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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后记(1 / 1)

(一)

五年。

自此之后。

无烟谷。

明朗的天际之间,数只流莺翩然而过。

山坞中央唯见一大片绚烂的白色花海。风来,便是袅袅幽香。

一条丈余宽的溪流分开花田旖旎而过,在阳光下熠熠生光。

溪寒嶂翠之境。

洁白桔梗的花海。

宁和知足的生活。

这五年来,从未变过。

农景茵于花田之中仰面望天,以手掩去些许刺目的日光,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当年少的岁月逐渐退离远去,就如这时光流逝夜色已深,而人,会变得沉静,沉静得几乎忘却了那些人和事。

蓦地,一双肉肉的手臂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稚嫩的童音带着浓重地疑惑在问:“娘亲,你在看什么?”

她徐徐转身,望向一身银灰色衣衫的小男孩,微笑道:“没什么。娘亲只是看美景而已。”

小孩亮闪闪的大眼睛盯着她,那目光闪烁明亮如他一般。他歪着头想了想,指着眼前道:“为什么心肝只看到大山,看不到美景呢?”

她悠闲地笑,一把将小男孩搂住,“因为心肝长得还不够高啊,等以后长大了长高了,就能看到大山旁边的景色了……”

不待农景茵回答完,小男孩探头去,一脸好奇地问道:“可是什么时候才叫做长大了呢?心肝现在就想和娘亲长的一样高?”

她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哪天心肝懂事了,就算是长大了。而且心肝每天都要吃好多好多的饭哦,那样就容易长高了。”

小孩咬紧牙关,细细的眉毛紧紧皱着,忽然用力抱住她,把头深深埋进她怀间,闷闷却坚定地道:“可是……可是……宝贝说,每天吃很多很多饭就会变成胖子,”说着说着便见他小小的肩头开始抖动,声音也开始有了呜咽的样子,“变成胖子就会没人喜欢心肝的,连娘亲也不会要心肝,心肝舍不得娘亲!”

“心肝是娘亲最宝贝最宝贝的心肝,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农景茵明白他的意思之后,哑然失笑,道:“心肝不会变成胖子,而是变成又高有帅的男子汉,到时整个无烟谷里面的人都喜欢你。”

见此,曲心肝终于得要安慰了,连忙低头抹去眼角的泪,才仰视着她道:“娘亲,心肝不怕了,从明天开始心肝会吃很多很多的饭!”她爱怜地抚着他小小的脑袋,小孩在她的动作里贪恋般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娘亲可以经常像现在这样抱着心肝吗?爹爹说,是男子汉,不能让女人抱抱!”

农景茵嘴角抽搐:“娘亲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当然可以经常抱着心肝啦!你不要听你爹爹胡说八道。”

曲心肝抿住粉红小嘴,怯生生地问:“可爹爹还说了,要是被女人抱过后就会和兔子一样小,要是被娘亲抱过后就会和猪一样壮。”

说罢,小身子扭着睁开她的怀里:“虽然很想娘亲一直这样心肝,可是心肝不想变成猪。”

农景茵“……”

(二)

就这样又飞快的过了好几天,农景茵静静地站在大槐树下,清风送爽,散落的叶子应风起舞。偶尔有一两片落在脸上,介隔着让人心伤,带着一种空无的寂寞。

她忽让想起许多旧事,那些开心的、忧伤的、快乐的、心痛的、还有那么多忘也忘不掉的人,数也数不清的恩怨,那些得意而失意的往事,在这样一幽静的清晨,便如不远处的一挂细瀑,慢慢漫溢却又不可抑制地流出。

自从隐居到无烟谷后,她再也没有出去过,而这样简单到不行的生活对她来说,却是最安心的休憩。千疮百孔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本以为不会再心痛的时候,突如其来的消息却仿佛锐利的银针刺过心痛,久久未愈。

就在前一刻,她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轻轻地说:“刚刚收到暗卫的消息,习渊于昨晚驾崩了……”

戴晨,戴晨……那个曾经心心念念蚀骨销魂的名字也渐渐地远去。在彼岸分别的时候,她曾见过他一面,那些鲜活得就像是在昨天的记忆。

七年前,那天。

闭上眼的那一刻,

一片黑暗……

像是坠入了一个很深的梦魇,过了很久很久……

当农景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飘浮在半空中,脚下不远处是滚滚流淌的河水。河水的颜色很黑,水流很急,深不见底,却在河面上有一点一点幽蓝色的荧光,与河边那些绚丽如血的花儿一起,构成了一道奇异的有些古怪的景致,但不能否认的,它也很好看。

她环顾四周,空空如也,没半个人影,就她一个人流连在波涛上,鼻尖全是柔和的令人沉醉的花香。

她,应该死了吧,没想到死后还能见到这样妖冶的景色。农景茵自己想想就觉得好笑。渐渐地,发现鲜花从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楚,她又前行了一段,靠近了一点,才看清那真的是一个如花色一般殷红的人影,在花的背景下很不容易辨认。

走得近了,对着那背影,她小心翼翼地停了脚步,对于这种未知的事物她还是心存恐惧的,所以赖在原地,迟迟未开口。那身影似在等她有所动作,见她良久不曾做声,才缓缓转过身来。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浑身顿时起了一股阴森的寒意!

