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待贤坊回来的路上,李煦就发现身体有些不对劲,准确地说是某个地方突然开始有了异动,话说这几个西域来的胡人做的“羔羊汤”还真是不赖,浓香味醇,油布油腻,那酒也好,葡萄美酒夜光杯,服侍客人的胡姬更是不赖,********,热情奔放,当然跟沐雅馨比她们还是差的远了,有沐美人做比照,自始自终李煦也只是瞄了她们几眼而已,前后时间加在一起绝不超过半个时辰。
“羔羊汤”滋补养颜的功效有待验证,滋阴壮阳的功效却已显现。李煦的手已经好几次越界钻到了沐雅馨的怀里,当众出了个大丑。
酒酣脸热之余,李煦交代李十三私下去把这“羔羊汤”的配方弄到手,李十三忠心也不用说了,别的坊吏给钱也不敢开门,他呢,主动在前面带路,不过光有忠诚还不够,若是一个窝囊废,李煦也是不会要他的,韶州之行并非游山玩水,带个傻瓜蛋去,弄丢了性命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让他把羔羊汤的配方弄到手只是一个初步考验,干成了将来重用,做不成,再说吧。李十三见李煦把这件差事交代给他,乐意嘴都合不拢,胸脯拍的山响,满口应承下来。
结了账,回丰邑坊时已近三更,李十三前面探路,确保穿越街道时不会被执金吾捉到,两坊靠延平门太近,巡夜的金吾卒来来往往一夜都不停。
沐雅馨酒喝的有点多,回程路上脚步虚浮,摇摇晃晃,李煦索性把他扛在肩上走,一路小跑累的呼哧乱喘,一双手还不忘骚扰她柔软的腰臀,怕她睡着受了凉。
沐雅馨抿着嘴,红着脸,低着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平安回到丰邑坊,在坊西门道了别,李煦扛着沐雅馨敲开了杨宅大门。
门房老顾年过六旬,老眼昏花,眼见李煦扛着个人回来,骇的张嘴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待弄清肩上之人是沐雅馨时,忙披了一件羊皮袄,打着灯笼在前面给李煦照明,边呼哧呼哧地走,边关切地询问:“如夫人怎么了,如夫人怎么了,要不要叫郎中。”
羞的沐雅馨满脸通红,埋头在李煦肩上不敢吭声,李煦笑着回道:“没事,一点相思病,我来替她治吧。”老顾好半天才弄明白何为相思病,于是驻足不再前行,只是把灯笼提的高些,目送二人去了,这才摇摇头回了自己的耳房。
一路冲到后园小书房,李煦喝令花花狗在门外蹲守,就猴急着把沐雅馨摆上了床,急急惶惶忙着宽衣解带,心忙手颤,可恨那衣带却怎么也解不开,记得他骂骂咧咧,满脸通红。
沐雅馨抢过来说:“我来帮你。”
李煦一把推倒她,说:“不必。”
“飕”地一声从靴子里掣出小刀割断了腰带,骇的沐雅馨一声惊呼:“天呐,那值五贯钱呢。”李煦一手把弄着小刀,一手甩着半截腰带,狞笑道:“五贯钱算得了什么,为了小娘子你,千金玉带也可抛舍去。”
说着丢了刀和腰带,剥了跪上床来,径自朝着沐雅馨爬去,这小女子为了配合淫贼丈夫抖威风,故意把双臂环在胸前,努力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躲在床角瑟瑟发抖。
李煦停了下来,又向后退了一尺之地,说:“你这可不成,淫贼来了,你多少得叫两声吧再就范吧。”
“啊,啊,”沐雅馨配合着叫了两声。
“叫声好假,这样怎么能激发我的斗志呢。重新来过。”
“啊!”沐雅馨把眼一闭,拼尽全身力气尖叫了一声。
“哈哈……小娘子,我来了。”
李煦探出的魔爪已经捉起了沐雅馨的下巴。粉面红唇就在眼前。
“汪汪……”守在门外的花花狗突然狂吠了两声,接着就听它低沉地“呜”了一声,旋即就有一个人尖声惨叫起来:“唉哟,谁家养的狗也不拴起来,半夜三更放出来咬人,松口,松口,嗨,你这半尾巴的花皮畜生……”
声音很耳熟,是赵晓,李煦心头怒火熊熊,这死老太监认得我家门了,一早跑来搅扰我,这节骨眼还来。李煦怒气冲冲地往外走,恨的鞋都没顾上穿,沐雅馨扑过去抱住他的腰,问:“又是鄂王府的那个老宦官吧。”
李煦没好气地答:“不是他又能是谁。”
沐雅馨说道:“他半夜三更来找你必是有急事。你别乱朝他发脾气,有话好好说。”服侍李煦穿了衣袍,找了条新腰带给他系上,又蹲下身去为他套上了靴子。麻麻利利的把李煦收拾了出来。
这几句话说的入耳,李煦摸摸她的头,微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整整衣衫出门去,鄂王府的管事太监赵晓也正朝他走来,走的一瘸一拐,李煦还以为他是被狗咬伤了,一看原来是花花狗叼着他的裤腿儿死活不放,无奈赵晓只能拖着它走。
“赵兄啊,您可真是大忙人,我就不明白了,这三更半夜,宵禁这么严您是怎么来的,真就不怕金吾抓你个犯夜罪,打你一顿吗?”
