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鸢兰低头:“爹地,女儿懂了。女儿以后做事一定要稳重,再也不冲动了。”
上官志起身,拍拍女儿的肩膀:“你知道就好,爹地打你,骂你,也是恨铁不成钢。明王如今很得王上器重,是唯一跟太子能相互制衡的存在。如果将来明王扳倒太子,那就是未来的君主,而你就是母仪天下的帝后。那我们大房这一脉就会彻底翻身压倒二房,族长的人选也会改写。兰儿啊,你以后走的每一步都要慎重又慎重,我们大房的未来就靠你了。”
上官鸢兰重重承诺:“爹地,女儿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上官志走了,春枝扶着上官鸢兰去椅子上坐下,恨声道:“上官鸢眉这个废物,平时看着嚣张跋扈,心狠手辣,想不到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坏了,还害小姐被老爷打。”
上官鸢兰伸手捂着自己脸,眼中崩出森森戾气:“那废材窝囊又胆小,却独独对韩墨非送她的东西视若生命。曾经我几次想得到她那把鸢尾,都被她死命护着而得不到。如今,韩墨非又送了她沉水香。还想着挑唆了上官鸢眉,上官鸢眉前去索要,废材定然是拼死护着不给。然后惹恼上官鸢眉,出手没轻没重的就会要了那废材的命。
她们姐妹相争,和我这局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还坐收渔人之利。我计划的很好,却不想上官鸢眉会如此没用。不仅没有杀了废材,还折损了我两个婢女,更害我陷入到这被动的局面。你们都说这件事是上官鸢眉和春红搞砸了,可是我怎么觉得是被那废物给摆了一道!”
春枝皱眉:“小姐,不能吧。那上官鸢尾就是个废材,不仅没有灵根还呆呆的。我们欺负了她这么多年,她可是从来不曾反抗过啊。”
上官鸢兰攥紧了拳头:“但是自从那废材昏迷醒来之后,我总觉得她变了,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一样。”
春枝道:“那小姐,我们再找机会试探她一下啊。”
上官鸢兰一个冷眼瞪过去:“我爹地刚才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现在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要隐忍。”
春枝小声咕哝:“那我们要隐忍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隐忍到我顺利嫁入明王府,坐稳正妃位置时候再说。”上官鸢兰的眼睛里崩出狠色:“到那时候,我一定让她死的连渣渣都不剩。”
春枝冷哼一声:“那就让废材再活一段时日,算是小姐给她的恩典了。”
“小姐,这些日子我们院子真消停。没有人来送礼,也没有人来找事。每天穿的是崭新的衣裙,还有人来送不重样的美味佳肴,这日子太奢侈,欢儿都觉得好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欢儿一边给鸢尾梳头一边说道。
鸢尾用薄竹片磨着自己的手指甲,凉凉一声:“你还想回去那小破院过饥一顿饱一顿,穿着旧衣,盖着薄被的日子?”
欢儿连连摇头:“不想不想,欢儿才不想再回去小破院。欢儿就是觉得不踏实,就怕哪天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又在小破院的竹床上。”
鸢尾吹吹指甲尖上的粉末:“放心,不会的,以后小姐我还会让你过上比这还好的日子。”
欢儿嘿嘿笑:“这样的日子欢儿就已经很满足了。”
鸢尾挑眉问欢儿:“那如果有一天你爹的冤案被平反,你又做回小姐,前后还有婢女伺候你,你难道不想要那样的日子?”
欢儿给鸢尾戴耳坠的动作一顿,脸上笑意渐渐散去,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欢儿不是不想要那样的日子,欢儿是不敢想会有那一天。”
鸢尾自己将耳坠戴上:“人总是要又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欢儿看着小姐眼角眉梢的闪亮,忍不住道:“小姐,你自从醒了以后,总会说出一些很奇怪,却又特别有道理的话。是啊,人总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我不能胆小的连想想都不敢吧。”
鸢尾歪头看欢儿:“我醒了以后总说奇怪的话?我自己怎么没有发觉。”
“小姐没有发觉可能那些东西本身就是和小姐融为一体的,所以很自然的就说出来了呗。”
欢儿又嘿嘿笑两声:“之前欢儿还总怕这样的小姐没几天就又变回去之前的样子。可是这半个多月过去了,小姐还没有变回去,欢儿才算是放心了。”
欢儿掩嘴偷笑:“小姐,这世上多是越长得好看的人越是口是心非的虚伪,别人一夸奖其容貌,就会摆着手说什么‘我哪儿好看啊,不过是粗鄙普通的长相’,其实啊,心里指不定怎么乐开了花。还是小姐真实,好看就是好看,才不说那些虚的。”
“没有,我可没有那意思。”
欢儿从首饰盒里去拿出一支白玉雕雪梅花瓣的簪子,轻轻簪入鸢尾的发髻中。
鸢尾白欢儿一眼:“你傻了啊,我那天戴沉水香,又故意去园子里晃悠,就是想刺激上官鸢兰让她对我出手。现在咱这院子安静消停,我还戴着那东西出去招摇干嘛?那可是对我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我可得好好藏着呢。”
鸢尾哈哈笑起来:“欢儿,你是想说我脸大吧。”
鸢尾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天生丽质难自弃,就算我不戴这满头的珠钗,也是明媚动人的好吧。”
“我啊,看你就是那意思。”
再变回去以前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的窝囊样儿?
“小姐,你照镜子看看。明媚动人,光彩四射,就好像仙女下凡一样。”
鸢尾莫名的自信,自己只会变得越来越聪明,越老越好。
主仆俩说着说着就嬉闹起来,正你追我赶的时候,鸢尾一下不小心撞到个人。她还以为是院子里派进来的婢女,便丝毫不在意,却不想忽的被一把推开,要不是动作迅速的一把扯住那人,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肯定会摔个狗吃屎。
“小姐,这一阵没见你戴沉水香,今天戴么?”欢儿问。
“欢儿明白了,那今天咱就戴这只白玉簪子,跟小姐的耳坠是一套的。”
绝对不会!
“是是是,小姐最是天生丽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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