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甘使者得到了刹帝利的保证,大喜过望,匆忙返回,准备将这个好消息尽快告诉他的国王陛下。而与此同时,刹帝利则开始调兵遣将,准备以十五万大军南下占领整个蒲甘西部地区,然后伺机击败进攻蒲甘城的大明军,进而占领蒲甘城及整个蒲甘。
就在天竺这边加紧行动的同时,越李朝十万大军已经在宗统的率领下正在不断逼近蒲甘城。形势对于正在蒲甘城下的大明军来说变得十分不利了。
蒲甘城中的蒲立鹏,今天心情大好,因为他先得到斥候报告,知道越李朝的大军距离这里仅有两百里的距离了,五天之内定可赶到,虽然越李朝大军也是侵略军,可是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去对付城外的大明军,他则坐看成败,危机就此解除,好比汉人的一句谚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在得到这个好消息之后,蒲立鹏又接到了一个更令他兴奋的好消息,派去向天竺求救的使者传来消息,说天竺大元帅刹帝利已经调派十五万大军来援了!
蒲立鹏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大明军的军营,微微一笑,只感到否极泰来,形势已然逆转了。一念至此,眼中流露出凶狠的神情来,喃喃道:“那些汉人竟敢叛国投敌,等打败了大明军,定要将他们全部清理掉!”
咚咚咚咚……城外突然传来了战鼓声。蒲立鹏一愣,城外的大明军这许多时日都没有攻城,此刻突然响起战鼓声,令他有一种错愕的感觉。
只见大明军从大营中奔涌而出,直朝城池这边涌来。蒲立鹏面色一变,这时,代表敌人进攻的鼓声已然大响起来。蒲甘将士听到告警的鼓声,都是心头一惊,随即四处乱蹦,现场一片混乱,蒲甘将士竟然一时之间惊慌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似的。
大明军拥着各种攻城器械逼近城墙,停了下来。随即战鼓声更加剧烈的大响起来,如同连绵不绝的轰雷之声,与此同时,大明将士发出一声声呐喊,惊天动地,势若山崩。大明军还未正式进攻,可是城墙上的蒲甘将士已经惊骇得面色苍白了。
一支五千人的大明步军突然从大阵中分离出来,朝城池奔涌而去。城墙上,有蒲甘将领扯着嗓子尖叫道:“敌人上来了!敌人上来了!”城头上人头耸动,一片骚动。
蒲立鹏见己方将士还未接战就已经乱了,大为恼火,也大为焦急。连忙奔上高处,扬声喊道:“不要害怕,大明军只有几万人,不到我们的一半,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他们!”蒲甘将士看见了国王,又听见他这样一番话,原本惊惶的心不由的安定了下来,城墙上不再骚动了。
蒲立鹏见此情景,心中稍安。
城下传来嗡的一声大响,只见一片箭雨从城外飞跃而来,好似密集的飞蝗一般。城墙上的蒲甘将士见此情景,都是悚然一惊,纷纷抱头鼠窜,试图躲避箭雨。顷刻之间,密集的箭雨打在城墙上,落在城头上,噼里啪啦一片大响,许多乱奔的蒲甘将士被箭矢射倒在地,惨叫声响成一片!
大明军冲到城墙下,将一架架云梯搭上城头,大明悍卒顺着云梯猛冲城头,与此同时,冲城车开始冲撞城门,砰砰砰,发出一下下惊心动魄的巨响。这座蒲甘都城与中原城池不同,虽然滨临大河,在城市周围却并没有挖掘护城河,因此大明军可以直接冲击她的城墙。
蒲立鹏等眼见大明军攻势凶猛,行为惶恐,吼叫着敦促士兵们拼命阻击。士兵们忙不迭地将石块朝城墙下投下去,有的则在不停地射箭,然而大明悍卒却举着盾牌不断朝城头上攀登,雨点般的石块和箭矢根本阻止不了他们。
顷刻之间,大明军将士已经冲上了城头,蒲甘将士见此情景全都惶恐不已,要不是有国王和众位将军督促着,只怕已经有人转身逃命去了。
大明将士杀入蒲甘军丛中,挥刀猛杀,登时城头上血肉横飞,惨叫声响成一片。蒲甘人虽然人多势众,竟然阻止不了大明将士登城,一处处城头被大明将士攻入。无数的蒲甘人围着攻上城头的大明将士却根本无法击退他们,那情景就好像无数的绵羊围着虎狼一般。蒲立鹏眼见局势不妙,连忙一面督促城头上的将士拼命,一面将原本作为预备队的各支部队都调来反攻。
城头上杀声震天,人影憧憧,刀光闪烁中只见血肉横飞!蒲甘军凭借人数的绝对优势却也无法击退攻上城头的大明军,也仅仅只能勉强抵挡住大明军的凶猛进攻罢了!与此同时,冲城车撞击城门的巨响一下一下传来,整面城墙都仿佛在晃动一般。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蒲甘将军跌跌撞撞地奔到蒲立鹏面前,惶急的叫道:“不好了陛下,敌人,敌人……”
蒲立鹏感觉到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大为焦急,没好气地喝道:“究竟怎么回事?”