“嗨,你以为我想来吗,不来不成啊。没说的,我又冲撞了你们的好事,回头我再来给你和如夫人请罪吧,眼下还是请你跟我走一趟吧。”
赵晓转身来走没两步又停了下来,苦着脸哀求李煦:“还是请你家看门神下来吧,我算是怕了它了。”
李煦指着花花狗,喝道:“狗眼看人的东西,赵宦官是咱们家贵客,还不快道个歉。”
花花狗瞅了眼李煦,张嘴松开了赵晓的裤腿儿,蹲在地上两只黑溜溜的眼睛一阵乱瞅,忽然就捧着两只前爪站了起来,一个劲地向赵晓拱“手”谢罪,惊的赵晓大呼小叫道:“哎哟,这小畜生可了不起呀,忠心又听话,行,我看你能有熬出头的那一天。”
李煦问赵晓:“这么晚了,鄂王召我何事啊。”
赵晓道:“嗨,甭问,你也别觉得半夜三更叫你起来委屈,要怪只怪你自己。也不知道你早上跟朱大师说了什么,这大师啊他就像着了魔一样,把自己关在屋里呆了整整一天,写呀写呀,茶不饮饭不吃,末了,魔怔了,披头散发,咿咿呀呀,嘀嘀咕咕唠叨个不停,一会儿说这样不是,一会儿说那样可行。大王问他话,他也不理,大王看了好心疼,一问那个纹儿才知道打跟你说了话后就变成了这样,大王说‘这事起因在杨赞身上,去把他叫来,治不好大师的病,看我怎么治他’,这才打发我来传我。且不说了,快走快走。”
听了这话,李煦无可奈何,挥挥手让花花狗陪沐雅馨回屋去,自己垂头丧气地跟着赵晓往外走。出二道门时,却见门房老顾正提着灯笼颤巍巍地往里走,赵晓敲门说是杨赞的朋友有急事求见,老顾昏头昏脑地就把他让了进来,等他把门关好,回身准备去通报少主人时,却不见了赵晓人影,老顾提着灯笼原地转了几个圈,还当是自己眼花,待开了门发现门外的确是站着两个人时,这才知道自己没有看错,的确是有人求见少主。
这老儿便才不慌不忙地穿上羊皮袄提着灯笼来后园报信,哪里知道李煦已经跟着赵晓出来了。见了赵晓,老顾责道:“你这个人好不懂礼数,来人家拜访,哪有自个直闯的。”赵晓道:“嗨,我不是心急吗?”
李煦向老顾摆摆手,说:“罢了,都是自己人。”老顾见李煦要出门,不无担忧地说道:“都快三更天了,大郎,你出去得留心犯夜挨抓。”
赵晓闻听这话“嗤”地从鼻腔里哼出一丝不屑:“犯夜,那也得分是谁,敢拦我鄂王府的马我敲死他。”
老顾年老眼花,见识又少,记性还差,赵晓早上才来过,此刻他已经记不起是谁了,听他自称是鄂王府的人,唬了一大跳,遂不敢再吭声。
杨宅门前两个青衣小厮手提宫灯,牵着两匹骏马,还有一个坊吏提着盏侯在远处,一看正是守备南门的那个,此刻低头哈腰,惶恐难言。
“有特权可真好啊。”李煦瞄了眼那个惶恐不安的坊吏,发了一声感慨,旋即他又在心底咒骂了一声:“妈的,我痛恨一切的特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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