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是小京的朋友?”郭崇老爷子好奇地问道,“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小京提到过你?”
这下,杨果就尴尬了,别看现在爷俩好似的,刚刚可是在楼下跟人家的门人打得不可开交呢!怎么说?难道说自己上门踢馆来的吗?
当然不是上门踢馆,但是刚刚自己那么冲动,跟踢馆都没有什么差别了!
这时候,郭鸿京走了上来,恭敬地跟老爷子汇报起了刚刚的情况。郭鸿京倒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妄作猜测,只是将他所了解所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郭崇老爷子一开始听得眉头直皱,最后听到杨果手下留情,主动示好退让的时候,才缓和了下来。
他这时候看向杨果,就没有刚刚那种对待后辈的慈祥,而是严肃了起来,拱了拱手,说道:“杨先生手下留情,老头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杨果赶紧挥了挥手,说道:“郭师傅不要叫我先生,叫小杨就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达不到这么夸张的程度,但郭崇老爷子刚刚的指点,还是值得杨果去尊敬的。再说了,人家也是形意拳的老前辈,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低一辈。
“小杨,”郭崇老爷子犹豫了一下,问道,“我看你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小徒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你如此愤怒?能不能跟老头子我说一说,我们好商量个解决之道。”
郭崇老爷子实际上,在面对杨果的时候有点客气过头了。他好歹也是一个大武馆馆主,在武术界也是小有名气,按理来说,他面对年轻人,怎么也得有点长辈的矜持和威风。但是杨果不能按常理度量的啊!
一个未来可能是宗师的人物,他不敢随便怠慢,能够和平解决,就不要引起冲突为好。最好,也要跟他打好关系,指不定,未来武馆还得找他帮忙呢!
两人坐了下来,杨果沉思了一下,决定想跟郭崇老爷子说说两人之间的恩怨。
事情,当然是从火锅城的那次风波开始说起……
还没等杨果说完他们要出去外面打架的时候,郭崇老爷子就已经吹鼻子瞪眼,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上面的陶瓷茶具哐啷一声蹦了起来,倒扣的倒扣,歪倒的歪倒,差点没摔碎了。
这才是郭崇老爷子真正的性格。实际上,甭管有没有修身养性,只要是练形意拳的人,在形意拳这种直来直往、刚猛远胜于圆柔的功夫的长期熏陶之下,都会有几分暴躁脾气。
形意拳有句拳谚:“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性子不急的人,还不一定能练好形意拳。
“岂有此理!习武之人,怎么能够狠心对妇孺下手!”郭崇老爷子眼睛里都喷出了火来,捏拳就又要一砸。
“师傅,我回来了,是谁要找我?”通道那里,远远地传来付磊的声音,好死不死,他还赶上了郭崇老爷子发火的那个时刻。
“付磊!”郭崇老爷子瞪着刚刚走进来的付磊,骂道,“给我跪下。”
“啊?”付磊看见杨果转过头来,才意识到了不妙,脚一软,赶紧跪下。
“是你动手打了人家孩子的?”郭崇老爷子眼中冒火,走到付磊面前,厉声问道。
“不是,”杨果倒没有随意栽赃的想法,他有事说事,“郭师傅,打孩子的不是他,是当时跟他们在一起的一个剃着小平头的人,也穿着武馆的衣服。”
“你说,是谁?”郭崇老爷子指着付磊问道。
“师傅,真的不是我,当时那小孩碰到阿英,他手一快就打了。”付磊喊冤道。
“阿英又是谁?”郭崇老爷子厉声问道。
“是我那个班的一个学员,交了年费的。”付磊低声说道。
“退了,告诉他,我们郭家武馆,不欢迎这样一个练武而去欺负妇孺的人!”郭崇老爷子说道,“还有你!等我把情况了解清楚,再处置你!”
“师傅,我错了。”付磊哭丧着脸说道。
他望向杨果,咬了咬牙齿,在师傅面前不敢发作,只是郁闷地问道:“这位兄弟,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那天你也教训了我们,你怎么还不依不饶?”
“是我不依不饶还是你不依不饶?”杨果一听,火气又冒了起来,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付磊说道,“那天放你们走,我就不想跟你们追究了,但是你还找了一群飞车党过来想追砍我们!还好警察来的快。”
“好,我说没什么损失,后来你也没再找我麻烦,就再放你们一马。”杨果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甩到付磊的面前,说道,“但你们还不收手,打架打不过,就找拍我照片,我的生活都被你们扰乱了……”
“等一等!”付磊越听越不对,打断了杨果,问道,“咱们一件事一件事的说,在火锅城打了孩子是我们不对,这个师傅是打是骂,我都认了。但你说的什么飞车党,这又是什么回事?”
“难道不是你们叫的吗?”杨果诘问道,“我们刚刚走回火锅城,一群开着摩托车的光头就找了上来,找的就是我,不是你们,还能有谁?”
“真的不是我们啊!”付磊喊冤道,“师傅,请你明察,当时阿英说找人报复,我都拉住了他,说这事情就算了。我们那天是一起走回来的,路上没看到有谁打电话,怎么可能那么快叫了人?再说了,阿英他也只是个学生,哪里认识什么飞车党啊?”
“你们没有找人?”杨果皱起了眉头,盯着付磊的眼睛说道,“那你们后来有没有回来过?”
“没有啊!”付磊冤屈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那这个照片呢?”杨果问道,他开始有点相信付磊说的话了,只不过,如果不是付磊他们,那叫来飞车党的究竟是谁呢?
“这个照片?”付磊拿起了照片,看了看,说道,“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这个事情,阿英他们有没有私下参与,我还真不知道。但是,我绝对没有参与这件事,我敢发誓。”
他竖起了三个指头,说道:“如果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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