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聪大概确实是疯了,他忍这两个师爷很久了。如今有了布政司公文撑腰,他再也不怕这些地方上的世家大族了。
而两个师爷一听要打四十大板,这板子一下去,那是非死即伤。若是重了点,当场就一命呜呼。若是身子硬朗的,挨下这四十大板,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得落个终身残疾。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林不由怒道:“好你个刘子聪,你不怕得罪我们家族长么。你敢打我们,你还想不想在这绛县干了。告诉你,我们家族长若是不想让你做这个知县,你便休想做下去。就算是我们不找你麻烦,你的上司也不会放过你。”
林不由这厮说的没错,得罪了当地的两个大族。那刘子聪还想在绛县执政,怕是千难万难了。
别的不说,单单是税收这一项。没有这两大家族的点头答应,他刘子聪一文钱也收不上来。收不上来税收,他的平阳府自然会追究他这个知县的责任。
要想在绛县做下去,他刘子聪就得乖乖听话。即便是从哪些百姓身上捞钱,也得和两大家族族长一九开。两个族长拿九成,刘子聪只有一成。
若是之前,这刘子聪自然无奈,只能任由两个师爷摆布。可现在不一样了,再他得到山西布政司的公文之后,就明白了。这些所谓的当地世家大族,就是送到嘴边的一块大肥肉。
刘子聪怒喝一声,将桌子上的签桶内的红头签往地上一扔:“给我打!”
这两位师爷平日作威作福,仗着他们是方家和林家的人,不止是对知县刘子聪,平素也没少欺负县衙的其他人。
刚刚升任的捕头陈安志就是其中之一,之前被这两个师爷踩在脚底,那真是喘不过气来。如今有知县大人为自己撑腰,报仇的机会到了。
陈安志带着衙役,二话不说将二人抓了起来。一起架到县衙外面的长条凳上,噼里啪啦的一顿板子打了下去。
四十大板,乃是重板。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衙役们打板子是一门极深的学问,下手轻重全在自己手法。
若是知县得到好处,可以把板子打的震天响,而板子底下的人却受伤甚轻。即便是打了四十大板,将养个三五日便能行动如常。
若是知县雷霆大怒,没有什么指示,那就是皮开肉绽不死不休。而刘子聪丝毫没有赦免的意思,看样子是要活活打死二人。
这陈安志那里还客气,带着手下衙役,对着二人就开打。一板子下去,那方同叫的不像是人声。仅仅打了四五下,他的屁股登时鲜血淋漓。
板子还在不断的落下,一旁的林不由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二人惨叫连连,不多时,渐渐没了生息。而大板子还在继续落下,直到二人就此一动不动。
堪堪打完四十大板,捕头陈安志过去探了探二人鼻息,二人早已气绝多时。
然后,陈安志会大堂复命,对着刘子聪一拱手:“回禀大人,此二人经不住杖刑,依然气绝身亡。”
刘子聪冷笑一声:“陈捕头,你去城中四处张贴告示,就说本官要开仓放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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