那将军还来不及解释,远处便传来巨大的吼声和惊呼声。蒲立鹏等一惊,连忙循声望去,见声音是从水门那边传来的,同时看见水门那边的城头上人头攒动,似乎有敌人攻上了城头,而己方的军队正在全面崩溃之中!蒲立鹏面色大变,急声叫道:“快!快派军增援!”旁边的一个将军不知所措地道:“所有人,所有人都在这边了,没有,没有了人了!”蒲立鹏大惊。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从脚下传来。蒲立鹏等人吓了一跳,连忙奔到城墙边朝下方望去,蒲立鹏禁不住叫喊道:“怎么回事?”只见守在城门处的兵马正在后退,一个将军抬起头来用惊恐的语气喊道:“不好了陛下,敌人,敌人冲破了城门!”
仿佛回应他的话似的,城外传来山崩海啸一般的怒吼声。蒲立鹏等吓得浑身一颤。随即只见一名光着头,无比凶恶而强壮的敌军大将手持一柄十分巨大的镔铁禅杖领着大明军如同猛虎一般冲了进来。大明军一往无前,所向无敌,杀得蒲甘军尸积血飞连连后退,当头的那个燕云悍将尤为凶猛,手中镔铁禅杖上下翻飞,每一下都砸飞数名蒲甘将士,威力绝伦,不可阻挡,即便是蒲甘将领在他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转眼之间便由五六个蒲甘将军被他的镔铁禅杖砸得血肉横飞了。
城门口的蒲甘大军眼见敌军如此凶悍绝伦,不由得魂飞魄散,纷纷丢盔弃甲转身倒奔。段志贤领着一部大明军继续追杀,其他的大明军则分成两队朝城门两边包抄而去。城墙上的蒲甘将士眼见大明军已经攻入城池,而守卫城门的部队已经完全崩溃,惊恐之下,也不敢再战了,纷纷逃命去了。如此一来,城墙上的燕云部队趁机猛攻,只杀得蒲甘人哭爹喊娘,四处狼奔豕突。至此,蒲甘人的防御全面崩溃了。
蒲立鹏被溃兵裹挟着涌入了城中,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只感觉自己好像正在做一个可怕的噩梦一般。
“陛下!陛下!……”
蒲立鹏悚然活过神来,惶恐地问道:“敌人追来了吗?”
旁边的大将屯巴道:“还没有。陛下,周围到处都是敌人,我们的军队完全垮了!……”
蒲立鹏又是愤怒又是惶恐,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军两倍于敌军,怎么顷刻之间就被,就被他们攻破了城池?”屯巴皱眉摇了摇头,道:“敌人太凶悍了,根本就不是我们可以对付得了的!我们在他们面前,就好像面对虎狼的绵羊一般,根本就毫无抵抗能力!”蒲立鹏的心中不由得后悔起来,后悔不该去招惹大明这个可怕的对手。然而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局势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桌边的街道上突然传来巨大的骚动。蒲立鹏等人吃了一惊,连忙循声望去,只见那个可怕的光头敵将正领着一队兵马冲来,己方的大将蒙托撒、乍仓蓬等正率领数倍的兵马阻击。然而双方交锋,己方兵马便如同狂风中的稻穗一般,被冲得东倒西歪一片混乱了;蒙托撒和乍仓蓬双双迎战那个光头敵将,蒙托撒是蒲甘大将,十分勇悍,而乍仓蓬更是蒲甘的最强悍将,蒲立鹏眼见两将战对方一将,满心期待能够看见敵将被阵斩的画面。
然而事与愿违,仅仅不到十个回合,蒙托撒便被对方一铲铲飞了头颅,乍仓蓬大惊之下想要逃跑,只见那个光头敵将发出一声轰雷般的巨吼,乍仓蓬胯下的坐骑登时受惊,人立而起。就在这时,那个光头敵将赶了上来,单手挥动镔铁禅杖,镔铁禅杖呼啸着横扫过去,咔嚓一声大响,乍仓蓬被月牙铲重重地砸在腰脊之上,惨叫一声栽下马去,再也没有动弹了。
蒲立鹏眼见己方两名大将竟然瞬间就被对手阵斩,只吓得魂飞魄散。
蒲立鹏再没有别的想头了,慌忙勒转马头慌不择路地逃命。屯巴等人赶紧追了上去。就在这时,众人只听见身后传来己方人马崩溃奔逃的声音,更加惊慌失措了。不敢回头去看,只管没命地奔逃。
屯巴赶上蒲立鹏,一把拽住了蒲立鹏的马辔头,众人纷纷停了下来。蒲立鹏正在惊恐之中,突然看见屯巴拽住了自己的坐骑,大为惊怒,喝道:“屯巴,你干什么?”屯巴连忙放开了辔头,急声道:“陛下,周围都是敌人,我军已经完全崩溃,这样逃是逃不出去的!”
