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泪水唤回了他身体的感觉，当他的悲伤突破了身体的禁制，整个教堂里都回荡着他的恸哭。
第二十五章独身者故事（14）
把时间拉回到前一段时间，当布里戈与希尔薇交战的时候，弗朗索瓦陷入上刺刀的火枪手们的重围里，帅哥神父仍然游刃有余的把棒球棍扛在肩上，对周围挑衅似的招了招手。
一名火枪手按耐不住立功邀赏的渴望，端起火枪刺了出去，弗朗索瓦身体一闪，把枪口夹在肋下，枪管应声锐裂，跌落的刺刀被他踢了一脚，旋转着插进第二名展开进攻的火枪手的喉咙里。
帅哥神父风度翩翩的转身，躲过两道散发着寒光的刺刀戳刺的轨迹，扛在肩头的棒球棍挥下，砸烂了刚才失去武器的火枪手的脑袋，他却没让尸体倒下，而是抓着尸体的手臂一下子把他揽进怀里，跳着热情的探戈交换了位置，让瞄向他后背的刺刀刺中了自己人的尸体。
弗朗索瓦一下子把尸体推了出去，附着在上面的巨大力道直接把冲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撞倒在地上，火枪手们的队形一下子变得混乱不堪，无法维持刚才紧凑的队形，相互保护，给了弗朗索瓦各个击破的空间。
托鲁倍神父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自己宿敌的表演，看着弗朗索瓦用棒球棍、刺刀或者拳头一个一个解决他以及希尔薇带来的喽啰，活到最后的是一个职业者，托鲁倍神父豢养这职业者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
面对从阴影里刺出一剑的职业者，弗朗索瓦在今晚第一次使用了冥衣赋予他的能力，他消失在原地，转瞬间就出现在职业者背上，一脚踏断了职业者的脊骨。
“啊！”
在职业者发出濒死惨叫的同时，托鲁倍神父也终于做出动作:他掏出他的爱枪“图尔黄昏”，让准星套在弗朗索瓦身上，在帅哥神父落地的同时，他也扣动扳机，弹丸贯穿了弗朗索瓦的左臂，冥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它甚至是完好如初的，而弗朗索瓦的血从缝隙里渗了出来，被泥土吸收。
“曾经我很嫉妒冥衣赋予你的能力，明明我们都是抱着三心二意”的心情加入了暗黑舔狗兄弟会，为什么你就能拥有加速到近乎掌控时间的变态能力？”
托鲁倍神父轻轻笑了起来:“不过真是太幸运了，冥衣赋予你的能力存在先天不足，那就是无法对其他冥斗士生效，不幸的是，我只要憎恨着你，冥衣赋予我的能力就能让我的子弹确切的钻进你的身体。”
“我知道你很恨我，但我不知道仇恨竟然能让你转化成动力，看来上次你打伤我也是因为这个力量啊。”
“是的，但没有下一次了。”托鲁倍神父举起手枪,“该说再见了，弗朗索瓦。”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弗朗索瓦从添狗神父的视野里消失了，托鲁倍惊恐的瞪大眼睛，直到一阵风扑面而来，他迅速完成了冥衣的着装，同时向风吹来的方向挥动手臂格挡，在令人心悸的碰撞声里，他的手臂撞上弗朗索瓦的脚。
托鲁倍在格挡了弗朗索瓦的攻击后，顺势想要抓住帅哥神父的脚踝丢出去，但帅哥神父完全不给舔狗神父机会，弗朗索瓦轻巧的踩着托鲁倍的手臂在空中翻滚，同时顺势踢出一脚，把托鲁倍另一只手中的枪械踢飞，落地的时候顺带着踩坏了它。
“加速能力……怎么可能？！”托鲁倍有些失态的说道:“难道他们在骗我？”
“不，他们没有骗你，汉高，冥衣赋予我的加速能力的确没对你生效，可是你忘了，我除了是个摸鱼的冥斗士之外，还是个努力的复仇者，为了这一天早点到来，我可是日复一日磨砺着自己，早已经用血统精炼的魔法让自己的素质逼近了上限。”
“明明团长和死去的那些兄弟都没有让你做过什么，但你还是决心为了虚妄的理由复仇，为了虚妄的理由活着，为了虚妄的理由努力……弗朗索瓦，你真的走火入魔了。”
“不，走火入魔的是你，汉高，在传教队伍被奸人所害，于一夜覆灭只存你我后。你竟然想着苟且偷生，而不是为了死难的战友做些什么，看看你现在因为什么而恨我:女人，财富，荣誉，权力？与你的青年时代相比，你简直像是被欲望的锁链栓在墙角的奴隶。”
“我跪着，但是我活着；你不跪，还要拉别人一起去死。”托鲁倍摆开战斗的架势，“这才是我们之间根深蒂固的矛盾。”
两位冥斗士战斗再开，这一次他们无所顾忌的发挥了实力，地上出现一个深坑，光秃秃的树木突然倒下，雕像的一角崩坏，房屋整个倒塌，石板路出现蛛网状的裂痕，到处都有他们战斗的痕迹，只是常人没有发觉他们的踪影。
唐璜一边留心比哀兰特的情况，一边观赏两位神父之间的死斗，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让曾经的挚友反目成仇，又加入同一个组织继续内斗，之前他检索过弗朗索瓦的记忆，可惜没有找到答案，关键节点上的记忆是白茫茫的。
所以他才要给比哀兰特与布里戈防身的道具，指引他们来到图尔，被弗朗索瓦收留，引得两位神父必须直面彼此，进行死斗。
