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亳城天乙的寝宫。
“大王,大王!你怎么了?”
天乙从天梯上掉了下来,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呼唤,慢慢睁开眼睛,王女在看着自己。王女正在抚摸着天乙额头,天乙额头上全是汗,原来是一场梦。
天一亮,天乙赶紧坐车到了伊挚的府中,一见到伊挚就拉住伊挚的手,伊挚纵使百般聪慧也不知道天乙这是何意,“难道又是天子大军压境”
伊挚任由天乙拉着,直到天乙讲完昨夜的梦。
“恭喜大王啊,大王可知道当年尧帝要做天子之前,曾梦到攀天梯而上苍天!大王如今也是同样的梦,说明大王天子之命已经通天,大王可以起兵了!”伊挚听天乙说了昨天的梦,精神也为之一振。
“啊!是真的吗?为什么朕舔了一口天上云朵的味道就掉了下来?”
“大王,这只是说大王可以攀登上天梯,但是大王要得到天子之位,还需要漫长的征途,不会只是像梦那样简单的!”
天乙将信将疑,“如此,希望如先生所言!”
天乙已经接到了王邑传回来的情报,斟鄩内童谣四起,城内已经开始人心惶惶。
“白薇你这次在斟鄩的任务完成不错啊。”天乙望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白薇。
“大王怎么知道是白薇做的呢?我只是让我那些童年的小伙伴找了一堆孩子去唱这些歌谣,那些孩子从小就下河摸鱼上树抓鸟,一个个都身手敏捷,制造下神秘的气氛还是很容易的。”白薇的笑容了充满了调皮。
“哈哈,这丫头一半是仙女,一半是魔女啊!如果那些孩子被抓住那岂不是连累了那些孩子!”天乙说。
“大王不必担心,大夏还不到会对斟鄩的孩子下手的地步,而且还有费相会处理好此事的!”
天乙看着白薇也笑了!
天乙和伊挚正在玄鸟堂后面的小厅中,探讨商国如今人口和士兵到底有多少,和大夏的实力对比到底优势和劣势分别是什么。
“大王,要知道大夏的真正实力,我们需要等一个人……”伊挚说。
大夏王邑斟鄩。
瞿山附近黄河边上的村庄中当年放羊老头躲避河神的闲置房屋已经修建好了,大雪过后村子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
每隔几天就会从斟鄩来一辆马车,不知不觉间,村里陆陆续续来了几十口男女老幼,这些住户虽然打扮都是普通平民的打扮,这群人气质却都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男人大都身手矫健。一般人不去靠近仔细观察,是无法察觉的。
他们在村子里一个废弃的马棚中打造木筏,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村里的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反正大冬天的也没什么人出门,依旧是那样静悄悄的。
漫长的冬日虽然难熬,这天人们开始感到今天的日子有所不同,管星象的太史到朝中向履癸庆贺,今天已经是岁首。
村里的人们也发现屋檐上的积雪开始滴滴答答的沿着屋檐融化,黄河里的冰也慢慢的在半夜开裂,巨大的冰块开始在河面上漂流碰撞,凌汛时期到来了。那巨大的冰块相互碰撞的声音,就如同远古的巨兽在打架。
这一日上朝费昌向履癸启奏,“大王,黄河凌汛已过,费昌去瞿山去把黄河水引入洛水,供大夏的良田春灌,如此今年大夏应该粮食丰收,秋天军粮就可充足。”
“有劳费相!”履癸说。
淳维在旁边想说什么,迟疑了一下没有开口。
费昌来到瞿山,命令留在瞿山的人挖开了黄河到瞿山河道的堤坝,随着滚滚的黄河水流入人工开挖的河道,从瞿山巨大的人工开挖的山谷之间流过,慢慢的向着斟鄩方向的洛水而去。
费昌站在瞿山之上望着银龙一样的黄河水在夕阳照耀下慢慢流远,费昌想象着当大夏的子民看到从远处来的黄河水的时候,是多么欢欣鼓舞。白薇父亲经常从洛水挑了水去灌溉自己的庄稼,可是这一切他已经看不到了,他已经被埋在了这瞿山的碎石之下。
费昌看着自己忙碌了几年的瞿山工程终于顺利通水了,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流淌到胡子上。费昌对着斟鄩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默默无言的走下瞿山。
最后一抹霞光褪去之后,费昌来到当初祭祀河神的河边祭坛,点了三炷香。心中默默祈祷,“河神保佑费昌此行顺利!”
费昌走下神坛,河边一排木筏,上面放着费昌家族的行李和全家老小。
“出发!”费昌挥了一下手!人们解开桩子上的麻绳,用竹篙撑开竹筏,竹筏到了黄河之中,顺着黄河顺溜而下,夜色中一切悄无声息。
春天的黄河水流缓慢,木筏行走的非常平稳,人们只需要用竹篙控制着竹筏,如果太靠近岸边就撑几把,让竹筏回到河中间,而且几个竹筏都前后用麻绳相互连接,整体就更加平稳了。
履癸看到瞿山引水渠的水慢慢注入了洛水,不由得心情大悦,一连几天大宴群臣,如今大臣早就都学乖了。
“大王的功业可和太祖大禹比肩,大夏苍生从此有福了!”赵梁和姬辛更是不停地称赞履癸。
履癸又找回了当年征战的成就感,原来不打胜仗也能如此痛快和开心!今年的正月如此的与众不同,所有人家都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从此大夏再也不怕什么大旱了!洛水流域大旱,总不能天下都大旱,没有人听说过黄河干涸过。
赵梁和姬辛,好久没有机会谄媚了,这下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就如这瞿山开山引河他俩出过多大的力一样。
半个月之后,庆贺欢腾的气氛稍微沉淀了一些,淳维趁机对履癸说,“父王!费相一直没有回来复命!”
“费相应在瞿山为朕看守河道,以防有溃堤之类的事情发生!”履癸不以为然的说。
“父王,费相府中除了仆人可是一个家人也没有了?”
“恩?你什么意思?”履癸眉毛一挑看着淳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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