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太禹殿上,照进来的阳光和大殿内的烛火交相辉映。朝堂之上,履癸和伊挚在探讨天下之道。
“圣人之为圣,要得千万人之灵为一人耳!
每个凡人亦各自有灵,含万众之灵则为圣人。天下百姓何止千万,忧怨加起来的力量就会超过任何圣人,所以英明如大王也不能不考虑百姓的忧怨,这大雾正是百姓怨气所结。”伊挚此番话一出,大殿上群臣无不侧目。
“那么如何才能解开这些大雾呢?”履癸问。
“惠民即回天也。”
“如何才算惠民?”
“勿取其财,勿用其力,而赈其饥寒,恤其劳苦,赦其罪过。”
履癸听完依旧不以为然,“如今诸侯大会,天下诸侯又有半数不亲至,朕今正要亲自征伐诸侯,如先生所说就不征伐那些不来的诸侯了?
如此下去大夏的威望何在?”
伊挚继续说:“大王,此正以君王之杀气,合万民之忧心,因此天变益甚!
大王且免征伐,遣回诸侯,必恢复如常矣!
如今诸侯不来朝拜不是大王没有威望,而是大王征伐和收取财物过多,诸侯心中有恐惧之心,所以不敢亲自来。”
“也罢,伊挚先生所言有道理,朕就不征伐这些不来的国家了。”
一场大战被伊挚化解了,费昌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履癸这些年除了征伐四方就是大兴土木和搜刮天下的财物美色,如今民怨愈来愈深,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在看着,如今才会天变大作。
此时妺喜就坐在履癸边上,双目充满崇拜地看着伊挚。
此情此景,伊挚什么也做不了,心情瞬间到了冰点,伊挚不再说话,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诸侯大会的风波终于不了了之了,但大夏实力已经又回到了履癸的祖爷爷孔甲的时代。
玄夜,夜空亮的出奇,恍若有一种光芒映照着天空,观星台上站着一老者,身材比关龙逢矮一些,仰天长叹出声。
“这天是怎么了?”
太史终古早就发现了天空的不同,在观星台上观看。一片巨大的白光从西北而来,慢慢的终古看清了。
“彗星!”
一颗巨大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帚尾,白色的光芒划过整个天空。
自从伊挚解了履癸的巫病之后,履癸对太史终古越来越不满意。太史除了说天象异常,什么有用的事情也做不了。
终古感觉到了履癸的冰冷。
这些日子终古心中早已心灰意冷,托病不来上朝。
“那是什么星?!”
这天晚上除了彗星,终古同时看到一颗新星突然出现在东方。
终古仔细看着那颗星,突然身子不稳摔倒在地上。
“那是一颗~霸星~”
终古觉得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明天正是大朝之日。
转天太禹殿内,履癸刚坐上宝座,一个老头已经跪在了宝座前。
履癸以为又是关龙逢,心中一阵反感。
“大王,昨日有彗星长竟天,是为大不吉!“
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这肯定是太史终古了。
“彗星就彗星,有什么不吉的!”履癸有点不耐烦了,手指开始敲击宝座的扶手。
”天现彗星,自古为不吉之兆,大王当修德行仁,以回天变。“终古接着说。
履癸大笑曰:“天上彗星出现那都是偶然的事,和大夏有什么关系,难道上古就没有彗星了,有何足畏哉?”
太史终古都有点气糊涂了。
“大王!如果彗星过天这种天象,大王都觉得无所谓,那么要我这个观天太史还有什么用。东方还有一颗星好像是霸~星~”
“终古,观天本就没什么用!你有空还是好好记载下朕多年的功绩,好传给后人吧!”履癸跟本美注意终古水地霸星。
太史终古气的僵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伊挚听了不由得慨叹。
“嗟乎!谓天变不足畏矣!又安可为也?”
伊挚回到驿馆院中,海棠依旧摇曳,斟鄩把自己的心留在了这里,莫明的有了一种留恋,内心的伤感莫名的涌了上来。
午夜,伊挚做梦了。
似乎跌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妺喜了!
伊挚突然从梦中惊醒,缓了一会神,披上衣服走到院中的海棠树下。
伊挚抬头望向天空,希望眼泪不要掉下来,情除了带给人快乐,却也带来了无休无止的痛苦,让人无法逃避。
伊挚连夜收拾好行装,咬牙不要回头,如果可以终会再见到你,会有那一天。
伊挚知道这次离开之后,可能天地变色,烽烟四起。一切即使归藏也不能给出任何提示,一切都无从而知,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如今我已经不惑之年,天乙也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上天等的起,我们也等不起了,成就霸业的机会人生只有一次。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成就一番霸业如何对得起此生,人生只有这一世的机会,谁知道下辈子是猪是狗还是一个傻子而已。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唯有自强,否则你什么也得不到,当机会来临,必须抓住机会。”
伊挚和履癸请辞回了商国,以前伊挚也回到过商国,履癸并没有阻拦。
“望伊挚先生能够早日回来。”
伊挚的马车出发了。
“斟鄩,自此一别,再见时候天地定会为之变色。”伊挚心中豪气激荡。
最近几日,伊挚都让白薇带着些财物去回家中陪伴奶奶去了。
当年这个个机灵小姑娘小姑娘,如今已经是一个聪慧的少女。
马车出了城。
“终于又可以和先生一起出行了!路上你就是我白薇一个人的了,格格~”
白薇在伊挚面前,还是那样纵情的欢笑,天真烂漫无忧无虑。
伊挚不由得感叹,少女的青春真是能够感染人,伊挚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明媚起来,开始和白薇有说有笑的,对妺喜的思念,白天的时候已经几乎可以不去触及,午夜梦回的时候那种无法控制依旧是那样的锥心刺骨。
白薇知道一挚的心思,故意营造出那样欢乐的气氛,缠着伊挚讲这讲那,但是绝口不提妺喜,以及能够让伊挚能够想起妺喜的事情。
伊挚走后,漫天的大雾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每日的艳阳高照。
今年自从春天开始,几乎一场雨也没有下过,接着洛水又干涸了。
夏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大旱灾,伊水和洛水都枯竭了。斟鄩之所以是大夏的都城就是因为依靠洛水的环绕,没有了洛水就等于断了大夏的根基。
履癸的头都大了,这个洛水怎么又干涸了,斟鄩和大夏的水源几乎都依靠洛水,履癸有点坐不住了。
如今已是盛夏季节,炙热的太阳烤着大地,田地里的庄稼都蔫蔫的的垂着头,如果在没有水来灌溉,今年庄稼又要绝收了。
履癸知道修建倾宫刚刚从天下广收了财宝,如果今年粮食绝收,再要从天下征集粮食,就不那么容易了。
履癸于是去洛河边查看,然后带领所有人一直往北走,跟随的大臣都疑惑。
“大王,我们去北面做什么?”
“你们跟着就行了。”大臣们都看到了一个面色凝重的履癸,全然不是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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