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番外六愚人节前的黄粱一梦(假刀)
四月一号的愚人节是莫知曦同俞泽深的结婚纪念日。早在三月中下旬,两人就早早地从俞家老宅子里溜走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过结婚纪念日,故而,必定要过得隆重又特殊一些。
走在南方的地儿,空气中的雨丝似乎都带着温婉的味道,莫知曦同俞泽深撑着同一把伞,手挽手地在雨丝下蹦跶。
早春的空气带着一点儿湿漉漉的寒气,故而莫知曦被俞泽深套了好一件针织套衫,脑门子上还带着一个贝雷帽子。
南方小镇子,最能瞧的便是风景,同京都格外不同的是,南方的地儿窄又精致,不恰如京都,就像糙汉子一样,看着大气实则粗糙。
脚步最终停留在了桥边,桥下流水潺潺,有一泊小船在水面上摇晃。乌篷子船,有穿着蓑衣的撑船人。
那画面,像极了从历史画卷里蓦然出来的渔人,不经意之中穿入桥上这一个早已不属于过去的世界里。
莫知曦突有感触,至于感触是什么,却是说不上来。他就是挺想上那个乌篷船上瞧瞧。
正巧,渔人一声吆喝。“小伙子,阿要上船坐坐!三十块一人,这条湖走一圈。”
那渔人一开口,哦豁,啥意境都给毁坏了个七七八八了,莫知曦差点没黑脸,他忙摆手,然后拽着阿深跑了。
乌篷船什么的,他莫知曦不如就回家在游泳池池子里塞一个气垫小船,然后闭目幻想来的好。
小孩儿就这样拽着他的阿深走走停停,他们在南方的小镇子逛了好几天,却一直碰上下雨,连绵的细雨迷迷蒙蒙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细雨连绵,窝在农家大床上春眠的日子已经三天了。
那三天,莫知曦就过上了猪的生活,睡得多又沉,吃得多又丰盛,然后小肚子上的肉也长多了。
小孩儿总觉得他肚子上的肉好似吹气的球,怎么会“噗”一下就大了。总之就是,很奇怪。
俞泽深端着一碗野荠菜馄饨从楼下上来时,开门就看见小孩儿捏着自己的牛腩肚,那小肚皮还嫩嫩的,就是肉有点儿多。
“曦宝,该动动了。”俞泽深将垫在大馄饨上的托盘取走,然后才端着碗,用勺子舀着那些汤,一勺一勺,吹温热了才喂给这个懒猪。
莫知曦便乖乖地吃,他眼里落满了阿深,那个浑身都冒着光的男人,真的格外格外地温柔。
吃完馄饨,莫知曦还故意地咬住了勺子,他白莹的牙尖尖叼着勺子,面上带着俏皮的笑。
含糊至极的话从这个小孩儿嘴里吐露,带着早春时缠缠绵绵的软力气,宛若雨丝沁入了俞泽深的心尖里头。
“哥哥、好吃。”
这四个字一说出口,带给莫知曦的诡异感觉越来越浓了,他什么时候起竟然成了这样子一个骚气包子啦。
那种话、那种话,他应当只敢在脑子里转悠哇!啥时候竟然能如此大咧咧地说出口了。
俞总只扫了这个骚包子一眼,他就指腹轻轻地擦过莫知曦含了汤汁的唇,眼底的郁色毫无保留地泄露了出来又立刻掩去。
吃过馄饨,只觉得处处诡异的小孩儿正想翻一个身子,然后大呼大呼地睡个舒舒服服的觉。然而俞泽深却喊着小孩儿一道出去。
这时候距离愚人节的到来只剩下小半天的时间,俞泽深拉着莫知曦出去。
小孩儿本来是舒舒服服地窝在被窝里头的,这时候被拉出来,自然是不情不愿的。
俞泽深一直低声哄着他的小朋友,给人穿好衣服后就拉着这个小孩儿往外走。
莫知曦总觉得那点诡异愈来愈明显,他几乎要喊住俞泽深,然后继续回去躺被窝去。然而就那一瞬间,心头的感觉却又陡然消失了。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打不打伞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俞泽深给他的小孩儿早备上了惊喜。
那一艘停泊在桥岸口的乌篷船便是那一个惊喜,莫知曦确实爱极了。拥有一只船然后遨游在一片海里,那种感觉,真的美妙。
乌篷船上,扎满了鲜花,一朵朵艳红的玫瑰衬托得船只格外的艳丽。莫知曦怀里还被塞了一捧花呢,九十九朵的寓意历久弥新。
俞泽深亲自掌舵,莫知曦就坐在床头,乘着轻婉的风与丝丝细雨,小孩儿只觉得那些雨丝好似都被浸泡入蜜糖罐子里似的,舔一口便是丝甜的味道。
乌篷船只就这样摇摇晃晃,在一汪江水上,俞泽深单膝跪倒在床头,他从没有给这个小孩儿任何体体面面极了的仪式。
哪怕是那一次初初确定关系时的婚礼,那时候的小孩儿宛若被绑架而来冲喜的小可怜蛋,哭丧着一张小脸,眼底全是绝望。
而此刻的乌篷船,这时候的微微暗一些的天色,同那能将脑袋都给埋进去的玫瑰,仿若成了最美好的见证。
莫知曦接过他的阿深递过来的戒指,是银色的细藤,藤蔓上缀着一滴一点的碎钻。他正欲带上,风浪皆起,船翻了......
