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残酷的战争
难怪刚才耶律久迟迟没有动作，原来就是要等风。
何恬田紧紧抿唇，面色难看，任她怎么想，都没有想到南疆竟然会使用毒气。
这若是放在现代，俨然是生化武器，早就被禁止的东西。
还真是她小看了那毒医，没有想到他连毒气都能制作出来。
楚君湛领着军队撤退，何恬田也转身往军营赶，待她回去的时候，楚君湛已经回到了营中，只是带出去的将士们仅仅回来了一半。
一时间，军营陷入了绝望，将士们从未见过杀伤力如此之大的武器，个个士气低落。
看着随军的大夫们去为吸入毒气的将士诊治，何恬田没有丝毫停留，随着楚君湛进了军营。
楚君湛的面色亦是不好看，若非方才他反应快，恐怕这带出去的将士们就要全军覆没。
察觉到何恬田进来，楚君湛抬眸看着她，目光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他声音低哑：“太后方才必然看到了，可有解决的法子？”
何恬田垂眸，嘴唇微微动了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楚君湛略带期待的目光下狠心摇了摇头。
“难啊。”楚君湛眸中的光愈发黯淡，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南疆用的法子从未有过先例，若是再次交战仍旧没有想到办法，怕是会全盘皆输。”
何恬田从未见过楚君湛这般失意的模样，她绞尽脑汁地想着法子，却依旧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法子。
对于这种生化武器，只能从源头上杜绝，一旦将之释放出来，杀伤力极大，且极难抵抗。
她闭上双眼，忽的想到耶律久的行为，面色复杂地睁开双眼：“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便是等我方顺风。”
楚君湛的视线落在何恬田的脸上，知晓她也是无可奈何，心中乱得很。
这毒气算得上是他前半辈子遇到过最棘手的事情，借风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法子，但是借风哪有说的那般容易，而且风向不定，谁也不知道那风向会不会在交战中途改变。
一旦风向改变，就又给南疆提供了一个便利。
思来想去，楚君湛仍是否决了何恬田的提议：“借风怕是不行。”
何恬田自身也知晓这个法子不当，不确定性太高了，一不小心便会失利。
正当两人焦头烂额之际，驰予板着脸走了进来，语气中充斥着怒意：“王爷，娘娘，那耶律久已在外头喊话，欲要将您逼出去迎战。”
何恬田几步走到营帐外，发现风向仍旧是逆风，她拧眉沉默。
过了一瞬，楚君湛从营帐里出来，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风，他紧紧握拳：“先前受伤的将士们交给太后了。”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何恬田下意识抓住楚君湛的衣摆，她定睛看着他：“哀家也去。”“胡闹！”楚君湛想也没想便拒绝，忍不住怒斥，“且不说太后身份尊贵，单说你一个女子之身，怎能上战场！”
“摄政王这是看不起女子？”何恬田不悦地看着他，“毒气厉害得很，若是不能借风，只能将这毒气采集下来进行研究。”
何恬田的语气不容置喙，手下也紧紧的抓着楚君湛的衣摆：“这军营中的大夫无人比哀家更懂那毒医，所以只能由哀家去收集那毒气。”
“这。”楚君湛眉头紧皱，打心底里不愿意让何恬田去往战场，那种地方太血腥了，不适合何恬田这种养尊处优的人。
况且战场上面的变数太多了，一个不小心便会丧命。
一旦想到何恬田会因此失去性命，楚君湛的心似乎停止跳动一瞬。
察觉到楚君湛的动摇，何恬田语气强硬：“摄政王，这是哀家的命令，若是因此让将士们无辜丧命，你该当何罪？”
这么些时日以来，楚君湛也大抵摸清了何恬田的性子，犟得很，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情，不达到目的善不罢休。
楚君湛无声叹息，终是应了她的要求，只是
他打量着何恬田的衣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既然要上战场，太后便去换上一身男装吧。”
何恬田这才意识到她身上穿着的是裙子，她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快步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这几日在军营中待着，只有她先前留下来的裙子可以穿，昨日将那一身男装清洗了，今日清晨只得换成了裙子。
现在大概也已经干了，倒是正好派上了用场。
战争向来都是残酷的，何恬田跟随楚君湛来到了战场上，看着两军交战的场景，她的性情顿时低落。
现在风向改变，故而南疆放弃了使用毒气，两军采取对阵的模式，将士们开始厮杀。
楚君湛身为主帅，见耶律久亲自上场，他自然也得迎上去，临走前嘱咐了何恬田一声，让她躲好。
何恬田深知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在这战场上停留，但是她需要采集毒气，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寻还未散去的毒气。
奈何战事忽然间激烈，何恬田尚未采集到毒气，却也无法再往前面走，只得返回后方，为伤兵们治疗。
往后方躲去的时候，何恬田亲眼看见地上躺着诸多将士的尸体，她眼眶泛红，酸涩不已。
但是也知晓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顺利的返回后方。
大夫们有不少，但是依旧是人手不足，何恬田见不远处有一个失去左胳膊的男子躺在地上，还有呼吸，她快步上前，给男子治疗。
生生地失去了左胳膊，该是何等的痛苦，那个男子似乎已经痛的神志不清，右手覆上胸膛，从盔甲里头取出了一个破旧的荷包，即便痛到发抖，依旧紧紧地攥在手中，忽然间咧开嘴笑了。
何恬田眼眶湿润，看着男子将那破旧的荷包视若珍宝，她知晓那是他的妻子给她的，即便是神志不清的时候，男子的口中依旧唤着“娘子”。
“你坚持一下。”何恬田声音哽咽，快速的给男子止血，随后让人将男子送回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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