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节(1 / 1)

在路过旧阁楼的时候,德·绍利厄小姐倒霉的被女仆(萝克珊)撞倒在地上,只能先行一步告退去更换衣服;接下来走了一段路后,两人聊起了文学,玛莉娅·特蕾莎当然懂得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孩子开心,她顺着对方的心意聊,把对方诱导进了图书馆中。

图书馆保养的不错,至少在分割的阳光里没有看到丁达尔效应。玛丽·阿德莱德好奇的漫步于图书馆高大的书柜所分割出的狭小道路里,在走到尽头的时候,有一本书格外的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踮起脚来伸手去拿,却被背后温和的男声阻止。

“抱歉女士,你不可以看那本书,幻书是以神魔的智慧书写的、本不应存在于此世的书籍,阅读它一时可能得到好处,但最终会被里面的智慧逼得发疯。”

女人慌张的回头,肩膀撞在书架上。她并非理解了男人话语里的含义,而是因为男人在她背后出现而畏惧。这时代的道德法则实在奇怪,有了丈夫的妻子和有了妻子的丈夫大可以带着各自的伴侣白日宣淫,情夫在丈夫面前亲吻妻子的手背也是常事,但是如果一个女人私下里这样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就会被认为是淫荡下贱。

玛丽·阿德莱德撞击书架的力道不大,却让书架非常可疑的动摇起来,上面的书籍在摇晃几下后朝着她的方向跌落。女人反射似的抬起头来看向异响的源头,瞳孔里坠落的书籍越来越大,在几乎全部遮蔽了她视野的时候,她头脑发蒙,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回过神来的,一个年轻俊朗的男人撑在她身上,替她挡住了掉下来的书籍。就在玛丽·阿德莱德犹豫是先斥责男人的无礼还是先感谢他对自己的保护行为时,男人却俯下身来,捏住了她的下巴,稍稍使劲强迫她抬起脸来,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后才松开了手。

“太好了,没有伤口,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被划伤了就太可惜了。”

公爵夫人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起来,除了丈夫,已经没有男人如此轻薄的抚摸她的肌肤,说着煽情的话。在她的心情不断在娇羞与恼怒之间转换时,唐璜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拉了起来。这时候赶来的女大公给了玛丽·阿德莱德一个台阶下。

“希望我的学生拉斯蒂涅没让你困扰,他来自乡下,又一心钻研魔法,在魔法以外的领域都不太靠谱。”

虽然批评起来毫不客气,但女大公却踮起脚来给了男人脸颊一个吻,这让奥尔良公爵夫人多少有些羡慕,毕竟在制造孩子之外的时候,她的丈夫可不会这样亲昵。

年轻人有点尴尬,毕竟女大公的这个吻介乎老妈与年长的姐姐之间,男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家人当成小孩子会异常的尴尬。而年轻人的窘迫博得玛丽·阿德莱德温和宽厚的一笑,有时候人展示出自己的弱点,让对方觉得自己在心理上处于优越的地位,反而能让别人迅速亲近起来。

“拉斯蒂涅·德·维里埃,希望没让您困扰。”

在完成自我介绍的同时,唐璜勾勾手指,书本无声的浮动起来回归原位,唯一一本书抗拒了唐璜的指挥,当唐璜拾起它的时候,玛丽·阿德莱德赫然发现就是刚才吸引了它的那一本。

“这就是.....幻书?”

“是的,这就是幻书,一个危险的物品,抱歉,我以为这个图书馆没人来的,所以把幻书放在了书架上。”

“这本书有什么用吗,像是法师使用的魔导书那样?”

“”有本质上的不同,虽然同为刻印在书上的力量,魔导书不会为它认定的主人之外的人物服务,也不会反噬它的持有者,但幻书不一样,除非是正统守钥人,也就是被幻书所爱的人,任何存在使用幻书都要承受未知的代价,最多的案例便是发狂。”

“既然它那么危险,为何您还要留着它呢?”

“因为幻书是如此强大,哪怕我拥有了魔法的力量,也不免想去利用其中的智慧去达成自己的目标。”唐璜扬了扬手中的书,“就拿这本《催眠之书》来说,我可以预先设置好内容,然后让我选定的目标来读,那么目标就会根据我预先设置好的内容而行动,有时我会拿它开些玩笑捉弄我的同僚,有时我也会报复我的敌人。”

“但是,您之前说使用幻书要承受代价。”

“是的夫人,不过在这件事上我耍了一个小滑头,您看。”

唐璜指向图书馆的深处,那里坐着一个漂亮的少女.....不,漂亮的人偶,她实在太像人类了,即便已经是个大人,奥尔良公爵夫人也不仅为这样的美丽感到心动。

“我推测,幻书反噬主人的理由基于两个,第一个是它记载了人类难以理解的智慧,虽然持有者能驱动它,但那些知识会盘桓在脑子里,增大大脑的负担,从而对人的神经造成伤害;

第二点,书写幻书的毕竟是神明或者恶魔,它们在书写的时候即便没有恶意,但落到人类手中使用的时候,仍然会对弱小的生灵造成巨大的伤害,神魔的生命太过坚韧,人类的生命太过脆弱,幻书向持有者索求代价的时候,可不会管对方是恶魔还是人类,只是恶魔能支付的代价,人类却未必能支付得起。

