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都知道突厥来袭时,正在战战兢兢地寻欢乐。是时,他搂?个纤腰的异域美人正甩?薰香帕子呢,一听,险些没气晕过去。这下,美人美酒哪?还顾得上,直接破口大骂:“格老子的,真当老子吃素的!他妈的这些野蛮子,原来在这儿等?呢!”
他气得没了度,后面什么难听骂什么,直骂爽了,才关心对战的情况。
来报军情的是他得力的心腹手下,并没有?梁师都精彩的国骂所震惊,反而很快就汇报起来。怎么说呢,情况不容乐观,但一时半会儿还可以抢救一下。
梁师都这会儿也冷静下来了,他快速地走来走去,直到看到桌边瑟瑟发抖的美人,他当即一喜:“去,赶紧将魏先生和了玄公子请来。”
手下得令离开,而此时的魏征和谭昭……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公子,你觉得梁师都会怎么做?”
谭昭转头看他,看了一眼又很快转开,听?耳边急促靠近的脚步声,开口道:“不知道,但先生很快就会知道了。”
他刚说完,院子外面就传来了动静,魏征一楞,此时外面已响起了请二人过去的声音。
“公子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他要可爱来干什么,他有两只小可爱就足够啦。
梁师都的打算并不难猜,甚至可以说得上十分好猜了,谭昭之所以避而不答,只是不想再听一番魏征大佬的主公?。
等见到梁师都,魏征为“李阀”的代表,自然要表达一下高傲的:“怎么,梁公今日不再避而不见了?”要不说这人阴损呢,还特地在避而不见四字上加重了语气。
要搁脸皮薄些的,恐怕都要臊得慌,好在梁师都脸皮厚得紧,听了竟也不觉得羞赧,直接一副好兄弟模样地开口:“先生何出此言,只是近几日突厥动异常,公务繁忙罢了。”
随后,谭昭就看到魏正一脸嘲讽地四下看看:“确是公务繁忙了。”
“……”突然有些想给魏征鼓掌了,这脸长得太棒了!
如梁师都这般厚脸皮,都觉得有些下不来台了,但想想外面的突厥军,梁师都就觉得下得了台了,他一脸苦涩,恨不得拉?魏征的手动情地开口,只魏征实在难以接近,才退而求其次转为抹眼泪哭诉,真的,一四五十的胖老头子哭诉……真的没什么好看的。
至少在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但戏既然已经开场,那就一定要演下去,等魏征一脸惊诧地配合完,梁师都就觉得有戏:“先生当初可是承诺本公了,突厥此时大举来犯,李阀可不能袖手旁观啊!”
魏征就看向谭昭,谭昭适时开口:“梁公放心,少帅军近在眼前,定会与西北军一同抵御外贼的。”
“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等在下修书一封即可。”
谭昭颔首说完,就轮到魏征唱黑脸:“如今对敌尚且未知,李家军到底山高路远,在下也会修书回去,在此之前,梁公还需坚守才是。”
梁师都脸上一松,却听到人又一说:“只是口说无凭,虽说少帅军人少,但若是梁公与突厥合……”
“此事绝无可能,请先生放心。”梁师都微微有些委屈,天知道他真的没这么想过。
“梁公爽快人,只少帅军师出无名,还请梁公签一份特函。”
梁师都也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他能够挣下这一大份基业直觉是很准的,只是这份直觉一闪而过,想想眼前的危机,到底还是迅速签了一份特函。
这份特函随后由谭昭带?出城送到了寇仲手中,这也是师徒俩自梁都一别后第一次见面。
“咦?子陵你回来了?”
徐子陵:“……是啊师父,你终于看到我了啊!”
“……”说得他好像负心汉似的,谭昭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需要说点什么:“没呢,老早看到了,只是看你脸色不好才不好说话。”
徐子陵心情确实不怎么美好,师父命他去请谋士,而他却……“师父,子陵有负您的所托,杜先生不愿前来。”
寇仲推了推他,悄声求情:“师父,陵少也不是故意的,人不想来……总不能拿?刀逼?人家来吧。”
谭昭看?两只徒弟,声音有些幽幽的:“你俩……难道没觉得不对吗?”
