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将柳书韵带回魔域】
【任务完成】
【奖励:10积分】
听到这提醒,就知是魏末和任丝丝已经回到魔域,将柳书韵安顿好了。
薛宁在客栈外罩了个结界,又把胖橘留了下来,照看蒲灰。
虽然端茶倒水胖橘一样也不会,但若是遇到危险,能直接叼上蒲灰就跑。
养这一身膘,也是时候做点贡献了。
胖橘此时趴在客栈房间的大圆桌上,整只猫累得不行,眼皮子完全耷拉下来,不一会儿就打起呼噜。从泯水镇一路玩命跑回清平镇,身上还驮了两个人,也真是把它累得够呛。
薛宁换上段沉雪的装束,又把段沉雪的飞剑翻了出来。由于召唤飞剑的口诀都一样,先前为了避免露馅,她给这两柄飞剑设了不可逆的禁制,扮哪个角色,便只能唤出哪柄飞剑。
万万没想到这一道禁制差点把自己害死,关键时刻一柄飞剑都唤不出来。
宁雪的飞剑落在万秋水那了,应是被万秋水收进了腰囊,薛宁便只能以段沉雪的飞剑代步。
临出门时,薛宁回头看了眼熟睡的胖橘,想把它叫起来又有点于心不忍,索性在窗上门上还有床边都施了术法,一旦有外人侵入,便会发出刺耳的铃铛声。
胖橘先前在某本书里被一个小孩抱了去,还在脖子上挂了铃铛,折腾几日,现在对铃铛声最敏感,隔再远睡再死都能把它吵醒。
如此安排一番,薛宁总算安心出了门。刚踏上飞剑,就感觉有一道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却什么也没有。
只有几只不知名的鸟扑腾几下,离开树杈往远处飞去。
薛宁摇了摇头,她现在真是草木皆兵,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她吓得不轻。
她驱着飞剑往药王谷的方向去,抵达药王谷时,天已大亮。
到了沉雪居,正好撞见乌七。
“师尊,您可算回来了,谷主在生气呢。”
薛宁一愣,“生什么气呢?”
说完也没等回答,径直进了沉雪居的储藏室,一个药瓶一个药瓶打开来闻了闻。
乌七跟着进来了,在薛宁后头絮絮叨叨,“谷主先前见您没回来,以为您对他有意见,便备下两个月的月俸,等您来取。”
“谁知上回师尊回了药王谷,也就逗留了一下午,没等第二日谷主赶回来,又不见您人影了,他老人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说师尊您连俸禄都不要,怀疑师尊……”
薛宁继续闻着药架上的药瓶,想对症找出治蒲灰的药,奈何这药瓶品类繁多,药瓶上也没个标记,她一瓶瓶闻下去都有些头晕。
她也没仔细听乌七讲的话,闻一半,留意到乌七停了下来,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模样,便随口一问,“怀疑什么?”
“怀疑师尊想把毒葫芦据为己有,所以几次借故离开,还说师尊见利忘义之类的,原话我记不得,大概意思就这样。”
乌七把从谷主那听来的全抖落出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薛宁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敢情这孩子刚刚的犹豫都是装模作样?这乌七咋还蔫坏蔫坏的,就想看师长打起来。
“为师知道了。”
一会儿搜罗完这里的丹药,再去找一趟谷主,将毒葫芦还他就是。
薛宁又闻了几瓶,终于让她找见那瓶药,将药瓶小心收进背包后,又把段沉雪积攒多年的灵丹妙药一股脑扫进腰囊。
身后的乌七这回是真犹豫了,“师尊……这是想收拾东西跑路?”
薛宁翻了个白眼,“在你眼里,师尊是这种人?”
“原本也不是的,但这段时间尤其是清平镇一役之后我发现师尊真的有可能会跑路……”说到后头,声音渐弱。
薛宁伸手指着乌七,“你这孩子……眼力不错。”
“啊?”
乌七苦着脸,脚步往门口歪了歪。师尊要跑,这事他到底要不要禀报啊?
“逗你的,为师这就去找谷主,将毒葫芦交还给他。”
薛宁打包完毕,往门口走去。
乌七回头看了一眼,整个储物室跟遭贼了似的,空空荡荡只剩几个药架,一时也不知道师尊遭了什么刺激。
柳文旭正在祠堂打坐,薛宁问了几个弟子,也往祠堂这边来。
“谷主,别来无恙啊。”
薛宁踏进祠堂前,柳谷主就睁开眼,白胡子一吹,往薛宁的方向伸了手。
“毒葫芦。”
“知道了知道了。”薛宁在腰囊里摸到毒葫芦,将东西抛了过去。
柳谷主小心接下,拿在手里掂了掂,眉头皱了起来,“这葫芦这么重,段长老上次将煞气引到葫芦里之后,可将葫芦清理干净了?”
