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已是到了山岗,太阳的光芒将昨夜的寒凉全部驱散,仿佛是两个世界,武当山的气候让夏寒很不适应,若不是陈曼沙的悉心照料,怕是要在这里大病一场,可纳闷的是,平日很早身的陈曼沙今日却没了身影,这让夏寒很是疑惑:“她会去哪里呢,难不成是昨日伤心过度,疲劳交加,还在屋里睡了许久不成?”
饿了许多个时辰,打坐后遏止的饥饿感在嘴沾到饭香味后全部打开,狼吞虎咽吃了几碗窝面,呆坐在长凳桌的夏寒才发现周围已是有许多人,环顾左右,都是对他热情招呼的江湖客,夏寒盯着门口望眼欲穿,却是不见陈曼沙踪影,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是觉得和昨夜的那四人有些关系,摇摇头清醒了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进内的是苏星与南笙笙,二人气色俱佳,见到夏寒跟前搁着的四大空碗双双捂嘴笑了起来,道:“蒋小寒,比在雁荡山你的饭量是长了不少。”
夏寒有些窘迫,自己也是没多察觉一口气吃了四碗,挠挠头道:“怪武当的面太好吃,不经意间就贪嘴了些。”
南笙笙的出现让周围豪侠聚焦在身,纷纷过来关照问候,苏星被这些热心的侠客打动,连连点头弯腰致谢,内心感动的一塌糊涂,嘴上不住说着道谢的话。
“听说,你与陈姑娘好了,可有此事?”
苏星脸带坏笑,问到了夏寒的心坎,南笙笙不语,脸上表情尽显知情,苏星见夏寒羞得不答,又道:“既然是好了,那就多些上心,她女孩子独身在外,你要多多看着才是。”
这时,严今初与舒洛儿进了屋内,见夏寒三人正是有说有笑,径直朝这边走来,舒洛儿望了眼夏寒,又不自然的左右看了看,眼神飘忽,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南姑娘身体如何?”
严今初君子如玉,对女生多有体贴,像是护花使者,眼神带着真切的关心,不像是敷衍的问候。
苏星有些意外,便答:“严兄弟还是问问他,这小子自昨日午时躺到刚才,实在是能睡,看来昨日是真累了些,也不知等会儿的比试还可行。”
“睡了一觉便无大碍,多些五师兄惦挂。”
“这小子能打能睡,不必多担心他,倒是药王谷羽兄弟,这个时辰也不见来。”
夏寒见到严今初,才想起昨日半夜在庭院见到四名黑衣人之事,便起身神秘将他拉到一旁,严今初显得有些意外,口不耐烦道:“有何事要如此神秘,陈姑娘与你的事大家都知情,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转头见夏寒面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严今初这才意识到是有事情发生,两人站立在堂门角落,待左右环顾无人后,夏寒低声道:“严兄,昨夜我起身闲步游走,无意间发现有四名夜行衣打扮的好手掠过,因是敏感时期,便悄悄跟了上去,谁知追至落半山时不慎被他们发现,草草过招后丢了踪迹,你说,会是谁大半夜秘潜下山,所谓何事?”
严今初听后先是一惊,愣了半晌,疑惑望着夏寒道:“可当真?”
“当真!”
“不是入静后所见?”
夏寒显得有些无奈,急道:“千真万确,你看,我还拾了所断暗器。”
见严今初不信,夏寒将昨夜手段飞镖拾了几块包好揣在怀里,以作调查之用,如今看来,是正确的选择。
严今初见镖后才是完全相信,小心翼翼的捻起半截齐整断镖,道:“你小子好功力啊,这厚如指掌的铁镖快速击来,在瞬间便被你铁手真气夹断,佩服,佩服。”
夏寒见严今初仿佛并不着急,且总是错开话题,想他难道是知情,还是人多口杂不便多说,便道:“莫要打趣,如今是危急关头,任何轻微事物都要仔细把握,许多暗中的敌手不知有何用意,严兄难道就不想知道这背后真相么?”
“真相总会浮出水面,就如你同陈姑娘这般。”
严今初说着说着又将话题扯回他与陈曼沙身上,看来是真不把昨夜之事当回事,夏寒也不想再自讨没趣,道:“既然严兄不想说,那我再问也是无多意义。”
“你们背着我们在说什么,如此神秘,还要藏在这黑暗角落。”
舒洛儿直觉灵敏,远处望来见二人气氛不对,便走近了问个详细,还未等夏寒回答,眼尖的她便发现严今初手中断镖,道:“这,暗客镖是从何而来。”
舒洛儿望住严今初表情有些震惊,因音量不小,暗客镖这三字清清楚楚的传入了身后所有人的耳中,些个人仿佛如雷打般停住手中忙活,许多不明缘由的见周围静了下来,也随之减低了声量,直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才有人细声问道:“甚么事?”
严今初连忙举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舒洛儿注意低声,夏寒这才明白刚才严今初的态度是不想当众谈论此事,看来心中已是有底,如今引得左右众人聚目,显得十分招摇,不知如何下来台。
“师妹,什么暗客镖,暗客怎会来我武当山,我看你是杞人忧天罢了,有众多豪侠在此,别说暗客,就是魔教也不足为惧,不用担心。”
严今初脸上爽朗笑着,手中已经用帕子将断镖包裹捏藏起来,一脸轻松的与舒洛儿说着暗客的事,意在掩饰刚才舒洛儿的一时失言。
“呃,呃,是,师兄说的事,是师妹多虑了,最近武当事情有些繁杂,实在是杯弓蛇影了。”
舒洛儿顺势下坡,两人配合的默契十足,屋内豪侠见是讨论,慢慢恢复了轻松气氛,留下一头雾水的夏寒矗在角落,心中默念这暗客这两字,怎说自己也是入了江湖一年,便是许多小门小派自己也多听说,怎么暗客一事自己不知晓,莫不是又是陈年旧事,如同魔教般不能随便提及。
严今初看出夏寒疑惑,上前揽住他的膊肩,低声道“边走边说。”
又朝身后的舒洛儿使了使眼色,道:“师妹知晓的多,还是你来说给江老弟听罢。”
舒洛儿神色显得有些放不看,支支吾吾低着头,夏寒从没见过她这般动态,便慢步走在前面,苏星与南笙笙跟了上来,仿佛知道了有事发生,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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