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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她自己的方式变得和我亲密起来,可是,她苦心缔造的幸福大厦渐渐从房基开始腐蚀,到了十三岁的年纪已濒于倒塌,而她连想都没想到。

原来,小学生与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有着不同的心理,正如更年期的妇女和别的女人不是一种生物。人的一生可以划分为若干阶段,在每个阶段的面貌都不尽相同。

刘璐通晓现代社会风俗造成的这些变化规律无,人类于她而言是一种学问,虽有不得要领的地方,但大体上的人情冷暖却是知晓。

可是,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时,她却把它们给忘了,她贸然的越过了为自己画下的线,由感情,而非理性去试图触碰我,拥有我,也被我触碰,被我拥有。

俾斯麦曾把自己与妹妹的关系形容为苹果的两面,代表她们成长于同一根指头,互相为对方抵御风霜,分享阳光与雨水。

我想,刘璐一定想要成为这样的苹果,可是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作为纽带,如果说姐妹是苹果的两面,我和刘璐则是同一根枝头缔结的两颗果实,无论我们贴的多么紧,我们都无法做到完全等同。

神祇无法变成人类,人类也无法变成神祇。

这曾是我最为痛苦的一点,这曾是我不愿意回忆的故事。十三岁的五月,太阳照常升起,小鸟叽叽喳喳,车水马龙组成了城市的心跳,而我的女孩消失在夜色中,不曾留下一个泡沫。

刘璐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傲慢,输掉了与奈亚拉托提普的局,而我被她托付希望,人却活的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我试着逃避,与藤乃,与风见幽香,与其他许许多多的人产生了联系,这些异常的存在短暂的温暖了我,也一次次绊住我逃跑的脚步,让我正视自己的责任。

基于虚假的记忆,红似玫瑰充盈梦境,引我至刘璐长眠处,我以为她已经死去,所以复活她便成了我的责任。

于是我踏上旅途,开始了光怪陆离的冒险。

《红与黑》里的我稚嫩、弱小,既没有成善的决心,也没有作恶的勇气,在心碎的女子面前踏入了第二个世界。

《格林童话》里的我吸取了上个世界的教训,我可是作恶,用作恶来保护自己,用作恶来猎取女人取暖,为了将已死之人复活,我可以做尽坏事……我非常清楚,如此讨厌的话也不过是我的借口罢了。

《水浒传》,我见识了更多充满个性的人物和他们迥异的世界,我的良心一边得到一边失去,在反复的痛苦和喜悦冲击下,我的灵魂变得坚硬无比,我的情感开始耸动,喷薄而出的记忆让我明白了自己逃避的东西,然而,那时候无论我还是刘璐都没有做好准备,一度归来的记忆再度如羽毛般飘散。

《红楼梦》中,通过与十二个侍从重温十二段旧梦,在治愈她们心灵伤痕的同时自己也得到了治愈;我给予了她们勇气,她们反过来也给予了我勇气;我已经不需要逃避了,也不会再害怕了,因为她们正是我的羽翼,即便失去飞向天空的翅膀,即便失去力量,我不用担心我成为逐光的伊卡洛斯。

《唐璜》中我回归了故事的**,在翅膀们的鼓励和帮助下,我一点点探索自己的过去,分享过去的记忆,有些事在讲出之后就已经释怀了,这就是所谓的成长,在这个故事里,我感觉停滞的时光开始重新流动向前,那里有我藏在侍从里的真名,权能与责任,而在时间河流的尽头,末日在向我招手。

《人间喜剧》就是为了阻止这个结局而布下的舞台,数百个人物在上面演绎成不同的悲欢离合,他们的故事又串联在一起,变成了莫大的人间喜剧。

法语中,喜剧与戏剧相通,而中文亦如是。每一个故事都是一个施加的魔法,在我和刘璐表面的敌对下,这个将宇宙歪曲的魔法悄然间实施着。

为了完成这一切,犹格索托斯必须分割,或者说,唯有两个相似的他才有可能完成这个伟业。那虚假的记忆,那存在虚轴中的少女如今也排上了用场。

实轴旋转90°便成了虚轴,虚轴再旋转90°又回到了实轴上,只不过方向反了过来,这便是i?=—1的原因,这便是虚轴少女存在的意义,那份记忆虽然虚假,却是真实记忆的旋转。