“吓到你了?”那声音低沉动听,竟然很是耳熟。十分温和的口气,农景茵使劲想了想,蓦地睁开眼睛道:“戴晨!?”

那个人就站在不远处,以前那张熟悉的脸没有正常的血色,微微泛白,白皙得简直过分,深邃的眼眶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流光溢彩的紫气,映着滚滚波涛,显得神秘而高不可及。

见他点头,农景茵抬脚上前,奇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死了?还有你的人……”

戴晨微笑道:“我没事。而你,”他轻轻叹息,“也没死,你只是在睡眠中,而我一直在等你……”

“……”农景茵还是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你不是变成习渊了吗?”

顿了顿,她又道,“怎么又变回来了……还有,你一直在等我?”

戴晨说:“这么长时间来,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而你也知道我的存在。”

他咳了一下,变成另外一种声调,“景茵,还记得吗……”

这会儿农景茵更加吃惊,这是忆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她问。

“我是戴晨啊!”他回道。

她睁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脸,“那么习渊呢?”

他一脸真诚,回道:“也是我。”

“你耍我?”农景茵怒目相向。

戴晨柔声叹息,终于答道:“景茵,我没有骗你。”

“当年的那场车祸撞击得太厉害,我没想过能活过来,而且还是以两个身份活着,一个是在习渊的体内,另一个就是站在你面前的我。”说罢,他眼神澄净地含笑望着她。

“对不起,我恐怕难以相信你的这番言辞。”农景茵愈发不解,蓦地一股恐惧涌上心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死死盯着他。

戴晨不以为然地笑笑,认真地说道:“以医学上来说这是一种狂想症,这一切不过是你为了缓解心理紧张或者担忧恐惧或者情绪低落而幻想出来的,有人会幻想一个不存在的人物,而我只是你心目中的一个影子。”

“你胡说!”她打断她,语气显得有些激动,“胡说,我不信……”

“景茵,我没有骗你,你要相信事实。”他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真正的我在习渊的身上,这些幻想都是你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而已。不然,你怎么说明我和习渊两个人?”

农景茵的身子微微一晃,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神色黯然地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这些来得突然,她来不及细想,就听见他低沉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因为你这次所受的伤太严重了,你以为没有活着的希望,在生死关头,这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已对你毫无效用,所以,一切的挣扎和不甘让你不得不打破脑海里的幻想。”

农景茵只觉得许多的疑问一股脑儿涌了上来,结成密密麻麻的网,看上去好像就要找到解开的线头,一眨眼却又不知该从何入手,想要问个清楚,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仿佛有什么梗在胸口,却又发泄不出来,懊恼之余,只得硬生生地压在心里。

戴晨轻轻叹气,“总之,你该回去了。”

“回去!?”农景茵愣了愣,“怎么回去?回去哪里!?”

他道:“你闭上眼睛,睡一觉就可以回去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我不是已经死了!?”她不以为然。

不知为何,戴晨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他打断她强硬地道:“我说,你没有死!”

她看向他,怔了怔,望着他急促起伏的胸膛,道:“你怎么了?”

戴晨慢慢平静了下来,缓和了口气,解释道:“景茵,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无论我变得怎样,你也不用再记着。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你所做的一切,不是几句对不起就可以的!如果可以,我愿意赎罪,只要能换得你平安幸福,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戴晨……”见他一口气不停歇地讲了这么多,农景茵一时反应不来,轻轻叫了他名字,却不知道他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却微笑,“好了,走吧。”

农景茵却只是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有人在等你。”他温和地道,“他为了和你在一起连命都不要,而我拿什么跟他比……”

“你说什么!?”农景茵听懂了他后面的话,开始着急,“区嗣辰,他怎么啦?不要……”

戴晨的身影渐渐后退,也许是她自己在逆水后退,眼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农景茵使劲地伸手去够,却无济于事。

花在他身旁恣意地吐露着芬芳,那绚丽的鲜血似乎要将他的身影吞没!

快要脱离黑暗前,她见了一道的光亮追了上来,猛地追击在后面,浑身忽然有了一道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蓦地心里一寒,她想要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压根发不出任何声响。白光乍现,自己便再一次没了意识!

