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盯着她的脸,试图看出她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但她的表情格外的认真,他绕过桌子,弯下腰,一手撑在桌上低头看她:“伤哪了。”
她将手环上他的脖颈,娇小的身躯紧贴了上去,声音格外轻柔的:“你先抱我去床上。”
他的眸子暗了暗,大手一捞将她横抱起来,走至床边,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这才看到了她膝盖上的伤,他刚刚光顾着,并没有仔细看她的腿。
“药呢。”他问。
“桌上。”她靠在床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一言不发的走至桌边将她涂抹的药都拿了出来,一一仔细看过,然后拿着药和棉签给她走了过来。
“怎么摔了?”他将棉签拆开,然后又将药管打开挤了点药膏出来。
“被人撞的,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认真的低着头给她涂药,低声道:“怎么这么笨。”
“韦畅齐,你说谁笨呢。”她不乐意了,食指勾起他额前的一律碎发,卷了一圈松开然后又圈。
“没哭吧?”他故意逗她,手下又开了一管药给她涂好,将药都放在塑料袋里,然后放在床头柜上。
她小时候摔跤也哭的厉害,哭喊老半天,娇气的很。许灏不理她,只好他来,笨拙的抱着小女孩哄她,她尝尝捉弄他,故意哭着要他哄。
“我又不是小孩儿,你怎么总逗我。”她一想起这个就觉得格外的难堪,小时候不懂事。
“在我这里还不是小孩?”他将棉签丢掉。
她微微眯眼,两手托了托自己的胸:“你见过哪家小孩胸这么大的。”
他被堵住了话,竟不知该如何接,说他是长辈她不该这样?可他们更过分的也做过。
她见他不说话,突然逼近了他,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他真的没欺负你?”
他失笑,她对这个倒是挺上心的:“真的没有。”
他看上去还挺高兴的,没有追究他这次将他的行踪告诉许奕琢。
她点着头,放了心:“那就好,不能让你因为我受罚。”
他也跟着点头,然后眼前一黑,许奕琢吻上了他的眼睛,轻柔的说:“齐哥哥,辛苦你了。”
他突然觉得,这么些年,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有了回报,如同寒冬腊梅挣扎着绽放,如果身后的冰层开始融化,如果干枯的树头开始冒嫩芽。
这一切,都因为她的这句话得到了认可。
她知道的,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喜欢自己,宠爱自己,包容自己,却甘愿保持距离,甘愿做一个下属。
他张了张嘴,可那么一刻,他好像失语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既然知道了,是要拒绝他吗。
她既然知道了,是要他从此以后保持距离吗。
她是不是和许灏约定好了,是不是以后都不需要他的保护了。
刹那之间,瞬息万变,他满头思绪。
她微微低头,呼吸之间温热的气散落在他的鼻尖,唇上。她落下了一个十分轻柔的吻,像是羽毛落下。
她说。
“你不是喜欢我好久了?”
春笋拼命的穿出土层,蜜蜂嗡嗡作响采花蜜,他毫无头绪,有一种想法钻出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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