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1)

第二十七章

整整一天林远时都没有出现。

他以前也经常逃课,各科老师看到他的座位空着,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身后空空荡荡,课间的时候,叶婴回头看到他的桌椅,总觉得有人扼住了她的心脏一般,难受极了。

中午吃饭,就连陆云亭都看出了叶婴的不对劲。

“小婴你怎么了?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呢?”

叶婴低着头,没反应。

陆云亭:“小婴?小婴?”

叶婴把一颗油菜拨到自己碗里,“嗯?你刚刚说什么?”

陆云亭把手探向叶婴的额头:“你怎么了?没事吧?”

叶婴摇摇头:“哦,没事啊。”

陆云亭夹了一块排骨,一边啃一边说:“我昨天晚上去外面的文具店买笔,看到林远时他们那一拨人了呢。”

叶婴猛地抬起眼睛:“林远时,他在做什么?”

陆云亭嘴里都是排骨,模糊不清地说:“他和他的那一帮兄弟站在校门口,好像在商量着去哪个学校要办什么事儿。”

“我就是路过一下听了一耳朵,具体的也没有听清。”

叶婴的筷子停了停:“你看到林远时了么?”

陆云亭点了点头:“看到了啊,他站在最后面,最显眼了,怎么可能没看到呢。”

叶婴忽然有些后悔,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跟叶婴一起去外面买文具。

那样……还能看他一眼。

陆云亭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林远时,还是觉得很恐怖,“也不知道他是没睡觉还是怎么了,两只眼睛通红通红,凶神恶煞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

叶婴:“他看见你了?”

陆云亭:“当然没有!我都怕死了!躲都还来不及呢!”

陆云亭想了想继续说道:“不过凶是凶了一点哦,我觉得林远时的情绪好低落啊。”

叶婴的心又是一酸,“啊?怎么看出来的啊?”

陆云亭其实也说不太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啊,感觉他的世界都快要崩塌了的那种,颓颓的,丧丧的——帅。”

陆云亭没有撒谎,这个状态下的林远时的确是帅到爆炸。

那种阴郁冷冽的眼神,男人味十足。

叶婴低下头,“哦,这样。”她放下筷子,“你吃好了吗?我不太想吃了。”

陆云亭惊讶道:“你吃完了?小婴,你基本也没动几口啊。”

叶婴是一个非常节俭的人,每次在食堂打饭都只打一份菜,二两饭,最后把饭和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从来不会剩饭。

但是今天她的饭盘几乎没怎么动过。

“小婴你没事吧?”陆云亭再一次确认道。

叶婴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来,“没事。”

刚要起身去倒盘子,陆云亭说:“哎呀,那不是林远时他们吗?”

叶婴顺着陆云亭目光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是林远时他们几个。

正是饭点,食堂人最多的时候,他们一共五个高高的男生,单手抄着兜,晃晃悠悠的往食堂里走。

他们甫一进来,闹哄哄的食堂似乎瞬间就安静了几分。

学生们的目光或多或少落在他们身上,有的小女孩完全不避嫌的,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在底下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

这样又高又帅的男生,在高中校园里简直是至宝一样的存在。

其余几个男生低声说笑,林远时走在最后,离他们远一些,低着头,叶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是吸引目光最多的一个。

陆云亭没有说错,他的这个阴郁沉默的模样,的确好看得不像话。

女生们一边看着他,一边在底下疯狂地小声讨论着。

“咱们走吧。”叶婴收回目光,对陆云亭说。

陆云亭:“哦,好。”

他们过去倒了盘子,回头的时候,刚好和正在找座位的他们几个打了个照面。

陆云亭顿时哆嗦起来,僵硬的挥了挥手:“嗨、嗨,你们、也在呢?”

自打看到叶婴,林远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的身上,片刻不离。

陆云亭的招呼并没有人回应。

除了林远时,那几个都不是他们班的,不认识陆云亭这个人,而林远时也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

她的手只得尴尬的停留在半空。

放下也不是,继续摆着也不是。

其中一个男生看出来,转头问林远时:“你班的?认识啊?”

林远时忽然勾了勾嘴角。

“前同桌。”声音格外低哑,听上去冷冰冰的,“不太熟。”

说罢径直从叶婴身边经过,好像真的不认识她一般。

叶婴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陆云亭就算再傻也看出不对劲儿来了,出门之后她问叶婴:“你和林远时吵架啦?”

叶婴低头笑了一下:“没有啊,只是不坐同桌了而已。”

陆云亭恍然大悟似的:“哦,怪不得昨天晚上我感觉到林远时那么失落。”

叶婴:“怪不得?”

陆云亭:“你知道最忠诚的大狼狗被主人抛弃之后会怎么样嘛?”

