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座位?”杨本华板起了脸,“酒店经理没把座次表给你们么?”
在定好酒店的时候,杨本华就已经定好了各方宾客该坐的位置,而张呈栋父子,被安排在了下区。
张明指了指下方的位置,当即叫苦道:
“奶奶你看看,我和爸好歹也是家里的长子长孙,坐这种地方,多掉身份!”
“您再看看二叔,他都坐到上半区去了,我可是您的亲孙子!”
和上半区不同,这阁楼的下区,相对寒碜了许多,尽管用的是同样的酒菜,但位置却要低了一等,视线也被墙壁挡住。
坐在此处,除了面壁,就只能全程抬头看着上半区宾客。
张明和张呈栋自然不甘心眼巴巴地看着一众上流人物坐在上半区笑谈,而他们两个却只能坐冷板凳。
张呈栋也赔笑道:“妈,你看看,永山都被安排在上半区,我们俩可是家里的长子长孙,按道理,怎么也该坐在上半区陪贵客,您可不能偏私啊。”
杨本华板着脸道:“那上边已经没座位了。”
张明听罢,立马指了指上半区,“奶奶,您可别骗我,那不是有两个位置么,你看……”
顺着张明的手指方向,在整个上半区中心的主桌,赫然有三个最为显眼的位置,杨本华毫无疑问得坐一个,剩下两个自然就空出来了。
杨本华瞥了一眼,道:“那两个位置,是给林烨和晚秋准备的,你们两个,就别想了!”
“这……”
张明立马就急了,“奶奶,现在人已经坐满了,我们能往哪儿坐?”
他眼珠一转,谄笑道:“要不这样,你给我们在上半区加两个座位,我们父子两个挤一挤也不要紧的。”
“呵。”杨本华当即哼了一声,“加座位是吧,行。”
张呈栋父子俩一听有戏,立马就乐了,“多谢妈!”
很快,杨本华叫来了经理。
酒店的胖经理一路小跑上前,笑道:“张老太君,有什么吩咐?”
“给我在楼梯口加个小桌,让他们俩蹲那儿吃!”
“啊?!”
听到杨本华的话,张明和张呈栋立马就傻了眼。
蹲在楼梯口吃,那和乞丐有什么区别?
然而没等他们上前,杨本华早已转身走开了。
“奶奶……”
两人连忙出声,然而杨本华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般,逐渐走远……
……
很快,酒席开始了。
一阵锣鼓喧天后,大厅也热闹了起来。
年过七十的杨本华满脸笑容,看上去像是年轻了十岁。
她端起酒杯,乐呵呵道:“诸位都已经入座了,老身我也就献丑,先敬一杯,感谢各位的赏脸,还望各位以后多多关照我张氏集团!”
言罢,杨本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一通、方珊珊等人见状,纷纷露出笑意,很给面子的拿起酒杯,纷纷饮下。
虽然他们今日到来,都是看在林烨的面子上,但不得不说,张家这一次宴请,也算是下足了功夫。
不仅选在了整个江城最为豪华的长枫酒店,就连酒水和宴席规模也选择了最为奢华的规格。
虽说这点花费,以在场的胡、方、卓三大家的家底来看,算不得什么大价钱,但张家既然摆出这种态度,足以见得他们对三家的重视。
俗话说得好,阎王爷还不打笑脸人,杨本华把面子做足了,胡、方、卓三家自然也不至于端架子,因此,这场宴会的气氛,也十分融洽。
当然,杨本华一边和三家交谈甚欢,也没忘了众人之中,地位最为特殊的林烨。
此刻的林烨,在方珊珊、胡一通等人的簇拥下,坐在了头席上,已然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焦点。
而张家的大部分人,只能坐在下区,抬头仰视着他。
而其中,赫然就有张呈栋父子俩的身影。
“卧槽,爸,咱们这可真是活受罪了!”张明坐在小板凳上,扭动着屁股,一张脸都变成了苦瓜色。
他们二人被安排在这楼梯口的小角落里,就连凳子都矮了半截。
张呈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受罪,我难道就在享福?”
他们二人身为家里的主脉,竟然沦落到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张明愤愤道:“爸,这都怪林烨,奶奶这么对咱们,肯定是那小子使的坏!”
张明本以为,父亲会顺着自己的说法,附和几句,却不想,这一次张呈栋竟然闷声不说话了。
一听到“林烨”两字,张呈栋的脸色黯淡,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张呈栋才叹气道:“这事,跟林烨没关系。”
看到张呈栋这幅模样,张明道:“怎么可能跟他没关系,奶奶现在,已经明显偏着二叔一家了!”
张呈栋脸色一变。
“住口!”
被这么一吓,张明傻眼了。
“你小子,还看不明白吗,现在的张氏集团,全是靠着林烨才能保存到今天,别说你奶奶偏着他,整个张家,都得抱着他的大腿。”
张明一愣,随后悻悻道:“那小子不就是走了狗屎运搞出了个膏药么……”
“呵……”张呈栋冷笑一声,“走运?你要是也能认识这么多江城顶天的大人物,咱们家早就接管张家了。”
张明回头望了一眼主座上的林烨,后者正在和胡一通、方珊珊等一众上流人物言谈甚欢,谈笑间尽显风度。
他砸吧砸吧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唉……”
想着想着,张呈栋长叹了一口气。
这事说到底,还是怪不得旁人。
当初最为针对张晚秋和林烨的,就是他们父子二人。
如今林烨摇身一变,已经成了拯救张家于水火之中的功臣,地位也是今非昔比。
他们父子二人也只有认命,老老实实的龟缩下去了……
江城,北城区的某个独栋别墅中。
同样也是灯火通明,但和张家一派喜庆不同,这里的气氛可谓是掉到了冰点。
“砰!”
随着一声爆响一盏玻璃灯应声摔碎,房间的地板上,玻璃碎片四溅。
长恩集团的一众高层正围坐成一圈,像是一窝鹌鹑似的瑟瑟发抖。
他们的面前,正是处在暴怒状态的公孙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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