所以,我改变了主意,为何不找一个能够承受代价的存在代替我支付代价呢,反正幻书又分不清人类与活人偶的区别。”

唐璜摩挲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偶,指尖在人偶的脸上戳出一个浅浅的窝。如果仔细看的话,人偶的胸脯保持着规律的扩张与收缩,胸前的蕾丝胸襟轻轻晃动着,就像着一个活人。

“这样,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一点。”玛丽·阿德莱德犹豫着问道:“我感觉、我感觉这位人偶小姐就像还活着一样,她却无端的承受了本不该由她支付的东西。我无意指责您的道德,只是、只是.....”

“没关系,我本来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人偶睁开了眼睛,在眼珠纯黑之色的映衬下,白色的十字形瞳孔异常的显眼。她的声音平淡,却带着让人愉快与赞叹的音色,阳光照在她淡金色的长发上铺散,七彩的光晕笼罩了她的身影,梦幻的像是人类梦想的终点,只能在梦中或是文字里窥见之物。

“虽然这么说有点失礼,但人若想要得到些什么,就必须失去些什么,这是通行于世界的法则。区分强者与弱者的标准,就是强者明知道自己要支付什么代价却仍然选择支付,而弱者只会看着强者晋升的道路羡慕嫉妒恨,他们嘴上说的和强者一样好听,却在实际行动的时候,选择畏缩不前。

这孩子是爱我的,为我付出一切是她心甘情愿做的事,而且她比人类更强韧,比我更适合支付代价。那么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当我使用幻书爬上更高的位置取得更多的荣誉与财富,反过来又用我取得的东西回报,她是那么的美,而维护这份美丽需要大量的资源,只有最好的衣服,最好的珠宝,最好的香水,最好的脂粉才配得上她。”

唐璜摩挲着人偶的身体,一边不留痕迹的躲开人偶在下面去掐他大腿的手。奥尔良公爵夫人没注意到法师与他的造物怪异的互动,扭头去看女大公的时候,发现对方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她以为这是对方看穿了她心事之后的怜悯,其实女大公只是被人偶的阴沉嫌弃脸表情和唐璜拼命掐葛莉欧妮脸颊的互动逗笑了。

“别理会他的话,在拉斯蒂涅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就是他的老师,一直到成年为止,他都在我的监管之下,我们一起学习理论,施展法术,然后骑着马去城外玩耍,他还会写些诗歌看看戏剧。

谁知道成年以后,当我松开他缰绳的时候,他却像野马一样只寻求着他眼里的自由,几年不见,他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变得不再纯洁,和那些轻浮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区别。唯一让我欣慰的是,他没放弃自己的魔道。

所以,借着这件事,我必须得说,我们女人对付男人,无论对方是弟子还是丈夫,都要牢牢的栓紧缰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的目光只看着自己,一旦放开,得到的只有后悔。”

玛莉娅·特蕾莎半真半假的感叹触动了玛丽·阿德莱德,奥尔良公爵夫人也在为与她丈夫的关系而烦恼。在不经意间,忧郁爬上了她的眉头。

唐璜与女大公对视一眼,确定猎物已经入网后,玛莉娅·特蕾莎问道:“夫人,您看起来不太开心,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这个.....唉,被您看到不得体的一面了。”奥尔良公爵夫人一声叹息:“这个请求非常无理,但是,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愚钝的脑袋里想出的仅有的方法,我希望维里埃先生能把《催眠之书》借给我。”

“夫人,我说过幻书要承担的风险,即便我有了葛莉欧妮代替我支付代价,我在使用它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

“Sonrevetouchelemonde(她的梦接触了世界)。”

奥尔良公爵夫人掏出一本古怪的魔导书念诵了咒语,一瞬间,图书馆里两位强大的施法者察觉到了空间正在改变,某种不明的力量填充其中,把空间加工为玛丽·阿德莱德所期望的形态。

葛莉欧妮几乎要站了起来,她凭依在唐璜提供的人偶里难以在现实里使用梦搜歌的能力,凡事只能凭直觉判断。在她看来公爵夫人的举动是把自己的幻想强行黏合到现实世界里,就像梦魇可以在自己的庭院里随心所欲,一旦空间被魔导书的力量填满,公爵夫人在在图书馆里也可以随心所欲,取得巨大的主场优势。

据她所知,人类没有这样的魔法,她唯一知晓拥有这个技术的就是梦魇。如果对方是梦魇的话,她就要抢先把对方拉入自己的庭院里,虽然红与黑的歌剧剧场对战斗没什么帮助,却可以抹消掉对方的主场优势,进行公平的战斗。

“等等,葛莉欧妮,这位夫人没有敌意,她也不是你的同类。”唐璜拦下了梦魇小姐说:“仅仅是个想要寻求帮助的可怜女人罢了。”

正如唐璜所说的,奥尔良公爵夫人停止了加工空间,收回了自己的魔导书,异常消散,平常又回到了图书馆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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