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和东厂将要同时开始调查一下桉子,这必然也是大桉要桉了,尤其是得到了皇帝的秘旨,自然更加意味着这是一幅风雨欲来的样子了。
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立功的机会了,他们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这是他们有存在感的价值了。
至于说这些人有机会立功,有些人自然也可能倒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要说论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有些达官显贵、富族豪绅可能要倒大霉,朱允煐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发落起来的话,朱允煐也不觉得这些事情有什么心理障碍。
比如说到时候真的要发落起满府上下,或者是一整个家族,朱允煐也不觉得有什么冤枉的。既然享受着一些家族带来的福利,就不要觉得自己冤枉。
慈不掌兵,这就不只是皇帝的特点了,也是很多掌权者应该有的心性。朱允煐从来都不是什么心软的人,心狠起来的话,他会比很多的人都狠。
哪怕是知道有些人可能会被冤枉,很多人可能会无辜,朱允煐也不会在意那些事情。
交代好了自己的特务头子去做一些事情,朱允煐现在也就安心了,这些事情还需要慢慢的调查。还是不能着急,等到很多的事情调查清楚了,朱允煐自然也就可以好好的发落了。
现在也算是搞定了一些事情,尚武宁的事情处置好了,朱允煐看起来暂时不需要担心琉球中山国的事情了。藩属国的一些规矩、礼仪等等,这个时候也是正式明确了。
只不过对于朱允煐来说,这些事情现在还不够,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皇帝也是根本闲不下来的。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朱允煐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棕榈油估计很快也就要入京了,这件事情对于朱允煐来说也不是什么小事情。这不是什么礼仪性质的祥瑞而已,这些实际上也可以给大明的百姓带来足够多的好处。
现在找不到玉米、土豆,甚至连辣椒、西红柿都没有,没办法进一步的丰富大明百姓的餐桌。可是油水这样的东西,不管是在哪里都不能缺。
哪怕朱允煐也明白,棕榈油可能不是大明百姓习惯的,但是多少是一个补充。在如今这样的年代,棕榈油实际上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就算不是大明百姓习惯的菜籽油、动物油,那也不算一个好事情,这件事情不能忽视了。
这件事情值得关注,朱允煐接下来肯定也是要开始推行棕榈油,这件事情还需要继续关注,还是需要有着那么一些布局的。这样利国利民的好东西,朱允煐没理由不在意。
除了棕榈油和走私桉,朱允煐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已经耽搁了一些时日的事情,也要做好。
比如说治理黄淮的事情,相信严震直这个时候肯定已经急不可耐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早就有着一系列规划,估计就等着走马上任了。
更何况前任户部尚书郁新已经走马上任了,虽然他是大明朝的犯官,不过这位前任户部尚书到底也是有不俗的能力。哪怕现在是被发配了,可是很多人也不敢轻易的折辱。
郁新就算是想要从是非窝里跳出来,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但是现在的他,可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要尽职尽责。
这不只是要为他自己考虑,这些也是要为整个家族考虑,犯官就犯官吧。踏踏实实的办事,就算不能起复、就算以后要死在黄河大堤,起码也是要给整个家族留点余荫,起码要抵掉此前自作聪明的污点。
治理黄淮,这件事情严震直在意,朱允煐对于这件事情自然是更加在意,绝对不能有半点马虎。
除了黄淮的事情,朱允煐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夏收、秋收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可不能马虎,说到底农耕文明的朝代,粮食的安全无比重要,这也是事关大明朝的税收等大事。
提及税收,摊丁入亩的事情还是需要继续下去,税制改革的事情其实也不是现在才有。去年就在开始了,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是需要有着一个延续性,是需要不断的扩大规模才好。
南北直隶或者江南地区在推行、总结,现在也算得上有一定的经验了,继续总结下来,那也就意味着大明朝需要进一步的推行,这也算得上大明朝的一项国策了。
这可是不折不扣的大事情,也牵涉着很多人的利益,朱允煐也需要仔细的衡量一下才好。
朱允煐还是需要继续忙碌了,毕竟他还需要再次考虑内阁的事情,这个也不能继续耽搁了。
心情不错的朱允煐继续忙着他的事情,内阁的事情虽然耽误了几天,但是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哪怕这些天其实很多人也都是在关注着,是在琢磨着内阁的一系列事情,殿阁大学士可不是小事情,五品官已经夺人眼球了。
殿阁大学士,也就是五品官的官衔而已,只是他们有资格去参与一些朝政,这才是关键。
很多人也都在猜测,别看殿阁大学士虽然也就是五品官,似乎也只是帮着陛下审批一些无关紧要的奏折,但是这就已经是非常不错的开端。跟在陛下跟前效力,就有更多被陛下赏识的机会。
哪怕现在只是五品官,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说不定就是四品官、三品官。考虑到有机会参阅奏折,以后说不定也可以官居一品成为大明朝的六部尚书。
殿阁大学士看似官位不高,可是职权太重,这必然成为很多人关注的焦点了!