蒲立鹏感觉屯巴说得有道理,惊慌失措地道:“那该怎么办好?”
屯巴看了看周围的街道,道:“如今只好大家分散,化装成百姓,隐藏在民居之中,或许可以逃过一劫!”蒲立鹏十分不愿,他只想尽快逃离这座城池,然而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道:“好吧。”屯巴见蒲立鹏同意了,当即令众人舍弃坐骑,随即一群人奔入了贫民区中,隐藏了起来。耳听见四面八方杀声盈耳,不由得胆战心惊。虽然杀声传来的地方距离都很远,可是众人还是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被敌人听到了动静似的。
混乱的厮杀声持续了个把时辰,便渐渐归于平静。蒲立鹏等人面面相觑,感觉城池恐怕已经被大明军完全占领了,而己方大军只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屯巴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大堆平民的衣物,让众人换上。蒲立鹏闻到那些衣物中传来一股冲鼻的气味,只感到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便想作呕,根本碰都不想碰,更别说穿上了。屯巴看出了蒲立鹏的心思,劝道:“陛下,大明军占领城池之后一定会搜查的。要逃过敌人的搜查,只能请陛下委屈自己了。”蒲立鹏皱了皱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脱掉了身上华丽的衣甲,忍着作呕地冲动,换上了平民的衣服。屯巴待众人都换好了衣服,便命人将换下来的衣甲统统点一把火烧掉。
蒲立鹏闻言,吃了一惊,急声道:“你这一放火,岂不是告诉大明军我们的行踪了?”
屯巴道:“陛下不必担心,这贫民区里时常有人防火取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棚户区中升腾而起的浓烟。蒲立鹏便不再反对了。
屯巴亲自指挥人将换下来的那些衣甲都给焚烧了,完了,又让人挖了个坑将灰烬埋藏起来。
屯巴回到蒲立鹏身旁,蒲立鹏皱眉道:“这一片地区突然多了我们这些人,难道不会让人起疑吗?”屯巴道:“贫民区的居民流动十分频繁,时常由外面来的难民进入这里,因此不会有人对我们起疑的。”
蒲立鹏点了点头,十分郁闷地道:“没想到我堂堂蒲甘国王,居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众人也不禁十分感慨,想到不久前,还是己方大军浩浩荡荡北征,当时根本就没想到不久之后,局势会顷刻之间彻底逆转,原来进攻的一方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了!想到那些勇悍绝伦的大明将士,众人不由得面色苍白,只觉得那样的敌人根本就是不可战胜的,如果早知道大明军如此可怕,那么说什么也不该去招惹他们了!随即众人又奇怪起来,不明白平时见到的那些汉人都那么的懦弱,可是大明的汉人却如此凶猛?
蒲立鹏沉声道;“我还没有败!”众人不由得看向他。蒲立鹏抬起头来,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大家不要气馁,我们还可以反败为胜!别忘了还有天竺人和越李朝的大军!”众人心头一动,原本完全绝望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希望的神情。也仅仅只是一丝的希望,虽然大家对于天竺人和越军还抱有希望,可是却感觉大明军勇悍绝伦,己方败得如此之惨,天竺人和越军也都是大明的手下败将,他们的到来难道真的就能改变局势吗?
段志贤一举攻占了蒲甘城,却没发现蒲甘国王蒲立鹏,当即派出一支兵马全城搜索蒲立鹏的踪迹。就在这时,斥候来报:“大将军,越军大部队距离这里仅有百里距离了!”
段志贤眉头一扬,哈哈笑道;“好快啊!一天行军一百里,越人是来同咱们抢猎物的!好,洒家便率军去会会他们!”
石平连忙抱拳道:“大将军,敌军势大,我军应当固守!”
