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拭目以待!
是谁说女帝不孕的,拉出来抽两刮子!
这一个月前,各国封王和妃子可是都在的啊,哎哟哟,也不知女帝怀的是谁的孩子!
不过不管是谁的,他们的女帝终于要有后了!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她突然出什么意外,华夏又要陷入分裂了!
当然了,也有不少人猜测,这是女帝为了安抚五国,又来了一次假孕唬人。
但这一次大家是冤枉星澜了,她是真的,正儿八经的怀上了龙胎!
“当真?怀上了?”星澜自己也不敢相信,第无数次问田知章太医,“不是宫寒影响受孕了?”
“真怀上了,陛下。”田知章无奈的第无数次回答星澜,他好歹是个资深太医,要是连喜脉都把不出来真不用混了,“不过胎儿现在还不是很稳定,您一定注意保胎。每天早晚要坚持活动,吃药,尤其是臣为您开的补药,一顿都不能少,不能怕苦……”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嘱咐,压根没注意星澜越来越黑的脸色,被霜月一脚踢了出去。
“行了,你自个玩去。”她赶走田知章,握住星澜的手,宽慰着,“没事的,陛下,您长年练武,生产会很顺利的。”
因为要照顾有孕的星澜,除了田知章以外,从前身边常侍候的,若敏啦,霜月啦,廖晴啦统统被召唤了过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此时也围了一圈分享这则喜讯。
“我也要做母亲了……”星澜颤颤巍巍的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怎么也不敢相信里边还会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慢慢长大。
虽然早就预料到这个孩子随时可能来,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及时又听话。
战乱一平息,它就冒出来,既没有在战争中给娘亲添麻烦,又在关键时刻给娘亲最有底气的支持。
兴奋过后,若敏一句话,又把她拉回了一个令她尴尬,却又怎么都绕不开的话题。
“陛下,消息散布出去以后,各地的封王都放话了,说孩子是他们的,现在闹得不可开交。”若敏翻着自己记事的册子,她现在要忙活事情的太多,已经需要用笔头记录了,以免遗忘,“后宫也有些声音,不过没有封地闹得厉害,您看要怎么处置?”
星澜一时沉默。
若敏还在纸上写写划划,继续絮絮叨叨:“……要不臣去给您查一下一两个月前侍寝的记录吧,看能不能把生父是谁算出来,这样对外也好有个说法。”
星澜继续沉默。
她自认为自己的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了。
但是算日子,把父亲是谁算出来……这种话丢到民间怕是要被打死。
看来若敏的心理比她还强大……
“算了吧。”星澜终于弱弱的说,“你事情这么多,这种小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这怎么是小事,若敏忙的话,就臣去吧。”霜月接话,她现在也是女官了,“这样一直闹下去,传到民间也不好听啊。”
星澜道:“这个,民间也有一句话,叫难得糊涂。”
若敏却是突然皱眉:“糟了,一个多月前,因为贵妃和妃子的位份都没定下来,所以侍寝的记录也没人记。哎呀,臣是太糊涂。”
“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星澜开心的笑起来。
还没等她笑容收回来,一直乖巧沉默的廖晴小心翼翼的举起了手:“奴,奴婢记了。”
“哇,廖晴,你怎么想的这么周到?”若敏和霜月连连夸赞。
“……是挺周到。”星澜被迫夸赞。
廖晴被几人,尤其是星澜夸的红了脸,振奋道:“奴才也是随手一记,没想到日后还有作用。奴才这就去拿来!”
星澜:“……”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廖晴就拿来了她厚厚的记录妃子们侍寝星澜的簿子,放在星澜床上一起翻阅,很快找到了田太医推算的那半个月时间。
众人一看,半天没说话。
“哦,哦……这个,这个……”若敏绞尽脑汁的想着形容词,“有点,频繁?”
霜月也和她对视一眼:“不止,有点,呃,其实也还好,一天就一个,就是没断……”
果然还是要以量取胜。
两人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只留下廖晴眼观鼻鼻观心。
“好啦,好奇心满足啦?”星澜接过那本记录侍寝的簿子,利落的撕下那几面,唰唰撕成了碎片,满意道,“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还以为陛下和举国上下一样都想知道孩子是哪位妃子的呢。
“陛下……可是心里有数了?”若敏忍不住问。
“没有啊。”星澜一脸莫名,“你们都操心这个做什么,佛系一点,等孩子长大了,看他长得像谁,就知道了啊!”