叶婴:“会怎样?”

陆云亭:“会死。”

叶婴:“……”

陆云亭:“我知道我这个比喻始终都不太恰当,但是我真的——你没看到昨天晚上他的那个样子,就真的好像天塌了一样,原本多有精气神的一个人啊,怎么就被摧残成那个样子了呢。”

“我看着都觉得可怜。”

叶婴低头捻了捻手指,似乎想要努力忽视心口处丝丝的痛感。

可也只是徒劳。

“行了别说了,咱们走吧。”

这周轮到叶婴他们组做值日。

一个小组七个人,午休时间不能回寝室,需要打扫教室走廊还有他们班分属的室外区域。

组长是朱木心,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朱木心数了一遍人,皱眉问道:“林远时呢?”

没有人回答。

“又没来啊?”朱木心不太高兴的说:“高一到现在一次值日都不参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当事人林远时不在,也没有老师主持公道,不知道朱木心这通抱怨的话说给一帮组员听有什么意义。

“他的那份我帮他扫了吧。”

叶婴声音很轻的说,“你别再说了。”

朱木心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你帮他扫?那你就去把室外那块地方扫了吧,篮球场后身,一会儿扫完我过去检查。”

叶婴:“嗯,行。”

朱木心给其余人也分配了任务,最后解散的时候,秦永康好心提醒叶婴:“叶婴,篮球场后身那里有一个垃圾桶,可不好收拾了,正常别的组都有两个人打扫。”

叶婴:“没事儿,我自己慢慢来。”

秦永康:“那我把走廊快点拖完然后去帮你。”

叶婴笑了笑:“谢谢你啊。”

叶婴拿着工具到了篮球场后身——就是他们班楼下那里。

不远处有一个垃圾桶,平时各班的垃圾都往那个垃圾桶里扔,确实挺脏的。

有不太道德的学生,站在远处直接把垃圾袋一扬,若是飞进垃圾桶还好说,最怕的就是在空中的时候垃圾袋裂开,垃圾飞一地。

这是最难收拾的。

这里又是监控盲区,大家就有些有恃无恐。

叶婴放下撮子,叹了口气。

她先把离垃圾桶远的空白区域扫干净,把垃圾扫成一堆,用撮子装好,倒到垃圾桶里。

正午时分,太阳升到头顶,光芒和热量毫无吝啬的投洒下来,合抱粗的大树发出新绿,一丝风都没有。

叶婴弯腰许久,扫完一片之后直起身子,额上满是汗珠。

看了眼时间,还来得及,叶婴走到树荫下,想稍微休息一下再扫。

耳边传来篮球砸地的“咚咚”声,叶婴侧过头。

球鞋摩擦地面,身体碰撞之后,“哐”的一声,球入篮筐。

“漂亮——”

男生们异口同声称赞一声。

林远时扣球之后轻巧落地,一边往回跑一边用球衣领子抹了把脸。

初春时节,少年早早换上了无袖球衣,露出的肩膀手臂白皙漂亮,肌肉不多不少,线条流畅精致,充满勃发的青春感。

“再来。”

打了一中午篮球,还没吃午饭,又是顶着烈日,姜成鹤他们几个早就已经不行了。

也就时哥那种怪物的体力才能这么一直扣篮不嫌累。

“时哥,不行了我。”

林远时断了钱家旭的球,跑了几步,低声道:“最后一把。”

姜成鹤简直委屈,像个哭唧唧小媳妇:“你上把就说是最后一把。”

林远时把球往姜成鹤的方向一传,“那你来不来?”

姜成鹤下意识接住,脸更苦了,认命了:“……来。”

这几天的时哥简直太恐怖了。

阴郁寡言,气场全开,分分钟能杀人于无形的感觉。

兄弟们都看得出来时哥心情糟糕到了极点,谁也不敢造次,就怕撞枪口上,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又打了几个来回,几个人实在累得不行,倒在一旁,捧着矿泉水狂饮不止。

唯独林远时。

还在满场跑,扣篮,远投,什么都不耽误。

姜成鹤汗如雨下,一边喝水一边感叹道:“这他妈的什么魔鬼体力……”

贺名扬身体最弱,早就下场了,他背靠着篮球架悠闲接话道:“下个月和七星中学的篮球赛可不用愁了。”

“可不,有时哥这个怪物在,对方还想赢不成?”

“哎?咱们校队除了时哥,还有谁参加啊?”贺名扬问道。

钱家旭笑着说:“那不得问八卦中心主任么?”

