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关系到一个女人的自尊。”
“是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不然不会绕远路策划这次偷梁换柱的计划。”唐璜转过头去,“我一开始只是想借个合适的时机把你干掉,扶我的侄女上位。”
“真卑鄙。”
“令我疑惑的是,维多利亚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中平静得多,我还以为你会不动声色的想要勒死我或者控诉我的人渣行为。”
“我这么做有意义吗?”维多利亚储妃以英国式的冷漠回答,“人要向前看,过去毫无意义。而且我对腓特烈失去了感觉,离开他并不是件令人难过的事情。相反,为了顶替我枉死的彩虹小马与被灭口的车夫更令我伤心一些。”
维多利亚十分清楚,她的祖国目前奉行光荣孤立政策,对欧洲大陆的干涉力有限。而且客观上,即使是王室公主也是可以为了大局牺牲的。目前,最令英国人忧心的不是普鲁士而是法国,如果一个拿破仑领导下的法国重新崛起,那对英国人将是场灾难。所以英国人会妥善处理与普鲁士的关系以遏制法国。
对拿破仑战争耿耿于怀的不止英国人,法国人同样铭记着仇恨。
所以,英国不会为她做些什么,落到这个男人手里也只能自认倒霉,只是身为王族的尊严支撑着她平静的面对着唐璜。
“不怕我对你做些过分的事情吗?”唐璜问。
“还有什么比吃干抹净更过分的事情吗?”
“你该庆幸我是个智慧之神的信徒。”唐璜耸了耸肩,“储妃.....不,长公主殿下,请你在这里安心居住一段时间,活动范围就在这座公寓之内。出于安全的考虑,我会派人跟着你,直到我们离开普鲁士后,我会和英国方面联络讨论你的安置问题。”
“没有意义,”维多利亚长公主摇了摇头,“既然王室宣布我的死亡,那么我就真的死了。活着只能成为另一个丑闻。”
“也就是说,我完全占有了一位公主殿下咯?不用担心她被什么人夺取,也不用担心使用她会带来什么麻烦。”
“拿去吧魔鬼,身体也好灵魂也罢,这是胜利者的权利。”
唐璜接到了俾斯麦的邀请函,说是有些事商量。他心里大概有些底,正在他吩咐准备马车的时候,雪华绮晶拦住了他。
“主人,请带回俾斯麦或者她妹妹的身体样本,毛发也行,我没法通过空想制造对付船精的武器。”
“明白了。”
来到俾斯麦的公寓后,他把护卫的萝克珊留在马车上,自己和俾斯麦吃了一顿压抑的晚餐,提尔皮茨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而俾斯麦的表情也是冷冰冰的。
“俾斯麦小姐,你把我叫到府上招待,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吧。”
“有人给我写了封信,关于你在一些事情中的所作所为。为什么?”俾斯麦捶了一下桌子,“王储夫妇明明那么信任你,你却这样对待他们?我不希望自己的朋友除了花花公子之外还是个忘恩负义的叛徒!”
“既然你敢开口,就证明你调查过一番了呢。”
“没错,我有两位数的证据能够揭露你的所作所为。储妃殿下没事对吗?死的是写这封信的彩虹小马”
“没错。一个外国人,想要在普鲁士有所作为,必然要在两个势力里选一个,你或者腓特烈。可是俾斯麦你太过刚硬,我这种人是入不了你眼的,所以我只能通过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来吸引他们,让我加入这个圈子。而且我在日后对王储夫妇的资助足以抵消开头小小的欺骗,不是吗?至于后来我为什么要制造维多利亚的假死.....因为腓特烈奸有了婚外恋,对象是我侄女。”
“什么?”俾斯麦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还记得那天宴会上我去找腓特烈王储吗?”唐璜给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一口气喝下去,“我很早就看到了,我的朋友,我侄女的保护人监守自盗。我能怎么办?杀了腓特烈吗?我侄女的清白已经不存在了,杀了腓特烈也会拖累她,她才十八岁啊,日后还怎么生活?”
他喝了一杯接一杯,直到脸上涨红眼睛也布满血丝:“维多利亚储妃也看到了那一幕,她哭了,哭的很伤心,说自己想要离开普鲁士返回英国。正好啊,我也不甘心只让我的侄女做个情人,那就从腾出位置开始吧。我算好时间与地点,让必然出现的人物遭遇必然的事件,代价只是一匹彩虹小马与普通人的性命,哦,还有那条街上居民的部分财产损失。与我侄女的声誉相比,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你有考虑过侄女的感受吗?她会愿意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哦,最妙的还在于这一点。”唐璜把一瓶酒咕咚咕咚的喝干净说,“我问过她,她说自己挺喜欢腓特烈,自己是半推半就......哈哈,多愚蠢的回答,为了她的不抵抗,我就要负责把一切善后做尽坏事,还要面对朋友的审判。”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现在我快醉了,毫无反抗能力。杀了我或者把我扭送到警察局悉听尊便。”
“我第一次希望你对我撒谎。”俾斯麦懊恼了摇了摇头,“一方面我不希望你受苦,一方面你犯了恶行,天啊,我该怎么选择......”
“我们是朋友,我说过不会骗你的,”唐璜摇了摇头,两行泪从眼角滑落,“有时候我想还不如就这样结束了,反正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无论你这么选择,我都不会恨你的——”
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有应对方案。他在心里补充道。
唐璜坦然的闭上眼睛,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俾斯麦端详着他,看着这张亲切又可恶的脸,心中十分纠结。
“姐姐?”起夜的提尔皮茨来到餐桌前,她伸手戳了戳唐璜的脸颊,“他醉了,脸上还有泪痕,是求婚失败了吗?”
“不,我们是朋友.....”俾斯麦抬起头问道,“我问你,如果我犯下恶行,你会选择包庇我吗?”
“当然会啊,姐姐犯罪倒霉的是陌生人,与陌生人相比,当然是姐姐更重要啊。”
“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会反驳你,但现在我似乎没有立场来说这个话了。”俾斯麦叹了口气说,“帮我把齐格飞扶到客房去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她回到卧室把一个牛皮纸袋投进壁炉里,看着那些记载着秘密的纸张化为灰烬。
“抱歉,果然还是朋友更重要。”她轻声说。
第二天,当头昏脑涨的唐璜被提尔皮茨用指头戳醒,发觉自己在客房而不是在牢房醒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计划在柏林的部分不会再有更多阻碍。
毫无疑问,俾斯麦已经迈开了堕落的第一步。
第四十二章提尔皮茨所预见的梦
在叫醒唐璜之后,提尔皮茨并没有着急离开,她距离穿越者极近,粉色的头发垂落下来把唐璜的脸搔弄的痒痒的,饱含困意的眼睛努力瞪大着,似乎要把穿越者看个通透。
“提尔皮茨小姐?”
“我昨晚听到了你和姐姐聊得那些事情.....我觉得你似乎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你其实那个叫维多利亚的女人发生了些什么,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