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外。
一众家长站在一起,戏谑的看着紧闭的办公室房门。
龟田校长则微微也有些不满,那毕竟是自己的办公室,但怎么今天仿佛变成了剧院舞台,一个个的都拿自己的办公室当做表现的地方。
但考虑到对方的威风,他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所有人中,唯有二出川咲双手紧握在胸前,面露担心。
壮壮妈则撇了撇嘴,神气的对旁边人说道:“那个没父母的小孤儿现在肯定已经给大喜多夫人跪下了。”
“你说谁是小野……”
二出川咲回过头,怒气冲冲的瞪着那壮壮妈。
“啪!”
仿佛是为了回应壮壮妈的话,办公室内传出了清脆的巴掌声。
即使紧闭的办公室房门隔绝了部分的声音,可在门外的人依旧能听得一清二楚。
“嚯,果然是啊,那个小孤儿被大喜多夫人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哎哟,这么重的一巴掌,哎哟,肯定很疼吧,真是心疼死了,明明才只是十几岁的人。”
一边虚情假意的哎呦着,壮壮妈一边用手捂着自己半边肥脸,同时还挑衅的看着二出川咲。
但二出川咲现在已经没有半点心思再去搭理她,那重重的一巴掌不是扇在蛭本空的脸上,而似乎是扇在了她的脸上。
二出川咲本来已经憋回眼眶中的泪水又一次流了出来。
她扑向房门,想要闯进去,但却被壮壮妈用肥腻的大手一把拉住了胳膊。
“你给我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二出川咲不停挣扎着。
“你现在要是闯进去,那小孤儿挨得巴掌不就是白挨了?”壮壮妈扯着二出川咲的头发,得意的笑着,“哎哟,要为别人考虑,他这一巴掌说不定是为你而挨的啊,让大喜多夫人原谅你,你闯进去就是坏了他的好意了。”
“放手!你给我放手啊!”
二出川咲哭喊着,她虽然身高更高,但壮壮妈的体型吨位摆在这里,更何况还有周围其他家长老师帮衬着。
她就像是被非洲人用标枪围猎的野兽,只能在绝望中哀嚎。
“啪!”
“啪!!”
校长办公室中又传出了清脆的巴掌声。
接连的啪啪两声,让二出川咲的眼睛圆圆瞪着,壮壮妈几人脸上的笑容则更加灿烂。
“哎哟,我说,看在大喜多理事的几巴掌上,不然就把那孤儿的赔偿金免了吧。”壮壮妈忽然戏谑的对周围人说道,“把他直接送去少年院里就是了,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们总归要有点仁慈的啊。”
似乎是感觉到了自己提出的建议有多么的悲天悯人,壮壮妈脸上都露出了慈悲的笑。
“蛭本!蛭本!你还手啊!你还手啊!”
被摁住的二出川咲扯着嗓子大喊着。
校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有几个三年级的教室。
因为走廊中吵闹的声音实在太大,几间教室里有老师走了出来,好奇的观望着。
教室后排也有学生探出了脑袋,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都好奇校长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聚集在一起。
“吱嘎。”
而在两声巴掌声音落下没多久后,办公室的房门轻轻打开。
“笃笃。”
头发已经稍微有些长度的蛭本空缓缓地走了出来,他目光平静,看不出是刚刚被打的模样。
二出川咲的两条胳膊被抓住,脑袋也被壮壮妈摁住。
听到脚步声,她艰难的抬起头,昂首看向蛭本。
她俏丽的面庞已经满是泪水,两只眸子中也满满的都是红色血丝:“你没事吧……”
低头看着二出川咲梨花带雨的模样,蛭本空没有言语。
他只是大踏步的走向前,握紧了拳头。
“死肥猪!给我死!”
“咚!”
蛭本死死攥紧的拳头如火箭般轰向壮壮妈的脸!
