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节(1 / 1)

“原来,当女孩对你袒露心扉的时候,你就尽想着欺负人家。”维内托脸上无悲无喜,“我跟提尔皮茨学习过,在别人存在的场合,偷偷做些什么更令男人兴奋,对吗?”

喂,提尔皮茨,你到底教了她们什么?!

这么想的时候,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维内托,感受娇小的意大利船精柔软的感觉。维内托轻轻闭上眼睛,她能感受到温暖,也知道感受到温暖时该表演出什么情绪,但是此刻她面对唐璜不想说谎。

唐璜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怀里的维内托已经不见了,但一个用白发编织的同心结落到他怀里。当唐璜看向维内托的时候,她说:“我正试图从无意义的行为里寻找感性的成分。”

“谢谢,很别致的礼物,希望它能护佑我安全。”

然而,与唐璜的希望相反,接下来的旅途变得越来越诡异,越危险。在向着校区探索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女孩的幻影,至少在现在的记忆里,他确认自己从未遇到过那个女孩,但在看到穿着初中校服女孩的瞬间,他就莫名有种冲动,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问些什么。

他的手穿过女孩的幻影时,泪水流了下来。当他努力去擦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泪水时,维内托说来到他的背后说:“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很难过。”

随后,只有唐璜能看到的女孩日复一日的出现在他眼前,那个幻影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无论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她的身影与呢喃总在唐璜耳边响起,让他夜不能寐。

当维内托意识到唐璜的身体和精神越来越差,准备呼叫支援的时候,一场“意外”的崩塌把他们俩掩埋在厚厚的瓦砾中。

如果单靠外面的救援,恐怕唐璜要在这里等待大约十天的时间,因为维内托是船精,进食对她来说只是一种调剂,把食物全给唐璜,依靠瓶装水倒也能撑过十天。只是,把唐璜引导在这里又故意制造事故把他锁在地下的存在,会让他们安全的度过十天吗?

维内托看着不中用的联络器,捏紧拳头让其变成一堆碎屑。同伴指望不上,只能依靠她来保护唐璜了。

在黑暗和孤寂里,时间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延长,度日如年。为了节省体力,维内托和唐璜并排躺下,她转过头来,看着男人隐于黑暗中的轮廓,闭上眼睛。

她第一次见到唐璜的时候,彼时两个人还是敌对的立场,作为战败的一方她在提尔皮茨的监视下与唐璜见面。男人非常失礼的说了句“驱逐舰维内托”,她观察到男人和周围侍从们的神色轻松,因而迅速判断出自己该做出胜利者容忍范围之内的“愤怒”的反应,顺势就掏出了意大利炮。

之后,男人一直想把她拉拢到他这一边做事,为此以维内托原御主的性命相要挟。其实维内托对她的召唤者并没有什么感情,她顺势要求保证御主生命,也只是为了提高唐璜心中对她的评价,一个随随便便投靠过去的人肯定要被人轻视甚至怀疑的,唯有矜持才能让自己更有价值。

随后,维内托就走入了唐璜的世界,或许是她表演的太好,唐璜对她几乎是没有防备的,也难怪男人如此傲慢,他的身边汇聚了太多强大的灵能者,尤其是玛莉娅·特蕾莎这名哈布斯堡的女术士给维内托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女大公外表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但她手中瞬间编织出的法术便把维内托的意大利炮放逐到了异次元。

如果从生存的角度考虑,跟随这样的御主也算一个不错的选择。维内托渐渐安心于生活,观察着围绕男人的人际关系,学习种种喜悦、悲伤以及更复杂的表情。

她第一次被委以重任,是守护奥地利帝国皇后茜茜公主,在每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茜茜公主在处理政务与锻炼身体的间隙总会客气而礼貌的邀请维内托喝下午茶。很快,维内托就看出茜茜公主并不适合做现实里的皇后,她天真浪漫又毫无防备的态度让她被唐璜趁虚而入。

每当茜茜公主谈及唐璜的时候,她表达出的复杂感情总会令维内托困惑:为何爱与恨两种对立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为什么在男人在的时候要把他推开,尽可能远离他,在他不在的时候又会忍不住想念,想要让男人亲手为她扣住金锁,做一只被精心饲养的笼中鸟。

既然爱一个人,为何又要恨他?既然想要被男人禁锢,为何又要推开他?既然说着“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为何又忍不住为此落寞?

