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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琰常年待在研究所,周围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样的生活气息了。
路边的包子店里,热气在蒸笼被打开的瞬间从白胖的包子间涌上来,店家布满褶皱的脸变得模糊。
阳光从头顶落下,方琰抬起头,眯起眼睛,伸去挡了挡。
他此刻站在国的国土上,而那人呢。
方琰不知道。
但不管白衡野在哪里,只要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所看到的太阳,就是一样的。
这令方琰觉得浪漫,又有些悲伤。
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不敢离开出租房太久,方琰在楼下买了两袋豆浆和包子,以及一份馄炖,提着早餐上了楼。
这么会儿的功夫,白帆就已经起来了,他穿着黑色的圆领毛衣,下面是一条蓝色的格子睡衣,坐在屋内窄小的沙发上,望着窗外出神。
阳光将他的皮肤染成淡金色,连带着翘起的睫毛都被渡上一层光。
听到开门声,白帆从沙发上站起来朝方琰走过去。
“”
方琰应了一声,扶着墙低头换鞋,两秒后猛得抬起头,又惊又喜地望着他,颤声道。
“你能说话了?”
白帆点头,白净的脸上平静到几乎没有表情。
“我都想起来了。”
方琰想笑,同时感到眼眶发酸。
“帆帆。”
下一秒白帆就被方琰紧紧拥住。
“想起来就好。”
“想起来就好。”
白帆犹豫了一会儿,伸出缓缓攀上方琰的背脊,低声道。
“让您担心了。”
“对不起。”
方琰摇头放开白帆,抓住他的道。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团聚了。”
“嗯。”白帆点头,淡淡笑了。
父子倆在沙发上坐下来,方琰把早餐放到小茶几上,将豆浆倒在杯子里递给白帆。
“那年你是怎么躲过恐怖袭击,来到国的?”
白帆接过豆浆,仰头暍了一口,握着杯子的缓缓收紧。
“是他们没杀我。”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我。”
深知那其的凶险,方琰问出口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
“为什么?”
白帆艰难道,“我不知道。”
“领头的人把我掳上了直升,越过大西洋的时候,我趁他们不注意跳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北京沃尔码头的货轮上了。”
当时船上的工人都在搬运货物,大多都是黑人,白帆因遭心理上的重创而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无法说话,跟那些人又语言不通,糊里糊涂就离开了码头。
“那后来”方琰道。
“后来我在外面流浪了半年多,遇见了他。”白帆低声道。
“嗯。”方琰轻应。
后面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父子倆许久无言。
方琰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个装在白色纸袋里的包子,递给白帆。
“你后悔吗。”
白帆接过包子。
“没什么好后悔的。
“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嗯。”方琰低应。
白帆笑了笑。
“如果不是他,我可能活不到现在。”
话音刚落,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很有礼貌地敲了几下就停住了,克制地问道。
“小言,你在里面吗?”
方琰站起身走过去,凑到猫眼上看了一眼。
门外男子着一袭黑色风衣,双眼猩红,下巴布满胡茬,看起来活像好几天没睡了,颇有些狼狈。
方琰认得这张脸,扭头看向沙发边已经站起身的白帆。
“是他。”
“要开门吗?”
白帆轻轻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方琰拧动门把打开门,温和地注视着眼前高大的年轻人,伸出道。
“你好,我是白帆的爸爸。”
殷靖南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僵硬地伸出,“你好。”
两人稍微握了一下就分开了,方琰侧身让开一条路,殷靖南走进去,见到朝思暮想的人,思念立刻从眼底漫了出来。
“小言……”
白帆微微皱了皱眉,对这个使用了一年多的名字生出些许反感。
“我不叫小言。”
“我是白帆。”
小言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是个连条流浪狗都不如的乞丐,会因为别人的一点施舍就感恩戴德地奉献出自己的一切。身体,真心,甚至是生命。
而白帆不会。
白帆有父母,有家庭,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不会因为情爱失去自我,傻乎乎地任由自己坠入深渊。
两者是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