那张油腻肥肉的胖脸瞬间像是水面波纹般疯狂朝着左侧蠕动着。
不光是脸,壮壮妈整个人也被蛭本空一拳打歪向左侧翻在地。
可惜蛭本空力量不够,也是因为壮壮妈的吨位太大,不然就是整个人飞了出去。
“啊啊啊!!”
壮壮妈倒在地上,嘴中吐出了一颗门牙。
“血,血,我的血,啊!我的牙!!!”
她看着满地的鲜血,整个人像是癔症似的不停颤抖,尤其是看到自己被打飞的牙,更是快要背过气晕死过去。
而其他人也足足过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
每个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蛭本空。
怎么也无法想象,自身都难保的蛭本,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吗?
不光是要被学校开除,没有高中录取,甚至自己还会被抓进监狱。
现在的处境,他是怎么敢!出手的!
“没事吧……”
一把将二出川拉到面前,蛭本空五指轻轻的整理着她乱糟糟的头发。
“没,没有事……”
二出川咲呆呆的回答着,她接着又看了看地上昏过去的壮壮妈。
“你你你你你疯了你!”看着面无表情的蛭本空,龟田校长大用手颤颤巍巍的指着蛭本的脸。
“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上!把整个疯小子给我按住!”
“是!”
“嗯!”
一群老师慌乱的回答着。
但比一群老师速度更快的是蛭本空,他忽的一拳捣碎了墙上消防柜的玻璃。
“稀里哗啦。”
接着,蛭本空从里面抽出了一把红色涂装的消防斧。
“喂!把斧头放下!你要做什么!”
“放下消防斧!”
“这里是学校!”
看到蛭本空抽出了消防斧,刚要作势扑上前的一众老师立马止住了脚步。
边警告着,他们一边倒退。
刚才横眉怒目的龟田校长也向后扯着步。
拿起消防斧,蛭本空猛然砸向了身旁走廊的窗户!
“稀里哗啦!”
走廊窗户的玻璃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但还不止,蛭本一边向着另一边的楼梯口走着,一边劈砍着身旁的玻璃窗。
就像是一名朝圣者,不过朝圣者是走一步磕一个头,他则是走一步砸碎一个窗户。
走廊中一时间全部被玻璃破碎的声音覆盖。
之前在教室中还坐得住的老师与学生这下也坐不住了。
“踏踏。”
“哐哐哐。”
杂乱的脚步声下,一名名学生冲出教室,摩肩接踵、一个肩膀搭着一个肩膀、踮着脚尖看着蛭本空拿起消防斧砸碎了一块又一块玻璃。
而当蛭本空向着他们走来时,哪怕人潮再凶猛,再拥挤,每个人都不自禁的向后退着,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就像是狂风吹走了火焰、劈开了巨浪。
人群的目光为蛭本而聚集,人群的汹涌因蛭本而分开。
望着蛭本空被阳光和碎玻璃光彩所映射的背影,方才气势汹汹的一伙家长与老师无一人敢上前。
直到蛭本空拿着消防斧走到了楼梯口,眼看着要离开了,龟田校长这才有胆量向前走了一步。
龟田校长目眦欲裂的劈头盖脸咆哮着:“你个狗崽子!给我记住!”
“全荒川!”
“全东京!”
“全日本!”
“没有一所高中会接收你的!”
龟田校长的声波碾过走廊里满地的玻璃碎渣,
“没有一所高中接收我?”蛭本空握着消防斧,撇过头目光穿过走廊里的人群,看着怒气冲冲的龟田校长、恐慌的老师、混混家长。
他高高地举起消防斧,迎着阳光!
“咣当!”
“稀里哗啦!”
又是稀里哗啦一声,走廊里最后一块玻璃窗被他砸的稀巴烂!
蛭本空四十五度角转过的脸轻蔑的笑着:“全荒川!”
“全东京!”
“全日本!”
“没有一所高中接收我?好啊。”
“我艹他妈!全日本!所有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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