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猫被复仇冲昏头脑,丢掉廉耻,使劲挤出一股尿意。只见一线黄色的液体断断续续而落。
宴月亭反应极快,身形一晃,移开几步远,这一幕仿佛被塞进了慢镜头里,小熊猫扬起脖子,震惊地看着自己与狗贼擦肩而过,
它突然意识过来,没有哪个修士会躲不开一泡尿的袭击,躲不开尿袭的都是废物!显然宴月亭不是个废物。
封住妖力后,它越来越退化了,不仅抗拒不了自己的本能,爬树掏虫舔屁屁,就连灵智都大不如前,它不能再继续堕落下来,必须要加快进度,早点把他们宰了!
它反思完毕,再一低头,瞳孔剧震,张牙舞爪地想要躲开。
后背上忽然袭来一股不大不小的威压,正好将它往下一拍,小熊猫“啪叽”一声,直接扑进了自己的尿液里。
它从尿液里抬起头,正对上宴月亭冷漠的眼睛。
妖王:“……”
宴月亭快步走回去,抢先一步将它从尿液里提起来,一连施展了四五次大洗涤术,澎湃的水流当头拍到小熊猫脸上,在它浑身的毛发里卷过,没有漏过它的屁股和嘴巴,洗得特别细致。
他这一串举动行云流水,让褚珀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小熊猫夹紧后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灌了一嘴的混合着尿液的洗澡水,它晕晕乎乎被洗了好几遍,身上终于被灵力催干。
宴月亭抱着它,乖巧地走到褚珀身边,可怜巴巴道:“对不起小师姐,它吓到我了,所以我没有接住它,我已经把它洗干净了。”
小熊猫张着爪子,气得浑身发抖,到底是谁把谁吓到了?将它拍进尿液里,用洗完尿和屁股的水给它漱口,魔头的心果然好歹毒!
它忽然一滞,扬起头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奈何川里乌云消退,晴空高照,没有入魔的天象,宴月亭眼眸清明,周身并无魔修那股令人压抑恶心的血戾气息,看上去不像入了魔。
他真的在浮生幻阵里修出道心了!
褚珀敷衍似的胡乱揉了下小熊猫的头,弯起眉眼,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轻轻抱了他一下,“宴师弟,我很高兴。”宴月亭没有入魔,她比谁都开心。
她这个拥抱,带着奖励的意味,一触即离,宴月亭眼眸微微睁大,毫不犹豫地甩下怀里碍事的灵兽,在她退开之际,重新将她按进怀里,紧紧抱住。
褚珀踮着脚,被抱得脚尖几乎离地,揪住他的发梢使劲拽了拽,没好气道:“别得寸进尺,你在幻境里还没抱够吗?放开我。”
她知道我抱过她?
宴月亭心跳一滞,慌忙松开她,声音干涩,听上去几乎有些惶恐,“小师姐什么时候出阵的?”
他在幻境里做了太多梦,有些只是须臾一瞬,有些漫长得如同走过一生,在法阵里被心魔所惑,爱恨都很浓烈,太多刻骨铭心的幻象叠加在一起,反倒都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直到最后,他修出道心,破开法阵,虚实在他眼中彻底分开。一出法阵,他就知道这些都只是梦了,幻境如云烟,交织在一起,混乱无比,蒙在迷雾背后,看不明,记不清,碰不到。
他依稀知道自己做了很多冒犯小师姐的事。
现在,他分不清是在她出阵前,还是出阵后。
褚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反应,跟浮生幻阵说明书上记载的一样,他经历太多幻境,果然记不清了。
【她知道我抱过她,那是在出阵前?宴月亭缩在袖袍里的手指蜷紧,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一时欢喜自己抱的是真的小师姐,一时又懊恼自己在幻境里太过粗暴。】
褚珀随着旁白睁大眼睛,震惊了,狠狠踹他一脚,“我出来得很早!非常早!”狗东西,你是不是有病?怎么这么会脑补。
宴月亭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小师姐,是我失礼了。”
褚珀退出去老远,瞪他一眼,就会装模作样。
小熊猫仰着头来回望,眯起眼睛,脑子里的想法和褚珀心有灵犀地重合。
魔头真会装模作样,他现在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之前的事还没完呢。
小熊猫伸出爪子刨了刨褚珀的裙摆,举起双爪要抱抱。
褚珀弯腰抱起它,揉了揉它干净又蓬松的毛发。
小熊猫躺在褚珀怀里,憨憨傻傻地吐出舌头,瞥一眼宴月亭,忽然抬起前爪,搭在褚珀肩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上去舔她的嘴。
它快,另一个人比它更快,宴月亭脸色骤变,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抓住它的后颈,将小熊猫从小师姐怀里扯出来。
褚珀被他激烈的反应吓一跳,“你干什么?”