众人:“……”
然而众妃显然都没有她这么佛系。
张先这位闲妃再也不闲了,除了日常探望星澜,也不带头打牌了。每日都跟着养生大师饮食作息,说是一定要在孩子生出来以前把头发黑回来,以免孩子一出生就以为自己是爷爷。
流萤又恢复了每夜在星澜门外站岗的习惯,说是怕陛下夜里突然生产找不到人,星澜赶也赶不走。众人纷纷给他科普孩子两三个月是不会出生的,他也听不进去。
段泓心比较细,看到星澜有孕后胃口不好,身体浮肿,也是日日研究膳食和按摩,让星澜的怀孕反应不至于那么难受。
就连苏幕遮都抛下了最看重的脸面,在每日下朝后都会来星澜的寝殿里探望她几眼,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被同僚们笑掉了大牙也日日坚持,还被人发现一个人躲在柱子后面暗暗偷笑。
至于贵妃位份的,也就是封王们,反应就比较大了。
贺圣朝是第一个回来的,原因是他被封为赵王后回赵国,还没走到呢,就接到了消息说星澜有孕,赶紧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说什么也不肯再回赵国了,说要一直在这里守着他儿子出生,做好准父亲的职责。
萧景言是第二个来的,就差了贺圣朝短短两天,也不知道跑吐了几匹马,来的时候身上都馊了,草草洗了个澡就去看星澜,被星澜捏着鼻子赶出来。
第三个到的是玉京秋,别看来的晚了,一来就大手一挥,招来了所有伺候星澜的人,上到贴身女官,下到拖地的小宫人,包括太医、医女……所有人,让他们重新分工协作,各司其职,每一项都要由他亲自过目,既不会缺了漏了星澜什么,又不会吵吵嚷嚷扰到她歇息。
最后到的是戟辉,可把他急死了,因为阿佛尔和莫尔莱的大部队返回本国以后,又和特伦国产生了冲突了,多少牵扯到齐国一些事,就耽误了,一解决就赶过来,还摸着星澜肚子要宝宝不要怪爹爹,也被星澜哄了出去。
这各地除了晋国也都没了封王,有什么事还得快马加鞭送过来审批,朝堂简直炸了锅,星澜没办法,留了他们几天就又下了圣旨把他们全部赶回去,一个都不许留,而且在她顺利诞下孩子以前,都不准再来。
但几人一个都不想走,要知道女子生孩子可是鬼门前走一关。
哪怕整个华夏最好的大夫、医女都找来了,最好的药材、补品都备齐了,他们还是担心,一个个絮絮叨叨,把原本不担心的星澜顺带着紧张起来。
不过华夏还在恢复运转的关键时期,各封王闹腾了一阵,又只能马不停蹄的回去了。
……
时间转眼来到次年三月。
星澜的肚子越来越大,眼看着就到了临盆的时间。
这一次,众妃是怎么下旨都不听,都从各地赶来,齐齐准时的守在星澜产房的外殿候着。
气氛突然有些紧张的怪异。
“废话就不多说了。”张先起身,朝众人拱了个手,“多谢诸位大老远来恭贺我和陛下的爱子诞生,路途颠簸,有失远迎啊!”