布里戈这边结束的很快，毕竟在同时菜鸡的情况下，少年人的体力是要把中年妇女好一些的，只不过，布里戈在失血、疲惫和严寒的作用下有一睡不起的趋势，这可不行，比哀兰特的故事里少了这位悲剧的添狗可不行，因为比哀兰特至今还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与布里戈好好道别。
所以，他紧急干预了一下，把布里戈从美梦里唤醒，又看了比哀兰特一眼，少女的状况惨到他判断不适合让人类直面的程度，而少女本人看来也有类似的判断。
在布里戈推门的瞬间，唐璜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读的懂气氛，比哀兰特与布里戈的诀别里，不需要他这个外人打搅。
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弗朗索瓦与托鲁倍互殴的现场，两位冥斗士的战斗终于还是波及了小镇其他无辜的居民.....不，或许从来就没有无辜的人，既然他们选择让恶在这里扎根发芽，处处忍耐，那么到头来承受恶带来的后果也是理所当然的。
两位神父的武器都不见了，他们的模样狼狈不堪扭打在一起，以命相博的争斗里没有优雅可言，最后他们双方精疲力竭倒在镇外的草地上，似乎是因为刚才凶恶的战斗把心中的戾气发泄一空，他们的表情柔和了不少。
“这样可不好，你们连故事都没讲完呢。”
唐璜的声音让弗朗索瓦与托鲁倍神父一同爬了起来，看到唐璜从阴影里现身，笑嘻嘻的兔女郎们，穿着红西服短裙的小姐姐们一个接一个的在他们周围具现，奇异的武器对准了他们。
“是你，莱斯托拉德伯爵身边的法律顾问.....不，你究竟是谁？”托鲁倍厉声问道。
“拉斯蒂涅·德·维里埃，如果你们听说过我的名字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与你们的组织素无仇怨，只是你们组织暗杀我的朋友莱斯托拉德伯爵查理，以及你们成功干掉了与我同行的炼金师，这仇我就记下了。”
唐璜慢悠悠的说：“在伯爵庄园里有三名内应，在当晚接应了你们冥斗士攻入其中，那三名内应在被抓获之后，还没等拷问就死掉了，所以我只能从他们有关系的人那里挖掘线索，因而见证了三个故事：
第一个故事名为《比哀兰特》，讲述善良的少女比哀兰特被她冷血的独身者亲戚罗格龙姐弟折磨致死，没有人为她伸张正义，所有人都选择视而不闻包庇犯罪者，在她死的时候，唯有一直舔她的布里戈恸哭；
第二个故事名为《图尔的本堂神父》，讲述了一对早年进行暴力传教的好朋友因为一些原因反目成仇，一同加入暗黑舔狗兄弟会继续相爱相杀；
第三个故事名为《搅水女人》，讲述了一条弱肉强食的食物链——最底层的冉-雅克被搅水女人与马斯克吃的死死的，菲利普又用更邪恶的手段占据了搅水女人，杀死马斯克继续吃冉-雅克，而最后，我作为旁观者也参与其中，杀死了菲利普让这食物链延续下去。
第一个和第三个故事都已经完结了，还剩下你们俩的故事尚存不明之处。当然，在你们的故事背后是暗黑舔狗兄弟会的谋划，三个故事发生的地点围绕伯爵的庄园恰好形成了等边三角形，每个地点都有一座祭坛，考虑到你们对莱斯托拉德伯爵的仇恨以及仪式的规模，大约三个祭坛同时启动的话，足以把中心莱斯托拉德伯爵庄园夷为平地吧。”
“冥斗士们只有任务，没有交情，我完全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么。”弗朗索瓦举起了棒球棍，“我的愿望只有复仇？”
“向谁复仇？”
“莱斯托拉德伯爵，准确说是老莱斯托拉德，”弗朗索瓦冷笑一声，“如果你见过他，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可爱的小老头什么的，但他年轻的时候，可谓杀伐果断，我所在的组织就是被他带人消灭的，战争让一切罪恶有了合理的结果，甚至我们这样与交战双方毫不相关的组织都成了他们‘光辉战绩’里的一项。”
那么弗朗索瓦想迫切的让莱斯托拉德伯爵死就可以理解了，尽管查理与这件事毫无关系，但谁让他是老莱斯托拉德伯爵的儿子呢，你不能复仇者能用理智思考，而且从理智的角度来讲，先让仇人品尝老年丧子的痛楚能让复仇这道菜变得更美味。
只是，毫无意义。
“虽然不想否定你为复仇而活的人生，但是弗朗索瓦·皮罗托，我不可能允许你完成针对莱斯托拉德伯爵的复仇，他于我现在很重要，而且三个城镇里的祭坛已经被我破坏了一座。”
唐璜看向远处，七罪一脸嫌弃的做了个OK的手势，在超度.....不对，是以搅水女人的形象鼓励冉-雅克重振精神后，唐璜遵守承诺解封了她一小部分力量，精灵立刻变身成自己理想中的前凸后翘的大姐姐模样，但还没等她动些什么小心思，唐璜下一个指令就来了，那就是摧毁其他两个城镇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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