而再次醒来时,她已回到了无烟谷。

……

而那一切,她深刻认为绝不在做梦。那么触目惊心的记忆,还有戴晨,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只是……再追究……还有什么意义……

“茵儿,原来你在这里啊,大清早的站在外面吹风,对身体不好。”忽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扰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微微一笑,转过头去,“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很好,这点风不碍事。”

……

(三)习渊

暮色将至。

天地间染上了一层极淡的灰蓝颜色。

头顶上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厚厚的雨云,不一会儿竟然淅淅沥沥地又下起雨来,窗外渐渐人声寂寥。

季浅守在榻前,面露忧色。

榻上的男子容颜苍白,紧闭着双眼,仍未醒来。

皇上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这已经记不起是第几回昏迷不醒了。

季浅起身,点燃了桌上的烛火,顿时一室跃动的暖黄。他回首看了看榻上的年轻男子,那微翘的双睫颤动数下,人便幽幽地睁开了双眼,瞳色浅淡,神色也极为浅淡。

“皇上。”季浅轻声施礼。

一身龙袍的男子一撑未起,复又躺下,微微喘息。

季浅上来跪道:“皇上突发旧疾,尚须好生静养。”

习渊渐渐平静了下来,侧头看着黑衣武士季浅,神情柔和,低声道:“起来罢。”

季浅领命起身,垂手立在一侧。

习渊略微疲惫地平视屋顶,良久不曾做声。

良久,他漠然地盯着半空,平静地问道:“还是没找到人吗?”

季浅猛地一愣,凝视着主子侧过来平静地瞧着他的脸,答道:“皇、皇上,这么多年了,您又何必呢?农小姐当年身受重伤,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悬崖……”他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镇定地答道,“没有找到。”

“还是没有吗?”习渊静静地看着他,微微启动的嘴唇不见一丝血色。

他侧头环视一周,这皇宫确实像个大牢笼,如今自己困在这里,什么都有,没有的就是自由。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她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执拗的离开他。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一切能够重来一次,他愿意,放她走!习渊盯着案上浓墨书写的景茵两个字,一层苦涩萦绕心头。

虽然亲眼看着她死了,可是心中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希望。这几年来他一直派人寻找,却渺无音讯,而朝中大臣纷纷上表,请求立妃,都被他一一驳回。他说过,没了最心爱的女子,还有谁配合他站在一起?

季浅点点头,静静看他,他平静地容颜里迟疑片刻,神情里一片空寂。

“字,字……”他奋力起身,话还未讲完,就已经接不下去,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皇上……”季浅一惊,喃喃道。然后折回身去,取下案上上的墨书。

习渊却微微一笑,只是嗓音里也剩得一片空寂,淡淡问道:“你看不明白,朕这是为何么?”

“禀皇上,臣驽钝。”他赶紧回答。

习渊咬着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那字上的一笔一划,眼神里有一股久日未见的浓烈色彩缓缓流转。

季浅只能看着,不敢做声。

他慢慢抬起头来,微笑道:“一直以来她就等同于我的半颗心。可能你会觉得,她走了,只是掉半颗心而已,痛过之后,便是解脱罢。可是,她在离去后,这里便没有了心,有的只是空洞,人没有完整的一颗心是活不成的。而我今日的下场就是多年前的结果。”

身上的力气渐渐抽离,他疲惫不堪地缓缓合上双眼。

透过迷蒙的瞳目,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你来了……”

慢慢地,最后一丝光明被灭顶的黑暗驱逐,他的眼前划过一个笑脸……

于是,灵魂离开肉体,在空中飘浮,他想起了车祸后的一件事……

那场车祸撞击得太厉害,等他有点点的意识后,发现旁边竟然站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意识里告诉他那是在做梦,可现实里他们却是同一个人,不,应该说,合在一起就是同一个人……

他从来相信这世界上还有鬼魂的存在,而就在那一刻,却让他不得不相信。在灵魂学上说,他们这种情况叫做魂魄分离……

在时空隧道的冲击下,他们降临到了一个虚拟皇朝里,在那里他们找到了景茵,而在这时她已和别的男人相处一室,竟还是在无意间爱上了那个男人。

他的整个心怒火燃烧着,恰逢习渊练功走火入魔,他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入了习渊的体内,而另一半却只能无能为力的旁边飘浮。为此,他们两人在意见上出现了激烈的分歧,他想凭借着习渊的势力将景茵抢到手,而另个他却只想默默的跟在景茵身边。

最终,他们打了个赌,如果五年内他能赢回景茵,他活,另个他走;如果他没能赢回她,他死,还回原本属于别人的一切……

……

(四)

区家的家规。

儿子女儿由两位家长轮流育儿。

前十天,区嗣辰教育女儿,农景茵教育儿子;后十天,区嗣辰教育儿子,农景茵教育女儿。

过了很多个十天过后……

轮到了区嗣辰教育儿子,农景茵教育女儿。

在农景茵的书房里。

一旁一个长得粉雕玉琢跟个雪团儿似的女娃,拿着毛笔,在一旁的书桌上写写画画。

农景茵翻开三字经,朗读几篇:“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宝贝,你在做什么?不要偷懒哦,专心听娘亲讲课……”

区宝贝停下笔,瞥了一眼旁边还是认真朗读的娘亲,不以为然道:“娘亲,三字经我早就会读会写了,应该不要再学一遍吧?”