今日的张先经过一年的专心休养早已不同往日。
白发去了大半,余下不多的一溜儿编在黑发中,不但不显老,还叫他这彻头彻尾的文人多了几分英气。
不用殚精竭虑,不用奔赴操劳,他面色佳气质好,配上一张俏脸,即便过了而立之年了,上街仍然是姑娘嫂子们的最爱。
见他话说得这么直接,几位刚到的封王都没有做声,怕是因为张先住在宫里,隔得近,提前得到了消息,真是他的孩子,都暗暗郁闷。
众人当中只有段泓暗笑,因为他经常要协助太医伺候星澜,比旁人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连星澜都不知道孩子是哪位的,他张先怎么可能知道,唬人玩的罢了。
却听流萤疑惑的开口:“闲妃为何如此笃定?我前日问陛下的时候,她说……”
“哎哎!”段泓连忙止住流萤的话头,“陛下的话,怎能乱传。”
流萤当即红了脸,不再吭声。
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啊,就这么短短两句,大伙就判断张先是在虚张声势了。
“好啊,好啊。”萧景言也站起来,走到殿堂中间,“我还当妃子们住在宫里是为了好生侍候陛下的,没想到成天散布谣言,祸乱后宫,看来是该给陛下谏言,调整调整了。”
张先不接萧景言的话,自顾自饮茶,萧景言却还是不依,继续道:“不如就请闲妃到卢地做卢王吧,我回来宫里,自降一等,从贵妃降为萧妃,行吧?以闲妃之才,做好区区封王肯定不在话下。”
“卢地我不熟悉。”张先放下茶盏,“要去也是去齐地,那里气候好些。”
戟辉高兴的跳起来:“对对,闲妃来我们齐地,他自己说的,换我回后宫,萧景言你也别跟我抢啊。”
萧景言暗骂戟辉憨批,一下子就被张先离间了。
贺圣朝看着他们三个打嘴仗,不屑道:“你们现在就放大话吧,我这边,两年。最多两年,我弟弟就能独当一面,到时候我就能到朝廷来,找她讨个兵马大将军玩玩,要是没合适的位子,皇后也凑合吧,整顿整顿你们后宫这些歪风邪气。”
“你以为皇后就只用做管理后妃这一件事吗?”苏幕遮傲然开口道,“皇后是后宫之主,统领六宫,同陛下一样,都是天下表率。嫔妃们的德颜宫容,礼仪礼节,举过仪表,花销用度,还有节日祭祀,都要皇后操心。”
“你?”苏幕遮轻蔑的瞥了眼贺圣朝翘起的二郎腿,“光是这仪表都称不上皇后之位。”
“二郎腿怎么二郎腿。”贺圣朝怒道,“陛下也翘过二郎腿。我要不能做皇后,你更不行。死洁癖,铺张用度整个皇宫都没你浪费。”
“你……”苏幕遮也气得直抖,“说了多少次,我不是洁癖,你们怎么还没有记住!”
此时一直没有参与争斗的玉京秋站了起来,安抚众人道:“诸位听我一言。陛下此前没有册封皇后,一定有她的用意,我等后妃不必过多揣测。至于这孩子……怕是刚生出来也不知道是哪位兄弟的血脉,还是等过几年,眉眼长开了再看吧。”
众人听他打圆场,都是一脸憋屈。他们都恨不得跳起来打一场了,这贺胜朝都握着凳子腿看苏幕遮多久了……还打圆场呢。
玉京秋只好又道:“所以这次,我们来也都是为了祈求陛下母子平安,不要过多喧哗,引得陛下不宁。”
这话还算有点道理,众人又都安静而紧张的等待起来。
其实说话、扯皮,甚至想揍人,都是掩盖紧张的表现。
无论今天能不能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他们都由衷的希望星澜可以顺利生产,母子平安。
……
不过这次玉京秋是多虑了,因为星澜的产房距离外殿并不远,再加上一直开窗通风,他们吵吵闹闹的声音早就传星澜耳里了,几次都笑得差点生出来。
“你说他们说话怎么能这么有意思呢。”星澜咯咯笑个不停。
若敏一阵无奈:“陛下您这马上就要生了,臣都替您紧张。”
“那我就正好不紧张了。”星澜道。
霜月从外边绕进来:“可是陛下,外边真的快打起来了,万一,万一这孩子……其他人心里不高兴,真闹起来也不好收场啊。”
“怕啥。”星澜一脸无畏,“刚刚京秋哥哥不是说了吗,孩子生下来皱巴巴一小团,看得出来像谁啊,等看得出来都几年后了,说不定我都生二胎了,操那么远的心干嘛。”
霜月被星澜一顿噼里啪啦堵得开不了口,说不过她,只得去跟着其他宫女一起准备生孩子要用的物件。
腹痛是傍晚的时候来临的。
从这时候起,紧张的气氛蔓延到了整个皇宫,每个人都期盼星澜能够顺利生产。
孩子是男孩女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要健康,星澜不能有事。
除了星澜,没有人能稳稳当当的坐上华夏帝王的位置。
华夏,也已经不能再回到过去分裂的状态了。
万幸,生产的过程很顺利。
星澜这前些年,受的伤也不算少,疼痛对她来说超过预期,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忍受,再加上她平时勤于走动,孩子出来的很快。
母子平安。
“陛下,是个男孩!”霜月有带孩子的经验,将男婴包裹好,第一时间送到星澜面前。
星澜也是累的满头大汗,可看到襁褓里哇哇大哭的小宝宝,看到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他好小,叫的好有劲啊……”星澜艰辛的笑起来,“长大了一定是个皮孩子。”
似乎是不想被娘亲说皮了,孩子哇哇噜噜的举起拳头抗议。
他睁开眼睛,露出一双如宝石般的墨绿色的瞳孔。
墨绿色?