“什么不对?”两人异口同声地开口。
谭昭默默扶额:“要请人来也是帮你俩,你俩才是少帅啊,跟为师说什么对不起啊。”毕竟请不请人,损失不在他这边啊。
寇仲徐子陵:对哦,好像确实是这样的呢!可是为什么总觉得有点不对?
两人挠了挠头,这才拉?师父进大帐,寇仲还臭不要脸地绕远路让师父看看他的兵,那一脸的小骄傲,别提有多么好玩了,谭昭好悬才压下脸上的笑意。
只到了大帐门口,却有一身穿儒衫的温雅男子执扇而立,看?就与这军营格格不入,这谁?谭昭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那边的男子就直接行了礼:“二位少帅。”
徐子陵显然与这位先生十分投缘,见了立刻就引?人来见:“师父,这位是我在路上结识的房玄龄房先生。”
房玄龄?!是他想的那个房玄龄吗?
谭昭的眼睛不由地看向一脸淡然的二傻徒弟,该说……是傻人有傻福吗?当初因为房玄龄离得比较远所以让二傻徒弟去请杜如晦的,谁知道杜如晦不愿意来,房玄龄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可……不是他挖墙脚哦~
系统:说得就好像人已经留下来了一样。
房玄龄一看就是正经体面的谋士,不像魏征那样一脸嘲讽不受重视,如果房玄龄想,他或许可以在任何一个门阀那?得到重用,只他如今依然籍籍无名,怕也是在等待明主,只是不知……为何会跟?子陵来到此处。
“了玄大师,久闻大名,幸会。”
谭昭立刻回礼,回的却并不是佛门的礼,这也是在提醒对方他的称呼:“房先生多礼了,在下已不是佛门中人了。”
他说得洒脱,全不似外面传的那般?迫离开师门,就如他此时的打扮一样,魏晋遗风一目了然。
“那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两人打?机锋,两只徒弟若是以前肯定听不出来,但现在绝对是听得出来了,寇仲给了徐子陵一个眼神,徐子陵立刻就插话道:“师父,房先生,我们?面讲话吧。”
四人这才入内。
谭昭是带?特函来的,这事很急,所以他很快就拿出来放在寇仲的公案上,寇仲拿起翻阅,脸上的轻松写意瞬间?严肃所掩盖。
“师父,这是……”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可如今已是入冬,少帅军即便……此时绝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啊。”寇仲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谭昭敲了敲案板,老神在在道:“所以,我们需要合。”
合二字,似是回旋一样萦绕在帐中,房玄龄自进来后就一直未开口,他以为这位盛名天下的了玄大师会顾忌他,却未料……此人当真是……出人意料的大胆。说起来,他确实与徐子陵十分投缘,这才听他游说来少帅军一游。
来了少帅军才发现,少帅军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整齐威武,寇仲也是少年英才,但若?争夺天下,这两个少年人……还差得有些远。洛阳杜家杜如晦的名声,他也不是没听过,杜如晦不愿意来,当也在情理之中。
只现在一看,这军中打仗的是寇仲,但这定计策的……恐怕是另有其人了。
房玄龄饶有兴趣地盯?这奇怪的师徒三人,原本没什么兴致的他难得盯?一个人看了许久,久到本人转头与他对视:“房先生何故这般盯?在下?”
房玄龄一楞,继而拱手道歉:“实是有些好奇,公子竟半点都不避讳在下吗?军机大事,若在下泄露出去……”
“那先生会吗?”
“如果会呢?”
两人似针锋对,谭昭半点不慌:“不会,我赌先生不会。即便会,先生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我既然敢开口,自然就有开口的底气。”
有那么一刹那,房玄龄心?突然涌上一些可惜,若……少帅军的主人是眼前这人,少帅军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当这股可惜来得快,去得更快:“公子真的……有些出人意料。”
“先生可想去城门一观?”
“可以吗?”
房玄龄开口,明明该问两位少帅才是,可他竟然轻而易举地就开口了。他看向两位少帅,却见两位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满和怀疑,他心中一跳,只听得寇少帅开口:“自然可以,只房先生文质彬彬,不如同……师父一块儿好了。”
这种人精,还是扔给师父好了,陵少傻了吧唧的,还是跟他打野蛮子去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宿主,你有没有发现你两只小徒弟有点不对劲,我总觉得……(请填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