段志贤没好气地道:“固守个屁!不过就是一群南蛮小丑而已,我一万精锐便足以荡平了他们!”石平皱起眉头,“大将军,陛下说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那越军再差也比兔子要强,大将军千万不可大意!”段志贤瞪眼道:“少罗嗦,洒家已经决定了!你只管听洒家的命令便是!如此婆婆妈妈前怕狼后怕虎的,还打个屁仗!”石平苦笑了一下。
段志贤扫视了众将一眼,道:“石平率领两万兵马守城。占金国兄弟,你和我一道去攻击越军!”占金国抱拳应诺。
布置停当,段志贤和占金国便率军离开了城池,往东边而去。出击的兵马是一万二千人,一万是直属军团的步军,两千则是占金国麾下的玄甲骑兵。一万二千骁锐,虽然规模不是很大,却气势逼人。石平站在城墙上眼见两人率军离去,不由得有些担心,思忖了一下,扭头对身边的一名将领仔细吩咐了一番,那名将领应诺一声,下去了。
部将眼见石平眉头紧皱,显然心有忧虑,笑道:“将军何必过虑,虽然大将军只带着万余兵马,不过对付那些南蛮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石平皱眉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么简单。敌军虽弱,可毕竟十万之众,是我军的十倍!野战争锋别说十倍的优势,便是三倍那也是难以扭转的巨大优势。我军虽强,可一个不注意只怕就会遭遇灭顶之灾。这一仗若败,我军士气必然大受打击,而此时天竺十五万大军正在大举东来,我军的处境将十分不妙了!只怕这刚刚攻下来的蒲甘城也不得不放弃了!”众将闻言,有的不以为然,有的则面露忧色,不过都没有做声。
与此同时,在蒲甘的西北地区,蒲甘人请来的十五万天竺援军正在大举进军。原野上,山林间,只见狼烟滚滚,天竺人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座座原本安详的村镇化为了废墟,村庄中,田坎上,横尸遍地,沟渠中潺潺流淌的竟然都是鲜血,鸟雀已经不在,换之以秃鹫在天空中盘旋;男人、老人、孩子被屠戮殆尽,而年轻的女子则变成了战利品,如同牛羊一样被天竺军一串串的牵着,一片凄厉的哀嚎声中,夹杂着天竺人猖狂的大笑声。
大明斥候不断将天竺人的进军情况报告给留守蒲甘城的石平。石平得知敌军势大,还有千余头战象,不由得忧心忡忡。一面加紧准备防御,一面将这里的情况报告段志贤,希望段志贤能够即刻退兵回来防守城池。
在蒲甘城东边五十里外的山岗之上,一万两千大明军正驻军于此。段志贤看了石平刚刚派人送来的急报,没好气地道:“石平什么都好,就是为人太过谨慎了!这拼命三郎的名号也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有的时候真叫人恼火!”把书信扔回给传令官,扭头对占金国道:“占金国兄弟,你率领玄甲军打头阵,我率领大部队随后进攻!”占金国眼中流露出兴奋之色,抱拳应诺,随即勒转马头,打马奔下了山坡。
片刻之后,只见两千骑着雄伟骏马,黑衣黑甲,气势无比彪悍的骑兵从树林中出来,随着占金国一声呼喝,两千战骑就如同黑云一般朝东方卷去。段志贤随即下令大军开拔。一万步军从山上下来,从树林中出来,分成数支队伍紧跟玄甲战骑的脚步而去。山林中回荡着轰隆隆的大响,林中的鸟儿全都被惊飞了起来,野兽也受到惊吓,奔出了巢穴,四散奔命。
宗统正率领十万大军西进。突然看见西边的山林中鸟鹊惊飞,登时警惕起来。举起右手,下令大军停止前进。十万大军缓缓停了下来。
突然,只见一片黑云迅速漫过了远处的山丘。宗统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见是数千无比彪悍的骑兵正奔涌而来,耳边还隐隐传来雷鸣之声。宗统意识到敌人出现了,当即下令大军列阵准备迎战。越李朝的大军急忙行动起来,现场显得有些混乱,叫喊声咒骂声响成一片。一名部将对宗统道:“大将军,让战象部队先冲一下吧!”宗统却摇头道:“不行!对方肯定是大明军,大明军知道如何对付战象,让战象出战只会让战象冲乱了我们自己的军阵!”随即朝远处正奔涌而来的大明骑兵看了一眼,冷笑道:“只不过区区两三千骑兵,我们转眼之间就可以消灭他们了,根本不须要用战象!”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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