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想地最多一句话,李幕没敢当众说出来。
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在暗中给先生使绊子,好要让先生身败名裂呢!
能这么做的人,那就只能是官场上的政敌了。
而谢司马,自然是李幕能想到的最有嫌疑的一个!
就算是有嫌疑,现在也只能不了了之。
毕竟这种事情,就算是他一路严查,最后也不过是让谢司马推出一个替死鬼而已。
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了百姓们的怨气问题。
“大家放心吧,水渠修成之后,有利于农田灌溉,虽然咱们很多地方仍然无法受惠,可是只要是咱们安西都护府的地界儿,大家就都得互帮互助。咱们是一个整体,只要有一处好了,那咱们其它地方也能受惠。
就比如说这水渠若是到不了甘州,那么其它的府州能得以灌溉农田,那他们是不是就不需要朝廷的救济粮了?那咱们甘州的百姓们是不是也就不用再发愁这救济粮不够吃的问题了?
总而言之,修通水渠,对于咱们老百姓来说那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更何况,咱们甘州也有一部分的地方是可以受惠的。至于水渠无法到的地方,咱们自然还会再想别的办法。”
人群中有人又站出来人,“柳大人,您的名声响亮,连出了名的穷困之地北安州都能让百姓们吃饱饭,我们也相信您一定有办法帮助我们甘州的。您放心,我们不会再受恶人的挑唆了。”
“对,就是!先前也是我们自己没想明白。遭了灾,如今只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就能换来两餐饱饭,还有何不知足的?自己出来干活吃饭,不还省了家里头的口粮吗?”
有人起了头,后面的百姓们就越来越多地想明白了。
“谁家里头没有老小呀!兄弟们,咱们在这里干活吃苦,不就是想着能省出一口粮来让他们填饱肚子?这有啥呀!干就完了!”
看到百姓们的热情被挑了起来,柳承恩还是很满意的。
只要这工程可以顺利进行,那么其它的就都不成问题。
“大家放心吧!我已经上书给朝廷了,第二批的救灾粮也很快就会到,朝廷不会忘了咱们老百姓的。”
“多谢大人,多谢皇上呀!”
一场危机,算是戛然而止。
谢司马那头听了信儿,笑笑不语。
待打发人都下去了,他才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步子。
“好一个柳承恩,好手段呀!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这场危机,看来,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谢司马纵然官职不高,可他出身谢家,条件优渥,吃的穿的一应俱是上品。
更何况家中还出了一位谢贵妃,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
官场之上,可不是只看官职的高低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身分高低的。
就像是他,谢司马,放眼安西都护府衙内,与他同级的官员比比皆是,可是真正能让他正眼瞧的,一个都没有。
便是大都护赵震,对他的态度也算是客客气气的,主要还是看谢家的面子。
谢家这样的书香世家,有大儒坐镇,底蕴超然,那可不是寻常的高门可比的。
“大人,大都护府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
谢司马收拾了一下衣衫,然后阔步前行。
赵震也知道了甘州那边发生的事情,心里头自然也想到了此事为谢司马所为。
只是没有证据。
再说了,就算是查到了他身上又如何?
难道还真地要上报朝廷?
一旦与谢司马撕破了脸,那就等于是跟谢氏对上了。
到时候宫里头的谢贵妃和安王又岂能罢休?
赵震只觉得头疼地厉害。
这个谢司马,还真会给自己惹事。
他身为大都护,也不能假装不知道。
这件事情,就算是走走过场,也还是要询问一番的。
就算是敲山震虎吧。
赵震将柳承恩那里已经押下了几名恶个一事说了,然后观察在场几人的反应,果然,嫌疑最大的还是谢司马。
“此事,柳长史必然还要彻查,趁着他不在,今日你们在这里给本官透个底,你们可有参与其中?”
自副都护到底下的录事等人,个个连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怎么可能与柳长史做对呢?
柳长史负责整个都护府的内外事务,他们哪里敢哦!
无人承认,赵震也并不意外,只是又督促了一下大家,务必要配合柳长史,争取早日帮百姓们度过难关。
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而柳承恩在这安西都护府里头,那是仅次于大都护的人。
便是副都护,也得听命于柳承恩。
事实上敢跟他对着干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谢司马了。
所以说,有时候人就是如此。
当局者迷呀!
谢司马自以为事情做地悄无声息地,查不出任何的痕迹,而且他也未曾亲自出面,谁又能查到他头上?
他却忽略了,官场上最基本的一项规则。
所以,才会造成了旁观者清的局面。
在坐诸位大人们,几乎是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位谢司马。
没有人说,不代表了人家不知道。
早在去年柳承恩初至安西都护府时,这位谢司马便想着给上官一个下马威,结果却被柳长史轻而易举地反杀了。
自那之后,这位谢司马便看柳承恩极不顺眼。
时时处处地找人家的麻烦。
赵震只觉得这人心胸过于狭窄,更是亲自给谢家去了一封信,言明目前谢司马在这里已经给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他是来做事的,是来帮皇上排忧解难的。
他现在最大的倚仗就是柳承恩。
可是偏偏这位谢家子弟屡次找人家的麻烦,哪个做上峰的能乐意?
也因此,年前谢家主亲书一封告诫了谢司马,总算是让他消停了一阵子。
没想到,这就又开始了!
柳承恩亲自视察了甘州段的水渠进度,估计再有半个月,这里就能完工。
再继续往西挖,难度太大了,因为越往西走,这地势越高,并不利于修建水利。
既然来了,柳承恩干脆就带人去了甘州西北的位置。
那里的地势最高,而且条件也是最艰苦的。
十年里头得有七八年的旱情能让他们赶上。
由此可见,这里的百姓们生活是有多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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