薛宁挠挠头,有些不解。
煞气灌进去了,还要怎么处理?这也没个说明书啥的。
柳谷主叹口气,一边拔出葫芦口的塞子,一边数落薛宁。
“几百年前就同你说过,这毒葫芦可吸纳毒物煞气,但是万不可久留,需及时清理后再搁置一段时日,否则日后制其他解药,难免会受先前毒物煞气的影响。”
“失之毫厘,差以千里,到时制出的解药吃了无效便也罢了,将人治死才是大祸。”
一股黑色煞气从葫芦口徐徐吐出。
“寻常煞气,离了修士躯体,散于天地间,无处寄托,便也消散了,你这……”
柳谷主叨到这,终于停下来,定睛一看那葫芦口吐出的煞气源源不断,比之寻常煞气也醇厚许多。
“苍天了你这煞气不是寻常煞气!”
柳谷主忙站起身捏了诀,拍出一道灵符,想把煞气镇压住,重新收回毒葫芦。
奈何这煞气跟活物似的,还知道闪躲,灵符一来,它就自行散开了,待灵符穿过去,它们才又重新聚拢起来。
薛宁闪身躲过灵符,也拍出一道,那煞气依旧躲了过去,且似被惹恼了一般。
浓墨般的黑气中心还隐约传出一声长吟,霎时一股血气从里头升腾而出。
柳谷主看着这情形,神色肃然。
“竟是血煞……快制住它,不好让它蹿到外头!”
说罢,他口中念诀,将毒葫芦升起,浮至半空,放大了数倍,将煞气往里吸。
煞气似有自己的思想,一连退了好几尺,蹿到窗口,发现那窗户上头有灵符,又冲门口的薛宁袭去。
薛宁手中捏着符,盯着血煞眼神凌厉。
这东西在葫芦里边关久了,断了养分,出来后便这般躁动,也不知正清宫之前是怎么养的。
血煞一下子袭到她跟前,这一下不是她把血煞定住,便是血煞侵入她躯体。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清泠的低语,似是在念诀,而面前的血煞突然缓了下来,黑雾血雾掺在一起翻涌着,似在挣扎。
薛宁见机将灵符拍了下去,血煞终于停了下来。
柳谷主也念诀,驱着毒葫芦将血煞全收了进去,把葫芦口堵死。
“真是要了老夫的命了。”柳谷主长吁一口气,重新坐回蒲团上,待歇够了,才又看向薛宁。
“这血煞可非同小可,怎么会出现在蓬莱宗那个女娃娃身上?”
薛宁看这柳谷主表情惊讶不似作伪,想来应该也不是参与血煞阵的人,但柳书韵煞气入体一事,她作为段沉雪不应该知道太多,便含含糊糊说了个大概。
“听说是去泯水镇时染上的,也不知那泯水镇有什么蹊跷。”
“泯水镇……”
柳谷主捻了捻白胡须,“泯水镇是正清宫的管辖范围,这事难道跟她们有关?”
薛宁摊了手,耸耸肩,话她就点到这了,能让谷主多留个心眼也好。
她这趟是来拿药的,顺便把毒葫芦也送还回来,虽然中间有插曲,可总算没酿成大祸。
如今事都办完,便也该赶回清平镇了。
柳谷主将毒葫芦收了起来,说这东西他来想办法处理,薛宁也就趁机告退了。
出了祠堂,薛宁想起方才那个清泠的低语,声音很是耳熟,一听便知是小师弟。她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
薛宁唤了只金色纸鹤出来,洋洋洒洒写下两个字,一挥手,那纸鹤就袅袅往祠堂后头飞去。
苍决正隐了身形倚在树干上,收到纸鹤拆开一看,只见上边就龙飞凤舞写了两个字——
「出来。」
他一抬头,见薛宁就立在跟前,虽看不到他,可凭着纸鹤的轨迹也确定了他的方位。
如今薛宁正闲闲站在那,一柄长剑杵在地上,懒懒散散张望着四周,就等小师弟自己现身。
这隐身术是化神期才能驾驭的术法,小师弟莫不是偷偷用了术法符?他哪里来的钱买这等高级术法符?
苍决勾了唇,也没现出身形,而是召了纸鹤出来,写了句话回她。
薛宁眼睁睁看着一只纸鹤从自己面前冒出来,就差没直接撞她脸上,忙捉了拆开一看——
「我跟着你会让你缩手缩脚,隐去身形也正好方便行事。」
这小师弟,还把她说的话记这么清。
薛宁捏着纸鹤,看了眼面前的树干,刚刚纸鹤正是从这方向飞出,小师弟也许就在这后边?
她往前走了一步,没成想直直撞到一个坚实的胸膛。
苍决双手扶着薛宁肩膀,就这么被薛宁破了术法现出身形。
一时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言语。
薛宁抬起头,望进苍决寒潭似的眸子,只觉那平静的寒潭水面也起了涟漪。
她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声,小师弟若不是纸片人该多好,她一准把人拐了,带去书外。
苍决察觉到薛宁的情绪有些回落,也想不通其中缘由,手上紧了紧,将薛宁揽进怀里。
“段长老……你……你们?”
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柳谷主捧着个毒葫芦立在祠堂旁边,一脸难以置信,连话都没说利索。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几个绯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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