面对大自然的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真的小的可怜。莫知曦手上的钻戒还没来得及套上,整个人就扑倒在了水里。
船翻时,他的阿深被压倒在了船下,满目一片灰暗中,莫知曦瞧不见他的光。
天光一片暗淡,这个时候,唯有江水倒灌时留下一片嗡鸣声,同那胸腔口弥漫着的剧烈的疼痛与憋慌。
莫知曦只感觉,“死”这个字眼,同他不远了。
——
“曦宝,醒醒,怎么趴在沙发上睡了。”
“阿深!”
莫知曦如同溺水之人看到了乔木,他扑倒在俞泽深背上,眼泪好像突然被打开了阀门的水库,开始“啪塔啪塔”地往下掉。
“阿深!阿深,我做噩梦了!”莫知曦声音里带着颤,他害怕极了,那个梦就宛若预兆一样横亘在他心头。
“乖,阿深同曦宝都好好着。”俞泽深轻轻拍着莫知曦的背,哪怕这个小孩儿还一句话都没说,但俞泽深大概也能猜出三四分来。
大抵便是这个小孩儿做了什么生离死别的噩梦。
哪怕生离死别是人都要经历的必经之途,但一旦突然到来时,总会滋生出莫大的恐慌来。
莫知曦那被灭顶绝望给吞灭了的心情很快就缓和了,到底只是一个噩梦罢了,哪怕那个梦过于的真实了一点,但也只是一个梦。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就在半月后,莫知曦决定哪都不去,就陪他家阿深一道儿上班去。
日子过得很快,离着四月一日越近,小孩儿就莫名的愈发频繁地去想那个梦。
梦里的他同阿深好似成了一个警钟,时时刻刻敲击着莫知曦的小心弦。
曦光娱乐俊男靓女不少,莫知曦懒洋洋往大厅沙发上一躺时,就喜欢弯眯着小眼儿看路过的漂亮美人。
然后再感叹一声,世界之大,俞总独一份的好看。
感叹完,便是顺着电梯登上最高层,躺在俞泽深办公桌最最右侧靠墙摆着的沙发上,在那躺出一个懒洋洋的模样。
然后小孩儿开始发呆!看着他家阿深在那帅气地干活。那火辣辣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俞泽深身上,毫无躲避的意思。
俞泽深自然也习惯了这个越来越直白又骚包的小孩儿,是他宠出来的宝贝,俞总肯定受得。
荀攸从门外顶着众公司员工七七八八地视线进来时,莫知曦正一副望夫石的模样趴在沙发上,而俞总也是频频分心,一颗心都要缀在小孩儿身上。
荀攸快步走过去,将报告往桌子上一放,然后就立马退出去。生怕自己这个电灯泡瓦数太高,直接给炸了。
而俞总,其实一颗心全在莫知曦身上,他看了眼时间。
“曦宝,下楼吃饭?”
俞泽深其实很少出现在公司除办公室以外其他的地方。
他的饭素来都是荀攸从外面买来的。但自从有了曦宝,俞泽深分外乐意在公司各个角落里露面。
五楼吃饭的地方,伙食好极了。俞泽深就跟在他的小孩儿后面,看着莫知曦在那东挑挑西捡捡,很快盘子就满了。
莫知曦就是见啥都想吃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大肚子,反正他觉得自己就是能把这些东西都给吞下。
俞泽深对待员工那是要求光盘行动,必定要一粒米都不可以浪费。但对待莫知曦,那是典型的双标行为。
他的小孩儿哪怕每口就只啃一口,那也是可爱的啊。俞泽深就偏着头,他看着自己的小孩儿在那“吧唧吧唧”地吃着,嘴里鼓鼓囊囊的。
“阿深,吃!”莫知曦手持着一串肉骨头,他递给了俞泽深。
那种串在竹签子上的肉骨头,俞泽深素来是不爱吃的。因为他总觉得这些东西并不卫生,但自己的小孩儿递过来的,俞泽深自然是接下。
俞总吃下肉骨头时,那一瞬间,餐厅好似安静了。曦光娱乐的员工,可没谁见过俞总吃这种东西。
果然,爱情的力量是强大的。众人不禁感叹道,啧啧出声。author_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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