人类的感情对于维内托来说就是无解的结,她自己弄不清楚原因,当表现出探究的意愿时,即便当事人愿意向她倾诉内心的想法,她也无法理解对她来说过于激烈的要素。

茜茜公主虽然天真却不是个傻瓜,她看出维内托不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所以用宠溺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对维内托说,当她明白爱是什么的时候,所有的感情就都能够理解了。

爱是什么?

维内托就近观测唐璜与翅膀们的互动之后,变得更加困惑。如果把男女之间亲密的关系视为爱的话,那么唐璜与侍从之间每一种爱都是不同的。

“唐璜。”她在黑暗里开口,“现在你有答案了,关于爱是什么的答案?”

“怎么想起突然问这个了?”

“为了不让自己在黑暗的感官里变得麻木,我努力维持着思考,不知不觉间就想到了过去的事情。”

维内托向着黑暗无意义的伸展手臂,仿佛要触摸天空,“船精是人类最优秀的造物,他们极少容忍自己的产品有缺陷,当我意识到我和其他船精不一样的时候,理性让我判断出自己正在被判定为缺陷品的边缘,为了活下去,我真的相当拼命才学会了模仿各种基本的情绪。

但是,模仿终究是模仿,我需要样本和足够的练习才能不让别人看出破绽,所以日常里你调戏我的身高和发育,我知道自己应该生气,因为别人眼里的维内托本身就有这个设定,被揭到痛处产生激烈的反应是人之常情。但是我没有涉及到的领域,我的应对还不如一个孩子,只能做一个呆呆、笨拙的人偶。”

“那在保健室,你对我展露的那些情绪......”

“你啊不太能管住自己,所以让我获得了很多样本,一个女人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应对我都知道哦。当然,身体的快乐是真的,这一部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那一天把你的衣物弄湿一大片真是抱歉了。”

“作为男人来说,看到女人动情还挺开心的。”唐璜捂住了脸微微发烫的脸,“关于你执着寻找的那个答案,抱歉,我也不知道。”

“......”

“很意外?”唐璜转了个身,面朝维内托说:“这玩意本来就是笼统的,哪怕专指男女情爱,不同的情侣之间爱也是不同的。在这个时空里,我睁眼看到的人是李琳和丹特丽安,我们先生活在一起然后慢慢产生了感情,李琳有许多人格,每个人格都有不同的主张,她们执着于我的原因是因为约定和责任,丹特丽安也是一样,她说我许诺保护她,她也许诺保护我,我们俩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很奇妙,不是吗?

后来你们来了之后,我就被动的迎合着你们的攻略,索拉卡对我的感情里,依赖和期待更多;黎塞留是个好姑娘,她对我的感情和她自身人生的经历重叠在一起,虽然说要做我的骑士什么的,但她想要的是知音和恋人;巴麻美的感情是为了驱散心中挥之不去的不安感,她想要活下去,有一个宽厚坚实的肩膀可以依赖,可以躲藏,可以一起活下去。

这些是爱吗?我觉得这些都是爱,没人说爱里不能有个人的、含有些许功利的欲求。”

“如果站在你的立场呢?你能给对你展露好意的女孩们什么样的爱?”

“我希望你们能幸福,不会因为喜欢我而露出难过悲伤的表情。”唐璜抱住了维内托,摩挲着她半长的头发,“这样抱住你们,感受到你们确切的就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无比幸福。让你们的人生尽可能的少一些阴霾,多一些笑颜,就是我能给你们的爱。”

维内托伸出手来,从男人的头发开始摸起,一点点向下,用自己葱白而柔软的手指勾勒他的额头,他的眉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哪怕闭着眼睛,男人的面容自动浮现,奇妙的,有种舒畅的热流在身体中涌动,就像是沐浴在春天的花雨中,又像是成功模仿了某种情绪后产生的成就感。

这是爱吗?

唐璜宽厚的手掌覆盖了维内托的手背,让她的手心贴在自己脸颊上继续说:“我觉得,我身为一个男人不能再等下去了,哪怕记忆里没有你们,我也想为你们做些什么。维内托,虽然让你做到在想要笑的时候自然而然的露出微笑有些困难,但是,我希望你在不想要微笑的时候,就不要配合别人再笑了。”

“可是,那样会让我变得很突兀,让我变成缺陷品。”

“那就约好,在只有我们两个的场合,你做真正的自己。”

“哪怕一个呆呆的人偶你也很喜欢?”

“喜欢哦,我永远喜欢维内托。我喜欢的并不是你笑或者哭的模样,而是你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之前所说的,光是确认到你的存在,就让我感觉很快乐,缺憾也是一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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