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李熯的身子迅速向后仰去。
不过眨眼的时间,悬崖上,再无人影,唯有一袭白衣翩然飘起,最终归于沉寂。
李熯......
李熯......
苏漫舞轻轻闭上眼,放下手,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脚都觉得有些发软。
终于结束了。
这一切的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不,不,还没有结束。
玉时铭,她还有玉时铭。
想到这,苏漫舞的心就好似被揪紧了一般,撒腿就朝玉时铭被吊着的地方狂奔而去。
可当她跑到那地方的时候,树上哪里还有玉时铭的影子,只剩下空荡荡的两条绳子,在风中荡漾。
这......
这怎么可能。
玉时铭......
玉时铭到哪里去了?
“时铭......时铭......”苏漫舞惊恐的看着四周,一颗心颤抖得几乎碎掉:“玉时铭,玉时铭,你这个混蛋,你不要吓我,你......”
“小......小东西......”就在苏漫舞急得双目爆红,险些一口鲜血涌出的时候,一旁的草堆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及其微弱的声音。
可不管这个声音有多微弱,有多小声,只要它是出自玉时铭的,苏漫舞都能第一时间听见。
小东西......
小东西......
这是玉时铭给她取的外号。
普天之下,也只有玉时铭一个人这么喊她。
是玉时铭,是玉时铭!
苏漫舞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欣喜若狂的朝声音传来的草堆奔去。
只见玉时铭果然隐藏在草堆里,背靠着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嘴角缓缓流着血,身上更是......血迹斑斑,叫人触目惊心。
两人就这么隔着草堆相望着,他看着她,努力勾起嘴角,想扯开一个笑容,她看着他,心底却是五味杂瓶俱翻,巨大的欣喜和巨大的难过瞬间袭用上她的心头。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她看到他的那一刻,看清他没事的那一刻,她浑身的戾气,眼底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人形容不出口的温柔。
“玉时铭啊,玉时铭......”苏漫舞一步一步的朝玉时铭走过去。
不敢走得太慢,因为玄渊剑还插在玉时铭的身上,而她刚刚已经耽误了太久,现在......耽误不起了。
也不敢走得太快,生怕这一切是梦。
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如今终于见到了,她......
怕走快了,梦醒得太快。
听到苏漫舞一遍一遍的叫他,玉时铭的嘴角立刻绽开了一个宠溺的笑意,他努力抬起手搭在了苏漫舞的头顶上,轻揉了两下,这才缓缓开口:“我在......”
我在......
这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难道不是“我在”吗?
玉时铭。
我在。
老东西。
我在。
一句我在,苏漫舞悬在半空中的心,瞬间就回到了肚子里。
踏实了。
踏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