八卦中心姜主任自觉接话:“时哥,二班的刘语熙,陈江华,好像还有盛雪川。”

“哐——”

对话被打断,众人往林远时那边看去。

他把篮球狠狠砸向篮筐,拎起一旁的矿泉水,猛地往下灌。

篮球反弹到场地另一边,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远了。

“回去吧。”林远时轻描淡写。

姜成鹤欣喜道:“我们下午去网吧,时哥你也去?”

时哥终于要带他们打游戏了吗?是真的吗?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吗?

林远时也不知是怎么了,自打期初开始就不逃课了,战队里没了林远时,只能由钱家旭那个小鸡仔走上单,一路流血一路送,他们队好歹是城市赛冠军,这些日子被人虐得不成样子。

“不去。”

姜成鹤心又凉了。

又得输一下午。

林远时拿了面巾纸擦了擦脸,贺名扬从篮球架子上跳下来:“那我们先走了?”

林远时:“嗯。”

林远时把篮球包往身后一背,转身去捡球。

这边有个小小的下坡,篮球一直滚到球场后身,林远时晃晃悠悠的走到球边,停在那里。

不远处,一个细瘦的小身影正在打扫卫生。

她力气小,垃圾桶有点高,她手里拿着撮子,艰难的提起来,踮着脚,弓着身子,努力把垃圾倒进去。

天气热,小姑娘晒得脸蛋儿通红,刘海微微汗湿,漆黑的眉眼泛着水莹莹的光。

林远时微微往旁边一靠,倚在大树边,抱臂看着来来往往的她。

这一片的卫生十分难扫,其他地方已经收拾干净了,唯独就剩下垃圾桶附近,一个一个的垃圾袋又重又难清理,叶婴提不动,扔下一个之后要休息很久才能再提起另一个。

林远时远远看着,也不出声,也不帮忙。

目光像是着了魔似的落在她身上不动。

最后收拾的差不多了,叶婴直起身子,摘下眼镜,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实在太热了,叶婴又把校服的拉链拉下来一点,稍微扇了扇。

等把最后一点垃圾扫完,叶婴弯腰提起撮子,刚想往回走,一阵风吹过来,楼上忽然飘飘悠悠的散下来很多碎纸屑。

下着雪一样飘落在叶婴刚刚扫完的地面。

细碎的纸屑洋洋洒洒落了一地,非常难清理。

叶婴抬起头,楼高六层,扔纸屑的人早已经缩回头,根本不知道是谁扔下来的。

林远时略略蹙眉。

那个小人儿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耷拉着肩膀,愣愣的看着这一地的纸屑。

委委屈屈的有点可怜。

她的手指藏在校服里,轻轻摩挲着袖子边缘。

一下……

两下……

林远时轻咬后槽牙,大步流星走过去。

叶婴看到林远时过来,微微勾起嘴角。

他来了。

“你……”

林远时没理她,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到垃圾桶旁一手拎起最大的一袋垃圾,转身上楼。

林远时腿长步子大,台阶都是三节三节的上,叶婴只能小跑着勉强跟上。

一路跑到教室,“砰”的一声推开门。

朱木心吓了一跳,手里拿着撮子站在窗前,错愕回头。

林远时懒洋洋的站在门口,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

朱木心镇定了一下:“你干什么?谁教的你这么开门啊?”

林远时冷冷反问:“谁教你把纸屑往窗外倒的?”

朱木心:“什么纸屑啊?我没有!你可别诬赖人啊!”

林远时走进去,“诬赖?纸片上还写名字呢!你以为自己卷子撕碎了别人就看不出来了?”

朱木心:“你胡说,那根本不是我的卷子!”

林远时:“哦,看到班长大人比我想象的更没素质,撕的别人卷子?”

朱木心明白过来,方才林远时那一问是个陷阱,脸顿时红了,挺直腰背强撑着:“我都说了不是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信不信我给你告诉老师啊。”

林远时:“不信。”

他笑眯眯的把手里的垃圾袋高高的提起来,朱木心立马知道林远时要干什么,整个后背狠狠一僵。

“你干嘛!你敢!”

林远时慵懒一笑。

有什么不敢的?

五指张开,垃圾袋掉到地上,里面的垃圾纸屑开了花儿似的盛开,干净的地面顿时布满零零落落的果皮纸屑。

“林远时!你有病啊!”朱木心尖叫着冲过来:“我刚拖完的地!”

“我要给你告诉老师!”

林远时往门框上一倚:“去啊?老师不够的话,校长的微信你要不要?名片推给你啊?”

“你!”

朱木心不知是羞愤还是生气,脸通红通红,龇牙咧嘴跟林远时对峙着。

林远时笑不入眼,把身后的叶婴往身边一拉。

“我是不是说过,以后不要动我同……不要动她,”林远时踩着垃圾走过去,“你是真的很想试一试?”