农景茵语塞,赶紧翻开另一本书,咳了声,然后朗读:“……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区宝贝又放下了笔,看着娘亲:“娘亲,论语我也学会了。”

农景茵不由得微愣,左翻翻,右翻翻:“我家宝贝是天才吗?这些还没教就都学会了?那你平时学了什么……”

区宝贝叹口气,歪着脑袋说:“爹爹每回教我读书的时候,都是拿一大堆的书要我自己学,没学会的话,就要我自己吃下那种三天内不能说话的药……”

“原来如此,难怪每回轮到我教学的时候,你们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痛的……”农景茵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恨得磨牙:“好你个区嗣辰,看我不……”

区宝贝见娘亲变了脸色,忙嘟起粉嫩嫩的小嘴,小心翼翼地道:“娘亲,算了吧,你又打不过爹爹……倘若被爹爹知道是我……向娘亲告密的话那……”说着,一下子泪涟涟地抽泣着。

而农景茵没看到的是,她那低头埋近膝盖的一双眼睛如黑葡萄似的闪着熠熠光彩,没有半滴泪水,像极了区嗣辰那双深邃的狐狸眼。

农景茵一阵心疼,把女儿拉到怀里,亲了又亲:“以后离你爹爹远点,不要老听他的话。”

区宝贝依偎在娘亲怀里,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爹爹什么都懂啊,娘亲除了能讲些道理,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说什么呐?你这是在数落你娘亲——我一无是处是吧?!”农景茵佯装恼怒,恨不过,揉了儿子头顶一下:“我怎么没觉得你爹爹多厉害……”

区宝贝靠着站了一会,然后又清亮地说:“到了晚上,娘亲就该知道了啊,只要爹爹闻到娘亲的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爹爹就会……”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农景茵一惊,忙伸手捂住区宝贝的嘴巴,遮住了女儿奶声奶气的声音。

她这是教什么的子女呀?为什么都想着他爹去了?这两家伙明明是双胞胎呀,性子却相差这么多,该把他们的性别调一下才行。

……

在另一边。

区嗣辰坐在书桌前一丝不苟地画着农景茵的画像。

而坐在地下的区心肝,他一下子伸出了手挠挠脸,一下子伸手抓抓头发。

“爹爹,心肝不认识这个字……”

区嗣辰扬起了眉,嘴角一弯,纹丝不动,“你自己再看看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

“爹爹,心肝不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区嗣辰唇边的虹弧更深,“你自己再学学就知道了。”

再过了一会,

“爹爹……”

……

(五)

时间又过了很久……

某天早晨农景茵起床后,发现他们的心肝宝贝正不雅地趴在院内槐树下的大理石桌上,津津有味地听着医圣讲故事。

其中区心肝看到他亲亲亲爱的娘亲出现在门口后,一个劲的扑向她,好奇的问道:“娘亲,这个世上有神仙吗?”

“恩?”农景茵一脸错愕,“心肝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区心肝叹了口气,细细的眉毛紧紧皱着,“师傅爷爷说,他救了一个为了一个女人跳下悬崖的一个男人,他神机妙算地在悬崖下面放了一张网,然后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就没有死。”

农景茵听完后明显一脸迷糊得可以的样子,她真的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只知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然后呢……

终于迟疑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爷爷还讲了什么吗?”

区心肝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师傅爷爷还说,那个男人姓区,那个女人姓农,他们的姓竟然和爹爹、娘亲的姓一模一样,那他们会不会是爹爹和娘亲的亲戚啊?”

农景茵见他如此一问,不免微惊。自那年那日受伤回到无烟谷后,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和境遇,区嗣辰都只字不提,她根本问不出什么东西,可现在竟然……

她微微皱眉,低头沉思。随即接下话去,“那师傅爷爷还讲了什么吗?”

区心肝不慌不忙的挺起小胸膛,踱到娘亲的怀里,用力的蹭了两下,一副小大人似的语气说道,“娘亲怎么什么都问心肝呢?当小孩子也很累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农景茵站在原地用手抵着额头,见到这种情景也是哭笑不得。

------题外话------

后记便这样完结了,本想多写几则小故事的,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幽默细胞,⊙﹏⊙b汗、

亲们认真看哦,里面有些真相虽然没有具体细说,但是有概况说明的,希望看门看完篇后,能开环一笑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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