宴月亭皱着眉若有所思地看小熊猫一眼,“抱歉,小师姐,我来抱它吧。”
小熊猫被他那一眼看得心里咯噔一声,生怕自己露出马脚,不敢再继续造次。
另一边,塬清已经同柳君行说完话,将人送出奈何川,他在外耽搁的时间有些久,回来时,是同闻莲一起进来的。
师父本来放松的脸色,此时阴云密布,想来大师兄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他了。
褚珀双手垂在裙边,无意识地揉捏着裙摆,宴月亭目光在她的指尖上停留片刻,若无其事地移开,松开手让灵兽从他怀里跳走。
塬清将几样东西扔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
宴月亭目光从死亡报告上扫过,跪到地上,没有半句辩驳,“他们是我杀的,弟子甘愿受罚。”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宴月亭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没有。”
褚珀捏着裙摆的手微微一紧,他不打算坦白食人花菌丝的事。
“好。”塬清怒极而笑,“你好得很,正道中人对魔物大多抱有成见,你私藏魔丹,蒙混过关,本座当你情有可原。可你千里追杀,睚眦必报,心胸狭窄,手段残忍,心性如此不堪,就算如今修出道心,早晚也会沦入魔道。”
“本座还不如现在就废了你!”塬清当场挥手打出几道雪亮的刀光,钉入宴月亭周身灵脉要穴。
宴月亭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落到地上,吐出一口血,他四肢关节,气海中枢,被钉入刀气之处都在往外冒血。
褚珀忍不住迈出两步,又在闻莲的目光下硬生生止住。
塬清对闻莲道:“把他带出去,关入囚室,受十日刑,好好反省。”他说完看向褚珀,“阿珀,你留下。”
这剧情发展快得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跟她想象当中完全不一样。
褚珀一脸空白地坐到塬清面前,有点没反应过来。
塬清轻咳一声,“你这什么表情?不是你让大师兄来帮他说情,给他一个机会么?”
褚珀嘴角一扁,悬着的心慢悠悠落了地,她吸吸鼻子,有些心有余悸道:“师尊,你原来是在演戏?”她以为塬清真的会像原著中那样,二话不说废了他,师父的演技都点过于真实了些,连她都被吓到了。
“演什么戏!”塬清皱起眉,斥道,“那是他应该受的,我屹峰弟子的命在他眼里还不如草芥,要不是看他在浮生幻阵里与心魔缠斗多日都不肯入魔,这份向善之心还算坚定,我早拔出斩魂刀,废了他的灵枢。”
“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但如果他动用了食人花,为师绝不轻饶他。”
褚珀应道:“我明白的,谢谢师尊。”
塬清看着她的目光透彻无比,“阿珀,他能因一人坚守,也能因一人堕魔,那个拽着他的人才是最辛苦的。”
褚珀抬起眼眸,塬清拍了拍她的头,“你要记住,什么时候都别为难自己。”
“好了,去找你大师兄吧。”塬清站起身,皱眉扫过被糟践得一塌糊涂的洞府。
宴月亭被关进了原著里那间囚室。那座囚室墙面铭刻着阵法,每隔一个时辰启动一次,一次持续一个时辰,寒冰烈焰交替,是为罪大恶极的弟子准备的。
就如闻莲所说,拿屹峰半数弟子的性命做筹码,即便他及时收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即便他坦白了,也会受这一遭。
但他没有坦白,褚珀忐忑不安,不坦白,难道他还打算留着这条所谓的后路,等着使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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