至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必然是有着足够多的争论。毕竟皇帝看似铁了心的要增加殿阁大学士的职权,而且也非常无赖的坚决不奏报洪武皇帝。
殿阁大学士哪怕是现在就有,可是职权的改变也是有目共睹。让殿阁大学士名不正言不顺的去做些事情,这就是朱允煐的决心,他也看似心安理得一般了。
想要指望洪武皇帝知道这件事情,这也是千难万难了,毕竟洪武皇帝已经退位了。一直住在乾清宫的洪武皇帝似乎也无心朝政,他也懒得去接见朝臣、勋贵,递的宫符一概不理。
甚至不少人也是在猜测,这说不定就是英示皇帝有意阻拦,不让洪武皇帝和朝臣有来往。
名不正言不顺才好,这就是朱允煐需要看到的局面,这也是朱允煐必须要做的事情。
早起的朱允煐自然是需要去上朝,这就是他的工作,也算不得勾心斗角,就是临朝理政、商讨国家大事,这些也都是朱允煐的职责。
坐在龙椅上,朱允煐先是接见了尚武宁,正式允许了尚武宁归返琉球,也令礼部官员随行。毕竟册封这样的事情,不只是要在大明朝堂,在琉球中山国也需要这样的礼仪。
毕竟中山国接受了册封,接下来就需要做好藩属国的本分,中山国那边还有很多的仪式要做。
这件事情也是比较重要的,不过也是必须要做的仪式。而接见之后,尚武宁自然也就迫不及待的在谢恩后启程了,大明虽然繁华,但是到底不是他的地盘啊。
还是回到琉球更好,这才是尚武宁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在大明有些心里不踏实,总是低人一等不说,而且也十分担心自己的中山国,担心自己刚刚继位就失去了王位,也担心山南国的攻击。
尚武宁的事情其实不难,甚至可以说这些事情都是在大家的预料之内。不过大家也都不觉得意外,说到底就是琉球中山国太小了一些,在大明朝跟前就是毫无招架之力。
中山国,完全就是需要按照大明朝的规矩来办事,所以这些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于大家来说,也确确实实就算一切都在掌握当中。不值得大惊小怪,也不需要担心尚武宁超出掌控。
在尚武宁离朝之后,大家才知道朝堂之上的重头戏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刚刚还是一副歌舞升平、和气的局面立刻就要改变了。
还是茹瑺,他也不在乎得罪朱允煐,他要做吏部尚书的本职工作,“起奏陛下,臣以为殿阁大学士改制,有违太上皇祖制。”
看到朱允煐不说话,茹瑺继续说道,“洪武二十八年,太上皇陛下敕谕文武群臣:自古三公论道,六卿分职,自秦始置丞相,不旋踵而亡。汉、唐、宋因之,虽有贤相,然其间所用者多有小人专权乱政......”
低着头的茹瑺不看朱允煐的脸色,继续说道,“太上皇陛下此前有旨:我朝罢相,设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分理天下事务,彼此颉颃,不敢相压,事皆朝廷总之,所以稳当。以后嗣君并不许立丞相,臣下敢有奏请设立者,文武群臣即时劾奏,处以重刑。”
这个时候的常茂立刻跳了出来,开始胡搅蛮缠了,“茹尚书,你言过其实了吧!陛下只是不喜现如今的殿阁大学士。臣记得洪武十五年,太上皇陛下设立殿阁大学士,以为皇帝顾问。如今陛下只是换了些人,哪有何妨?”
看到常茂胡搅蛮缠,茹瑺气的咬牙切齿。虽然他知道常茂比较混账,似乎也有些湖涂。但是他绝对可以保证,常茂绝对不是那种什么都搞不懂的。
而且就算是常茂搞不懂,满朝的武勋总有能看得明白的。陛下有意去改的殿阁大学士之职,那和以前的殿阁大学士那完全就是两码事好不好!
确实洪武十五年大明就按照宋朝的规矩设有殿阁大学士,但是这就是皇帝的顾问、秘书。
这些大学士,也就算打打下手,顶多也就是改改错别字、整理整理文件、奏章分类摆放之类的小事情,并没有什么权力。要说优势,就是在皇帝跟前,有机会得到表现。
可是现在呢,英示皇帝打算设立的殿阁大学士,可以咨政。按照英示皇帝的意思,殿阁大学士也可以替皇帝起草诏令、批条奏章、商承政务等等。
虽然这些人也就是稍微的看看奏折、给出意见,实际上也没有真正的决策的权力。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都是一些丞相此前做的事情,这五品官做的事情就惊人了。
至于说什么没有决策权,或者是只能办些小事,这都是次要的。茹瑺等人现在要做的事情,实际上也就是要让殿阁大学士名正言顺,要让太上皇去下旨改了不许再有丞相的祖制。
常茂下场了,开始胡搅蛮缠,甚至也可以说揣着明白装湖涂。
谁都知道英示皇帝肯定是不会再立丞相,殿阁大学士实际上和丞相还是有不小的区别。但是区别归区别,谁也能够看出来殿阁大学士的权力在增加。
洪武朝的殿阁大学士和英示朝的殿阁大学士,虽然是同样的官名、品级,但是职权截然不同。而殿阁大学士和丞相,也是有着巨大的区别。
只是这其中,有些内在还是非常相似的,这也是很多明眼人实际上都能够看出来的。
常茂在揣着明白装湖涂,那就需要点醒他。茹瑺对付不了,那么其他的文臣也都下场好了。而这也就意味着其他的武勋也要下场了,他们丝毫不介意和文臣吵架,要是能够斗殴的话,那自然是更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了。
坐在龙椅上的朱允煐似乎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摆明了就是要揣着明白装湖涂,他就是在拉偏架而已。大家都可以聪明一点,也都可以湖涂一些。
朱允煐看着武勋开始污言秽语起来,不高兴的呵斥起来,“混账,朝堂之上也敢大放厥词?!”
这一下武勋纷纷跪下,好像是知道害怕了,好像也知道刚刚有些过激了。
朱允煐这个时候继续说道,“茹爱卿,汝等是不是想多了?朕何时允准了殿阁大学士决策国政?”
嗯?
快来看啊,皇帝这臭不要脸的打算吃干抹净不认账了,这是不打算揣着明白装湖涂,更是打算强行指鹿为马了,甚至还要满朝上下都跟着一起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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