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菡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替学校的新客人整理了一间土屋,宁则然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忙碌碌的,纡尊降贵地想要搭把手,结果没帮上忙还净添乱,被她轰了出来。
土屋虽然简陋,不过胜在田皓宇想得周到,带来的日用品都是从酒店里直接取来的,再加上言菡的巧手,布置得很是简洁大方,勉强能入宁则然的利眼。
言菡还把贺文宥送的碧光环放在了宁则然的房间里点缀,两片肉叶子仿佛长高了一些,更像俏皮可爱的兔子耳朵了,那绿色新鲜水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让人心情舒畅。
宁则然第一次注意到这样可爱的多肉盆栽,简直有些爱不释手,把它放在言菡的脸庞左右看了看,一本正经地道:“和你很像。”
“哪里像了?”言菡有些莫名,“我难道难道有这么长的耳朵吗?”
宁则然盯着她的脑袋好一会儿,嘴角勾起,露出了一丝玄妙的笑容,还没等言菡再问,他抬手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摩挲着言菡头发低声道:“你是我的小白兔,就只有我能看到你的长耳朵。”
窗外圆月高挂,屋内空气如蜜般流淌。
那男性的气息将言菡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她伏在宁则然的胸口一动不动,任凭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一点一滴地渗入她的肌肤,融入了她的呼吸。
“小菡,”宁则然在她耳边低低地叫了一声,“我可以亲你吗?”
言菡怔了怔,抬起眼来,定定地看着那张熟悉的眉眼。
宁则然的呼吸一窒。
那双眼睛雾蒙蒙、水汪汪,仿佛蕴藏着千言万语;那双让他朝思暮想的唇瓣微翕,仿佛在做无言的邀请。
他有点不太确定。
不会又是自己自作多情看错眼了吧?
要不要亲下去呢?会不会让言菡觉得他太过急躁、太重□□,不够尊重人呢?但他真的已经忍了很久了,从见到言菡的第一眼开始,他就像亲她、占有她,在她身上烙上自己的印记……
脑中正在挣扎,唇上一凉,言菡柔软的唇瓣轻触在了他的唇上。
仿佛一丝电流划过,顺着血脉骨骼直击心脏。
宁则然迅速地捕捉住了那柔软,缓慢地、轻柔地摩挲吸吮着,仿佛那是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那唇齿交缠的味道是如此美好,宁则然猛然扣住了言菡的后颈,不知餍足地加深了这个吻,他霸道地追逐着深处的香舌,梭巡着那久违的领地,仿佛要将言菡整个灵魂都占据了。
言菡无意识地低吟着,呼吸都被掠夺殆尽,只能被动地随着宁则然的深吻而沉沦。
猝然之间,身上一松,清新的空气重新灌入胸腔,宁则然狼狈地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言菡怔了一下,顿时明白过来,脸颊绯红:两个人相拥的部位,可以清晰地察觉到宁则然身上的某种变化。
她迅速地推开了宁则然,后退了两步:“很晚了……该该……睡了!”
宁则然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不能操之过急,要不然他的小白兔又该吓跑了。
“晚安,”他哑声道,双眸一霎不霎凝视着言菡,“晚上记得梦到我。”
言菡慌不择路地跑回了自己的土屋。
躺在床上,她睁大眼睛盯着屋顶,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像在梦里。
宁则然找来了,不是抓她回去,而是想要追求她。
宁则然说,以前的关系结束了,现在想开始的,是一段崭新的关系。
宁则然想要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
那个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撩人情话的宁则然,让人怦然心动。
她该相信宁则然吗?
她也不知道。
会不会明早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呢?
言菡一会儿欢喜、一会儿犹豫,各种念头纷至沓来,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到了凌晨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言菡起床,打开门,宁则然已经神清气爽地站在了门口。
“早。”
不是梦。
宁则然的背后是空旷的天空和低矮的土屋,不是北都林立的高楼,他真的从天而降,到了这贫瘠的异国小镇。
言菡的眼底有些湿润,半晌才低低地应了一声:“早。”
“我已经去外面跑了一圈了,”宁则然勾了勾嘴角,“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不定能帮到这里的女孩。”
早餐的时候,宁则然和贺文宥一起商谈了起来。
这些愚昧的风俗在N国的大城市并不常见,那里的人们是世界各地聚集在一起的,经过了数十年的交流融汇,不管骨子里还有什么轻视鄙弃女性的念头,最起码明面上还是努力和国际接轨的。
就好比那天和宁则然一起过来的那位中年人,他也是本地土著,是和提米拉斯同一部族不同分支的部落族长,所在的部落比提米拉斯的要大得很多,生活富裕,和大城市的接轨之后很多传统习俗已经渐渐消失了。
而提米拉斯这种贫瘠的土著聚集地,因为传统和贫穷,才会固执地守着从前的习俗不肯放弃。
像贺文宥这样,想从思想上改变他们,是一个方面;而让他们富有起来,融入到现代人的生活,这是另一个方面。
双管齐下,可能才会有质的飞跃,当然,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宁则然雄厚的资本和贺文宥无私的奉献,两者缺一不可,才能将这个可能化为现实。
言菡不懂经济,也不懂当地的风俗,宁则然和贺文宥在说什么,她大部分听不懂。不过,她支着下巴入神地看着宁则然说话的模样,沉稳、自信、矜傲……带着掌控一切的气度。
这是一个何等优秀的男人,浑身上下都好像天生的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发光体靠近了,那张脸庞骤然在她面前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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