,以备不时之需。
349型动力甲迈开步伐从一侧甲板向前跑去,目标为控制台上上的自动驾驶仪。他估计船上至多可能有一些携带轻火力的敌人,那都不算什么。
在他的前进道路上,不断有人失魂落魄地从舱室里涌出来,四处乱窜,看到他犹如看到鬼一样。显然他的突兀落下,搅和了这些人最美好的梦。他小心举着右臂,以防武装人员混在难民中冒出来,如果那样,他可不会客气。
果然,有一个小胡子,举着拖把向他打过来,可以看清那个人愤怒扭曲,骂骂咧咧的嘴脸,可惜听不清骂的什么话。
肖勇一抬机械臂,将那人撞开,用力故意有些大,那个人撞到舱门上,眼镜歪到一边,昏死过去了。
他没有故意踩断那个人的腿,而是跨过他,继续向前推进。此时有一堆人挡住去路上,可以看到七八个男人挤在救生艇上,正试图摇动放下救生艇的把手。他们不断朝天开抢,驱散那些想要上船的人,甚至于将妇孺和孩子推到海里。
肖勇一时怒不可遏,几步走到跟前。那些试图挣上船的人都跑开了。救生艇上的男人们,这才看清眼前的动力甲,以及胸前的国徽。
其中一个人豁出去了,举枪向肖勇射击,用的是一把霰弹枪,微不足道的子弹全被装甲和面罩挡开。
肖勇弹出右臂上长刃,空中一挥,切断救生艇两侧绳索,看着那艘船掉落下去,倒扣在海面上。
“求仁得仁!”
一部“蟑螂”从前面舱门钻出来,与肖勇一个照面,企图缩回去。肖勇抬手一枚榴弹,跟着钻进了舱门,爆炸将舱壁炸毁,那部蟑螂已然起火瘫倒在地上。
“有没有厉害一点儿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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