星澜和若敏沉默的对视一眼。
“若敏。”星澜摸了摸孩子的脸,听着外边听到孩子哭声叫嚣不已的男人们,然后珍重的看着若敏,“朕……有点累,朕就先睡了没事不打扰朕。”
说完,立刻倒在床上,瞬间“不省人事”。
其余众人也看到了宝宝的眼睛,也连忙各忙各的,尤其是霜月和廖晴,一人一边伺候星澜更衣擦身,动作那叫一个利索,从来没见她两干活这么效率过。
此时若敏抱着孩子,前是睡过去的女帝,后是叫嚣着的后妃。
天,谁来告诉她,应该怎么办!
……
不多久,皇宫里突然响起一阵划破天际的笑声。
“哈哈——”
“哈哈哈——”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干啥啥不行,传宗接待第一名——”
“这说的是谁——”
“就是我萧景言啊!哈哈哈——”
女帝生下萧景言孩子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整个华夏,萧景言也因为父凭子贵,被晋为了皇贵妃。
为此卢地人民昂首挺胸,走到哪里都倍儿有面子。
其余地区的人也怄着一口气,盼着自家封王赶紧出力,勇夺第二。
事情的发展自然也大大出乎了星澜的预料,原本她是什么都没准备的,没想到萧景言这厮的绿眼睛这么强,一代又一代传下来,还是这么绿,一点都没褪色。
待身体恢复了一阵以后,她也挨个赏赐了到御前守候的妃子们,那些格外失望的,她也变着法的好好安慰了,整个月子的时间坐过去,事情才稍稍有个了结。
话说回萧景言,很早之前是和星澜约定,生一个宝宝带到卢国去养的,以解相思之苦。但现在这个孩子是星澜的第一胎,当然不能带走,要留在宫中教导,姓氏也跟了星澜,取名星瑜。
这一切萧景言是一点意见都没有,而且据可靠人士传言,每晚路过萧皇贵妃的寝殿,都能听到里边传出骇人的狂笑。
两年后,星澜又怀上了第二胎,太医把脉,发现竟是罕见的双生子。
落下来还是龙凤胎,大的是姐姐,小的是弟弟。
这一胎下来把星澜折腾的不轻,月子没做好,好几年都没有再要孩子。
三个孩子逐渐长大了些,性格、模样都凸显出来。
大皇子星瑜长相融合和父母,生得玲珑俊俏,但性格是跟他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又皮又气人。
他脑子聪明,却不爱读书,成天遛狗捉猫,瞅上机会就带着弟弟妹妹出去玩,把星澜气得一头包。
后来再大了些,他就被萧景言抓去了卢地。爹管儿子还是管得狠,叫读书必须读,练武必须练,不然就大棒伺候。
龙凤胎姐弟的性格却是截然相反,两人都很聪明,但姐姐性子沉静,读书认真,又有主见,弟弟则更像姐姐的跟屁虫,性情善良,体恤下人,对医术很感兴趣。
这样的局面,不少人推测,姐姐长大后会是女帝星澜的接班人。
星澜虽然没有早早的颁布圣旨,但暂时也是按几个孩子各自的兴趣来培养他们的。
她给龙凤胎取名乔湘和乔依,希望他们不会像自己和星海一样产生这么多的误会和伤害,可以一辈子湘依相偎。
再说说后妃们吧,贺圣朝终于把贺声亭培养出来,在亲生弟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挽留下,无情的离开,正式入驻星澜的后宫。
但每日赏花喝茶打牌的日子实在不是他的作风,还是找星澜讨要了个兵马大将军的职位,差不多一半的时间在军中,一半的时间在后宫。
他这个头一开,各地封王纷纷效仿。
星瑜才五岁就被冠上卢王接班人的称号,被一群师傅填鸭式教学,每日苦不堪言。
他那个便宜爹也是没事就往宫里跑,杂事都扔给他做,只在很重要的事情上把个关,妥妥的压榨童工。
同年,乔湘和乔依两岁的时候,玉京秋辞去梁王一位,向星澜推荐了可靠的接班人,自己也到了宫里,亲自给龙凤胎姐弟做少傅,读书写字、琴棋书画、习武强身,什么都教。
最慢的还是戟辉了,因为特伦国的事还远赴了两次海外,直到星澜的第三个孩子能吟诗作赋了,才脱身回回宫。
