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寿宴,御花园中好不热闹,来往的宫娥太监络绎不绝,各色果品甜点琳琅满目,还有一些穿得娇俏艳丽的宫妃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莺声燕语。
农景茵依旧是一身白纱,装束简单。这么大的宴会,只能较有身份地位的人才能出席,因此她身边一个丫鬟都没带,但又不想泄露了眼睛已好的事实,只能紧随在区嗣辰的身旁。
两人下了马车后,区嗣辰便一手紧牵起她的手,小小碎步的朝宫内走去。两人走到宫里时,朝中大臣与其家眷也大多到齐了。农景茵虽说是第二次进宫,但还算是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看清皇宫的样子。今日的寿宴有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各位大臣及其家眷贺寿以及贺寿表演,第二部分就是寿宴。
区嗣辰身着白色丝袍,以玉冠束发,显得他更是俊逸不凡。两人同是白衣翩然,相携而行,被风吹起的衣袂猎猎翻飞,倒真有几分飘然的仙气,教那些装扮得雍容华贵的人全数黯然失色!
两人随着宫里的宫娥、太监带领下行至御花园。农景茵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宫娥婢女妃嫔媵嫱都让她陌生不已,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呼:
“辰王、辰王妃到----”
御花园中的众人的目光同时齐刷刷地投向两人,周围哽咽之声,密密地飘来。农景茵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众人看着他俩的目光完全不一样。她四下一扫,众人注视着区嗣辰的几乎是神情痴迷,而注视她的有不甘、嫉妒、羡慕、探究、厌恶、怨恨……
两人的差别待遇这么大,农景茵在心中叹了口气,谁叫她嫁的人是万人迷呢?她先是冷哼了一声,微恼地看区嗣辰一眼,然后嘀咕了一声:“招蜂引蝶。”
区嗣辰顿时觉得有些啼笑皆非,这能怪他吗?他从小至大对众人这般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了。他忽地轻咳了一声,又勾了勾唇角在农景茵耳畔涩然笑道,“茵儿可是错怪我了哦,我的眼中至始至终看到的只有茵儿一个,没有别人。”
农景茵听他说得极委屈,哼道:“我看啊不用你去看别人,只怕是辰王私底下随意的某个小动作都不禁让人为之雀跃吧!”
她的话略略带了酸意,区嗣辰安静地凝视着她,黑眸里的颜色愈发浓重,唇角缓缓浮起了和煦的笑意,含笑说道:“茵儿可是在吃醋?”
农景茵一听恼意更甚,横了他一眼,口气不佳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就喜欢吃醋,难道你不喜欢吃么?”
这话,越说越显得是酸不拉叽的。
区嗣辰挑眉笑道,突然涌出一脸不加掩饰的欢喜,话音里也透着愉悦,柔声道:“是,我也喜欢吃醋,特别爱吃。”
农景茵闷哼了一声,看着他,默不做声。
蓦地,有一个宫女上前来通传,说是太后娘娘要见农景茵,要把她带到了承乾宫去。想起那位和蔼可亲的妇人,农景茵不禁满心欢喜,上次因为眼睛失明没看到她的长相,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瞧瞧,想想能生出区嗣辰这么优秀的儿子,母亲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既然农景茵要去承乾宫,区嗣辰也当然要陪着一起去。
只是这时候,忽地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恭恭敬敬地躬身一礼,道:“参见王爷、王妃。”
“何事?”区嗣辰极其轻微地皱着眉头,问道。
“回王爷,皇上宣王爷去太和殿,有急事相商。”小太监低着头,躬身弯腰回答道。
闻言,区嗣辰不由的一怔,眉头紧蹙,他这会儿要是去了太和殿就不陪茵儿去母后那里了,让她一个人去母后那里亦是放心不下,他心中微微犹疑,权衡半天,终究还是道:“茵儿先与我去见一下皇兄,稍后我再陪你去见母后,如何?”
农景茵迟疑了一下,皇上找他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倘若她在场的话好像说不过去。她心中暗暗计较,一会才道:“你还是先去见皇上,我等你晚点去母后那里便是。”
宫女赶紧上前,恭敬地开口道:“王爷,太后说好久不见王妃,想与王妃好好闹闹家常。”
见那宫女有些犯难,农景茵有些迟疑,与区嗣辰面面相觑,前有太监急事相催,后有宫女极力相邀,她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我先去母后那里,你与皇上谈完事再来接我。”
区嗣辰迟疑着点了点头。看着宫女,正色道:“你小心将王妃带往承乾宫,不可出任何一点差池。”
宫女敬有礼地回答:“是,王爷。”
也不在乎现在是什么场合,区嗣辰俯下身,在农景茵额头轻轻落下一个亲吻,轻声道:“乖乖的,等我来接你。”
农景茵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看着区嗣辰与太监急匆匆的走了。
“王妃,奴婢拉着您,这边请。”宫女恭敬道。然后伸手牵住了农景茵的衣袖。
农景茵笑着点点头,任由宫女牵着,想必这宫女也知晓她有眼盲,只是不知道她早已康复了。
宫女牵着她带路在前,她脚步匆忙地紧跟其后。隐隐觉得这皇宫极大,记不起穿过了几条回廊,越过了几座小桥。想起上回区嗣辰带她来的时候虽然她看不清路,但好像也没走这么久的路啊,难不成宫女也会走错路?
“还有多久可以到?”农景茵按捺住心中的疑问,蓦地停了下来,向宫女开口道。
忽地宫女转过身来,沉沉一笑道:“王妃,很快就到了。”
听她这一说,农景茵也没再多想,继续跟着她往前走。两人绕过一片园子,穿过一条画廊,很快行至一座大院前。
“王妃,到了。”宫女突然开口,语气阴冷。
农景茵顿时心生警觉,眼前这座废弃的院子根本就不是什么承乾宫,这里人烟稀少,这个宫女带她来此处为何?
“你带我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农景茵抬眼直视她,警觉地低声道。她神色淡漠,隐有斥责之意。
宫女不在意地笑了笑,忽地她的脸上笑容顿失,掠过一抹阴狠,“我想送王妃去阎王殿。”
农景茵心一惊,脸色沉了下去,心中更是警戒,“你是什么人,想对我做什么?”
“想杀你的人当然是要杀你。”宫女脸色愈加阴沉冰冷。
农景茵微微吸气,勉强压住心中的恐惧,疑惑道:“我并没有得罪你,为何想来杀我?”在她印象中确确实实没见过这个宫女,又怎么会与她有仇呢?
“怪只怪你得罪了我们家主子!”宫女忽然低声冷笑起来,手上不知何时赫然多了一把剑。说罢,举剑便要向她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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