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爆发时,亚当斯**在弗吉尼亚一个小地方当市长,看不出任何的政治前途。灯塔整肃军队,要求军人强制安装脑机接口导致内战后。亚当斯在一部分国民警卫队的支持下,在南方宣布成立临时政府,并于次日逃离美国本土,从此再未踏足。”
————赵青
瘦削的美国**从飞机后跳板下来,他穿着一身灰蒙蒙的,如同被战场硝烟熏染过的迷彩服,一边向下走一边向记者挥手。围绕飞机的一小群人里,爆发出稀稀拉拉的欢呼声。
“**先生,我是美联社记者。我想问,为什么战斗还未结束,你就赶来这里?”一名记者扯着嗓子喊道。
“我答应过美国人民要拯救他们,而这里有上百万人民需要拯救,所以我回来了。”
亚当斯**走到跑道边,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远处破烂的神像。即使距离那里还有1公里,这座神像看上去还是如此的巨大而又压迫感。她几乎正对着这里,亚当斯仰望她的时候,她也在俯瞰亚当斯。
“**先生,你现在要去哪儿吗?”记者的提问,将被神像吸引走太多注意力的**又拉了回来。
“是的,我要站到她的头顶上,在那里升起美国国旗。根据我们与盟国的协议,我们将接收那些有大量美国平民和美国资产的地方。”
“但是,那里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一名记者适时提出**想要的问题。
“没错,我就是要到我的军队还在战斗的地方去,去和孩子们一起参加战斗,我曾经是一名水手在罗斯福号上服过役。走,我们一起去。”
凯尔在指挥部的一台显示器上看着这一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更多是来捞取政治资本的,他并不会让战争进程缩短。
凯尔曾经也是执着的相信只有美国军队可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在战俘营里的日子告诉他,其他国家的军队在掌握新武器和战术方面一样优秀。
“将军,我们是不是去机场迎接一下**?”凯尔的一名下属提醒道。
“不,我不能离开战斗岗位。**到这里时,我会去一楼与他见面。”凯尔直截了当道。
“**的幕僚说,他要在神像头顶升起一面国旗。”
“我看不出那有什么必要,这座伪神原本就是美国造的,她手上的灯塔远比国旗更能代表美国。”凯尔略带讽刺道。
“我觉得,作为美国将军,这样的时候应该更信任**。”下属委婉提醒道,他显然想告诉凯尔:你这样阴差阳错被**指派的临时将领,需要抓紧时机与**建立私人关系,因为在他的指挥官序列里可以取代你的人也许有好几百。
“我想说,我的麾下有来自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军人,这场战争也不是美国内战,而是全人类的灾难,现在不是我急着效忠某一个国家的时候。”
他的副官笑而后退了,老头子倔起来,没人能改变想法。
“报告,中国工兵旅已经与希尔特遣队会和。基地内仍然有不少敌人未被肃清,但是大规模抵抗消失了。我们正在接管大部分区域,无论从任何角度看,我们距离胜利很近了,”另一名参谋报告。
“真是始料未及啊,”凯尔抱着手感叹起来,眼睛里闪烁的不是兴奋而是迷惑,他看着远处的机场,**的车队正向这里过来“灯塔的军队好像很给亚当斯**面子?他们本该是死敌才对。”
“重要的是,战争结束了。”
“赵青他们到哪儿了?”
“刚接管了核心区的几处设施。目前位置不明,我们的通讯部队正在东部铺设通讯电缆,不过敌人的小股部队一直在骚扰。另外,希尔的部队在一些区域好像与中国人发生了小规模对峙。”
“对峙?”
“是的,根据盟军内部的协议,美国人可以优先接管美国公民占大多数的区域。整个神像基地内有上百万美国人,按照协议的定义,几乎都在美国的优先接管范围内。”
“我开始担心一件事。”凯尔悠悠道,“我想,中国人应该和我担心的是一样的。”
地下基地内。赵青利用伯恩斯对灯塔系统漏洞的了解,迅速获得他想要的信息,开始拼凑出完整的地下基地全部形态。在这之前,他与张寻宁各自在基地内奋战了几天,却始终无法一览全貌。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了,从孟海发来的信息看,希尔的部队正在抢占关键地方。赵青知道联军内部的协议,该协议的初衷是让美国人优先接管美国海外领地和关押美国人的战俘营之类的地方。没想到灯塔在这里集中了这么多美国人,等同让亚当斯捡了大便宜。现在起,他必须考虑更多可能性,包括联军内部嫌隙导致的最坏情况。
“这是生产区。这些场合全都能机动,这就是那种山不转水转的生产方式?”赵青翘着二郎腿说道,以他的洞察力,也没能看懂生产方式,唯一知道的是,这座基地确实能作为军工基地运转。
“我亲眼见过,挺神奇的。看不懂灯塔如何在这么多空间组合中找到最优的方案。”张寻宁说。
“即使是我,也不能全部了解其运作机制。企业家一定会感兴趣,不过那是战后的事情了。”伯恩斯说。
“如果我们进攻北美,你能帮上忙吗?”赵青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没人知道他的思路为什么会突然岔开。
“为什么提这样问题?那得看情况。她的系统防御有类似的窍门,我想她会进行一些新的修改。但是……我知道一些她的根本性的思维习惯。我太了解她了。”
“她当初为什么会选你?我是指,安全方面的专家也不仅仅是你。”赵青问道。
“问的好。”伯恩斯说。
赵青等了一会儿,发现伯恩斯似乎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你说问得好,到底好在哪儿?”
“我也一直在问我自己,曾经有过答案,但是现在又迷茫了。”
“曾经的答案是什么?”
“曾经么,我认为她需要一个高屋建瓴的智者来点拨她,毕竟她的思维方式是穷举和试错,很多方面无法覆盖到,需要哲学和艺术领域的造诣,才能弥补这一缺失。”
“嗯。现在觉得,这个想法是错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有些太自大了。”
边上张寻宁差点起立鼓掌,没想到能从伯恩斯嘴里说出这样知道羞耻的话。他觉得伯恩斯就是那种一辈子没受过挫折,自以为是的傻缺,也许这次他受到的挫折太大了。
赵青玩味着伯恩斯的话,似乎也颇有感想,但是和张寻宁想的显然不是一回事。
“老赵,通讯又恢复了。”李小广提醒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没大没小叫赵青老赵了,不过赵青无所谓。
“转过来。我得立即更新外面情况,我打赌苏玲玲会第一时间赶来。”
“你猜错了,C4机场最先修复后,第一架飞机下来的是美国**。呵呵,他要在神像头顶升旗。”李小广乐呵呵道。
“亚当斯来的这么快?”赵青一惊,他很少有这种惊慌失措的时候。
“只是临时**来而已。”
“糟了,糟了。”
“什么糟了?”李小广一脸茫然。
“伯恩斯,你们不要留在这里了。张寻宁,你也别留下,保护他离开。最好别和美国军队遭遇,避免他被认出来。”
“事态这么严重?”张寻宁吃了一惊。
“必须以防万一,他要是落在美国人手里,可能会被以叛国罪被处决。只需要三人组成的临时前线军事法庭就能判决,没有辩护人也无法上诉。判决后几分钟就会执行。”
伯恩斯听的是毛骨悚然,脸煞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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