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州的纨绔子弟们突然改邪归正了,他们不再混迹于酒肆茶楼,不再流连于烟花柳巷,而是整日带着家丁们泡在海边搬砖盖房,常常弄得泥水满身。
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花花公子们,此刻居然转了性,做起农活来了。
胶州百姓惊呆了,花花公子们的家人吓傻了。他们那些不学无术的儿子们,这是着魔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不惹事了。加上他们的领头羊丰家大公子据说要全家搬到京城去了,这些群蛇无首的纨绔子弟居然也学着上进了,他们的家人是满面春风俱欢颜。
让这些纨绔子弟们趋之若鹜的,是那些万恶的金钱。傻子都知道,物以稀为贵的昆布有多金贵。
凉拌昆布,他们也不是经常吃的起的,因为太贵。只有招待驸马爷的时候,他们才肯点这道菜。
谁知道威武霸气的驸马爷,居然带领他们找到了一条发家致富路。
这昆布一旦种植成功,那可是整个行业的垄断啊。其利润之惊人,恐怕比石小凡西山的玻璃厂还高。
首先这海带可以防治大脖子病,在一些碘缺乏的地区,大脖子病甚至是流行爆发的趋势。而海带就很好的补足了这一点,食用可以防治。
还有就是海带耐储存,鲜的可以鲜吃,干的可以泡水后再吃。如果要求保质期再长一些,撒盐风干。
除了可以解决百姓大脖子病以外,还可以出口创外汇。像是契丹、西夏、吐蕃、回纥、大理等等,完全可以通过榷场贸易出口到这些国家,大赚特赚。
没有玻璃可以用纸窗代替,可是这海带嘛,哪家哪户不想让家人健健康康,这东西既可以当食物又可以治病,何乐而不为。
是以只要你能产出来,未来几十年内,市场永远都是供不应求。
睡了一觉,石小凡终于醒了过来。此时的火车已经到达兖州地界。
“陛下呢,”石小凡翻身而起,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到哪儿了?”
正在打个盹的狗腿子来福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陛下在前面车厢呢,到了哪里不知道。”
“废物,”石小凡起来踢了同样在呼呼大睡的二虎,往前面车厢走去。
车厢口,陈琳站在那里,看着石小凡带着俩狗腿子走了过来,慌忙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陛下正在睡觉呢。”
石小凡一惊,一脸猥琐的问:“你是说,和丰才人?”
赵祯啊赵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狗皇帝,这还没到京城呢,你就忍不住要和人家行那周公之礼了?呸,渣男!渣帝!
“胡说什么,”陈琳惊恐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不想活了你,陛下岂能是那种人。对丰姑娘可都是以礼相待的,背后污蔑官家,其心可诛!”
“啧啧啧,”石小凡臭不要脸的道:“你一个没把的,知道个屁。我现在要是这么进去,没事吧?”
陈琳大惊:“你可别找死,你现在闯进去,我敢保证你见不到东京城的太阳。”
“是么,”说完,石小凡一下就把车厢的门推开闯了进去。
丰翎儿躺在舒服的木床上,赵祯坐在床头,轻轻的给她盖上了被子。
石小凡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身后的陈琳心惊胆战,这败家子越来越作死了。官家能让他活到今天,是怎么想的。
赵祯没想让他活到今天,因为此时他正用杀人的目光瞪着石小凡,重色轻友的赵祯怕这败家子打扰了丰姑娘。
石小凡恍若不觉的对着赵祯施了一礼,刚要开口,赵祯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他轻手轻脚的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跟着退了出去想到第二节车厢弄死这败家子。
狗皇帝对这丫头还真是上心,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石小凡走的时候踢倒了一个凳子。
还好,在轰鸣的车厢中,这声惊天动地的凳子倒地声并没有惊醒丰翎儿。她只是轻轻的翻了个身,嘴角带着一丝甜甜的笑容。
赵祯不由得看的痴了,甚至忘了要整死这个败家子。石小凡只好咳嗽了一声:“陛下,臣有话要说。”
赵祯这才猛醒了,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石小凡冲吓傻了的陈琳眨眨眼:“走吧陈总管,咱们去后厢说话。”
到了第二节车厢,赵祯气不打一出来:“来人,来人!”
车厢侍卫慌忙领命而出,对着赵祯施了一礼。
赵祯指着石小凡:“把他给朕扔到车窗外去。”
几个侍卫大惊,火车轰鸣,这扔下去岂不是摔死了。可官家口谕,抗旨杀头,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呢。
还好陈琳站出来打圆场,他对几个侍卫摆了摆手,意思是稍安勿躁:“陛下,想来是驸马爷有要事相商吧。”
“他有个王……他还能有什么要事,朕已经回京了,回京了,还想怎样!”若不是当着侍卫的面,赵祯早就破口大骂了。
侍卫们暗自松了口气,原来官家不是认真的。陈琳一挥手,侍卫们又撤回了第三节车厢里去了。
“陛下,您坐。”这个时候,石小凡又装起了孙子来了。
赵祯犹自余怒未消:“有事说事,朕不想坐!”
你不坐拉倒,石小凡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陈琳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败家子故意在气赵祯,要命的是赵祯又被气到了。这让他怒火万丈,朕回京后若不把你关进天牢,老子就不姓赵!
“陛下,臣知道您一直都在惦记臣的西山玻璃厂是不是?”
赵祯一惊,狐疑的打量着他:“你什么意思。”
败家子绝没有那么好心会把玻璃厂让给朝廷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赵祯多少已经了解这混蛋的套路了。
“陛下别误会,臣是发现了一个大生意。做好了,比玻璃厂赚钱多了。本来吧,臣是想做独门生意的,可臣转念一想,陛下对臣这么好,不拉你入伙太不够义气。”
赵祯一听大喜,一屁股跟着坐了下来。他俩现在在一个男男授受不亲的位置上,适才的怒气早已烟消云散:“好有这种事,快说,什么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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