林远时的眼神无比凉薄,朱木心手心后背全是冷汗。

她嗫喏了一下,嗓子眼里似乎堵着一团棉花,发不出声音。

“嗯?想试么?”他低着头,轻声问道。

朱木心腿发软。

好汉不吃眼前亏。

她转过头,忽然朝叶婴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是不小心把碎纸屑碰到楼下的。”

叶婴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摆手道:“没事没事,你起来吧。”

林远时:“结束了么?”

朱木心眼圈发红,狠狠咬着牙,“我会……把楼下打扫干净。”

林远时满意了,微微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从叶婴身边经过的时候,似乎略微停顿了一下。

但是终究也没停下来,也没看她。

叶婴看着他离开,微微低下头。

朱木心整整收拾了一个中午,组员们都回来了她都没有收拾完。

秦永康最先回来,看到满地的垃圾还是一愣,拿过扫帚想要帮朱木心一起打扫。

却被朱木心拒绝了。

“不用不用,别帮我。”

秦永康以为她只是客气,“没事儿,马上就要打上课铃了,要不就干不完了。”

朱木心忽然直起腰来,失控大喊:“我都说了不用帮忙了!我自己的工作我自己能做好!!”

“走开!”

她这么一抬头,秦永康才看出来,朱木心眼眶通红。

一时尴尬的杵在那不知说什么是好。

也不知是被林远时吓着了还是怎么样,朱木心怎么也不肯要别人帮忙,非要坚持自己把这些垃圾扫完。

直到午休结束,上课铃响,朱木心才洗好拖把回到教室。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今天是《荆轲刺秦王》的最后一课时。

邵军提问了上节课的内容和基本的课文翻译之后,正式开始课程内容。

“我们学完整篇课文之后分析一下,你们觉得文中的荆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邵军说:“现在可以同桌之间讨论一下,一会儿我提问,说出你的理由,好现在开始。”

秦永康最喜欢“同桌讨论”这一环节,老师话音刚落他便转过头来,笑着问叶婴:“你觉得荆轲是什么样的人啊?”

叶婴想了一下,小声说:“要不我们带上林远时一起讨论吧。”

秦永康的表情立马变了——他实在有些害怕林远时。

“他一个人坐,要是不带他,感觉不太好。”叶婴说。

这终究是叶婴提出来的,秦永康也不想反驳她,于是就同意了。

两人拿着语文书一起回过头。

林远时正低着头打游戏,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叶婴笑了笑,“嗯……咱仨一起讨论吧。”

手机屏幕显示出“mvp”字样来,林远时关了屏幕,把手机往桌洞里一扔。

“讨论什么?”

秦永康试探着看着林远时:“讨论荆轲是怎样的人物形象。”

说完还战战兢兢的补充了一句:“你……要不要看看课文?”

林远时顺手拿过叶婴的书本,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答案:擅长辞令,果断坚决,工于心计。

“哟?”林远时挑了挑眉,看向叶婴:“跟你挺像。”

叶婴:“……”

秦永康看看林远时,又看看叶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明明他才是叶婴的同桌,林远时是多出来的。

可是不知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他俩是一起的,他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的感觉。

“那个……叶婴啊,那你觉得荆轲擅长辞令的理由是什么啊?”

叶婴说:“她说完一席话之后,樊将军自愿自刎献出头颅。”

秦永康点点头,记下来记下来。

写完之后秦永康挠挠头:“写的也太假了,真的有人能为了另一个人自愿去死么?”

“能啊。”林远时轻描淡写的说,“甚至不需要说这一席话。”

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把命给她。

叶婴略略低头,林远时看不到,可是在秦永康的角度,他看到叶婴微微上扬的唇角。

得,他好像又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语文课结束,化学课代表过来通知下节自习课要考试,时间不够,所以要提前一会儿上课发卷。

叶婴想要去洗手,临走时把水杯放在林远时桌子上。

林远时挑了挑眉,“干嘛?”

叶婴笑起来:“能帮我接杯水吗?时间不够了。”

林远时“嗤”笑一声,没说话,目光继续落在手机屏幕上。

叶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秦永康听到他们的对话,主动回过头来,极殷勤的说:“叶婴,你要接水吗?我去帮你接吧。”

刚站起身,手还未碰到她的杯子。

林远时一个眼刀睖过去。

声音低沉:“放下。”

秦永康一抖,登时不敢动了,怕兮兮的又坐了回去。

叶婴满意的去洗了手,回来之后拿到卷子,悠悠闲闲的拿起保温杯。

——里面盛着满满一杯温水。

叶婴拧开盖子小小的抿了一口。

嗯。

今天的水好像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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