直到今天我仍然喜欢那份虚假的记忆。我在笔记本上写道。

不知过了多久,我重新打开它,那日提笔的光景也变成回忆的时候,我在下面看到一行娟秀的小字——

我也一样。

第四章黑山羊与奈亚子

只要我想,上到时间河流,下到自我认知,世间的奥秘我无所不知,因此,当事情变得无法以常理来解释的时候,囿于常理的我和其他存在没什么区别……不,更是不堪。

我常在记忆里美化自己,距离现在越远,记忆里的我与现实偏差越大。

然而有些记忆是无法美化的,当我恳求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和匍匐蠕动之混沌奈亚拉托提普的时候,不免想见她们惊讶的表情。

“或许我要感谢阿萨托丝,正是因为她梦的异变使得我们被迫束缚在人形的躯壳里,戴上了人格的枷锁,所以才能欣赏你此刻的窘态。”

这么说的时候,奈亚拉托提普银色的眼眸中难掩笑意,在久远的过去,当同胞们尚被固定在各个星球沉眠的时候,她就负责在宇宙生命所及之处巡回。

阿萨托丝是混沌的真理,是万物熵增的极致,奈亚子负责传播阿萨托丝的意志,以种种符合当地星球土著的面貌传播混乱。

或是以预言家的唇舌挑动权力者们的猜忌,或是以遮面美人的姿色吸引好色之徒,或是授予生灵以天启,致使他们制造出杀死自己的武器。

奈亚子已经习惯了扮演、挑唆、躲在幕后看着愚笨的人偶们走向毁灭,她便心满意足的启程前往,以受害者的视角,这或许是邪神一时兴起的恶意,但对于我们而言,奈亚子的每一步就经过了算计,她在精准的实践着通向末日的计划,以万年作为一个微小的单位。

她在这件事乐此不疲,就像克苏鲁的星之眷族一般坚定而缜密,无论利用过多少存在,奈亚子的心都不曾有一刻动摇,因为她本就是冷酷无情的存在。

因此,在扮演人类这个领域,她比其他人占尽先机,更快的适应自己新的身负,假装与凡人们打成一片,悄悄在背后谋划另一番勾当。

或许已经嘲笑够了生灵们的愚蠢,奈亚子以娱乐的态度转向了同胞们,转向了我。

以手中的权势逼着一个有原则的、高傲的、坚定的存在做与他的原则、骄傲与信念相反的事情,正契合了生物心灵里阴暗的一面——

再没有以折服别人更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再没有比欣赏人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模样更妙的人间喜剧。

所以,人们总爱看富贵公子落难,看圣女堕落,看公主为奴,正因为他们平常高高在上,即便无冤无仇,有机会也要踩一脚,心中便生出一种卑劣的快意。

我没有立场指责奈亚子,如果换做是我,我也放过这个机会,甚至做的更过分,只是命该如此罢了。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看到更多。”我回答。

在之前的争斗里,奈亚子先赢了我一招,刘璐这个甜蜜的陷阱使得我毁掉了我自己,但在后来的争斗里,借助我睡服的帮手们,我一连击败了她两次,对于她而言,不管嘴上说多么不在意,内心里一定有所想法。

“你曾经是那么高傲,那么冰冷,对生灵们充满恶意……除了一成不变的自私,如今却为了她们向你的敌人低头。”

“有些人可以为了气节全家殉死,有的人也觉得水太凉,在尊严和生命之间,不同三观、不同立场的人有不同的选择,难以称得上对错。

在我还是犹格索托斯的时候,我会选择前者,但我现在是唐璜,蔷薇少女的契约者,大剑的搭档,船精的提督,某人的主人,亡灵杀手的母亲,魔法少女的理解者,魔乖术师的弟子,红世魔王/魅魔的恋人,星之守护者的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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