这时候星澜的身体也慢慢在养好了,犹豫之下,她还是生下了第四个孩子,是个女孩,取名星之桃。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之意,这个四皇女,模样还跟她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才刚刚学会走路说话,就受到了好多爹爹们的宠爱。
早晚的起居有段爹爹的照顾,想听琴了,苏爹爹和张爹爹抢着弹,抢得头破血流……要看厉害的武功,流萤爹爹和戟辉爹爹可以给她打一天。
还有贺爹爹,嗨呀,每次都偷偷带自己出去玩,好开心。
嗯?亲娘是哪个?不认识不认识。
……
所以星瑜、星乔湘、星乔依、星之桃。
这就是史书记载的华夏第一任女帝星澜的四个孩子。
不过正史对星澜的记载只停留在了她的四十岁,哦,不是因为她出了什么事,而是她四十岁那年把帝位传给了她的长女,星乔湘,然后自己销声匿迹。
四十岁以前,她为华夏殚精竭虑,于危难之时击退外敌,于分裂之时聚集五国,在她的操持下,五地已经融为一体,文化、经贸都得到了统一,华夏的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强盛。
而四十岁以后,她终于做回了自己。
有人说她和她的后妃们游历天下,好不快活。
也有人说见到她远渡海外,看看世界另一端的风景。
具体她去了哪里,身边有哪些人,是否还有其他孩子,谁也没人知道。
而她有记录的四个孩子,除了星乔湘接任帝位外,星瑜接替父亲萧景言成了卢王,星乔依从小跟着太医学医,后来游历江湖,四处行医,成了位闲散王爷。
最受宠的星之桃长大后却并没有如世人所料跟母亲一样广纳后妃,而是嫁给了一位温润有礼的世家公子,恩恩爱爱,白首到老。
………
“你觉得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段泓合上书,走到窗边,看向窗户外的你,轻轻笑了笑,“好像是个圆满的故事,但有时候又觉得,它哪里都不圆满,对不对。”
他拨了拨摆在窗口的小雏菊:“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写这个既不赚银子,又不被大众广泛接受的故事吗?不是单纯为了爽,也不是为了坐拥后宫佳丽三千。”
“而是因为她知道,像我这样的人,是撑不起一个独立的故事的。”
“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玉京秋他们。”段泓掰着手指头,“让我想想,玉京秋、萧景言、贺圣朝、张先……他们每个人都能自己独立撑起一个故事,像我,苏兄,流萤兄……我们几个就不行。”
“很少看到像我们这样性格的人得到女主角的芳心吧。或许你觉得我温柔、善解人意,小天使,觉得流萤兄忠诚、卑微、令人心疼……但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永远的男二号吧。”他苦笑了笑。
“所以才有了这个故事,故事的撰写人觉得,我们都有得到爱情和幸福的机会。”
“不过我还不是很满足。”段泓看向你,“我还会继续写一些想象中的短故事,还是我们这些人,可能是去到另一个世界,可能是把人生重新再活一遍……这些短故事和正文没有关系,出场顺序和故事长短看灵感……你若喜欢最好,不喜欢,就当不存在,停在这里吧。”
“第一个故事就从我开始。”他又笑了笑,“就当是我的私心了。”
“最后,谢谢你一路陪我走到现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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