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我他妈打断你的腿
父母已死,老爷子又不开口,二十四小时一到,秦礼终究在各方压力之下留不住夏衍,把人从警局放了出来。
“秦警官,你看上去很累,警察这份工作辛苦,还出力不讨好,不如回家继承家业。”
在公安局门口,夏衍笑眯眯地建议,他一点儿也没因为被强制扣下一天一夜而恼怒,反而悠然自得的像个出门溜达了一圈的闲人。
秦礼站在夏衍对面,与他伸过来的手握了握,四两拨千斤地回,“我也有这个想法,不过总要等着该进去的人进去,我才能放心脱下警服。”
夏衍笑了起来,他拍拍秦礼的肩膀,“年轻人就是有魄力!”
言罢,他冲秦礼竖了根拇指,随即大笑着钻进前来他的车里,扬长而去。
“夏衍直接去了机场。”
“我知道。”封亦站在灵堂中央,握着电话说。
一个小时以前,他再次去了趟老爷子的病房,但好坏歹话说尽,老爷子躺在床上,抵死了就是不开口。
爷俩最终闹的——老爷子又被进行了一次抢救。
如果不是怕封亦背上气死自己爷爷的骂名,席恙给老爷子进行急救时,都想不动声色地弄死他。
事到此时,无论如何他们都留不住夏衍。
封亦整个人一直都绷着,秦礼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以后还有机会。”
“嗯。”封亦应了一声。
“家里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我待会过来。”秦礼转而问道。
“不用,”封亦掐了下眉心,“老爷子那边,你帮我看着点。”
挂断电话,封亦抬眼看向前方,父亲和母亲的黑白遗照已经制作了出来,摆放在大厅正中央,周围来来回回的专业人士正在布置灵堂。
封亦看着他们,此时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痛苦、失望、怨恨……等等各种情绪把他的胸肺都搅烂成了一团。
他怕上一世的悲剧重演,费尽心力安排人保护他们。
可他防得住外人,却防不住家人自己寻死。
父亲用自杀逃避了现实。
而母亲,根据警方调查,她是在接了一个陌生电话之后用水果刀割开了自己的动脉。
封亦想,如果她能在绝望的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是不是就不会是现下的局面?
然而他们从来都没想过要靠他这个儿子。
直到如今封亦才明白过来,不是十岁那年,父母放弃了他,他们之间才生出了不可修复的隔阂,而是从出生,他被抱走的那天起,父母跟他就离了心。
身为人子,封亦没有资格苛责他们。
但此刻,望着自己父母的黑白遗像,他的心里还是不可遏制的生出了恨来。
旁边有人碰了碰他的肩膀,封亦偏过头,席恙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块蛋糕,正端在手里。
“吃甜的会心情好。”他看着封亦有些发红的眼睛说。
听到他的话,封亦垂眼盯着蛋糕看了良久,低头就着席恙的手咬了一口。
甜腻的滋味顿时中和了满腔苦涩,当把食物咽下去,封亦道,“很甜。”
“有点腻,不好吃。”席恙道,但他从厨房里就找到了这么一块。
封亦笑起来,他揉了把席恙的头发,把蛋糕接过来,“那我吃,重新给你买,你想吃什么味儿的?”
席恙想了想,说,“榛子味儿的。”
封亦便三两口把蛋糕吃完,而后牵过他的手,“走。”
席恙不关心在家族亲戚陆陆续续都来了的情况下,他们的离开是不是合礼数,闻言,他高兴的跟封亦一起走了出去。买完蛋糕回来,灵堂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有亲戚低声询问封亦,吊唁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封亦回答,“明天。”
叶凝跟封辰逸死的不体面,葬礼也便从了简,邀请的都是一些关系较为亲近的人。
在封亦跟人交谈的时候,席恙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吃蛋糕。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三餐不继,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席恙吃的很认真,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周遭充斥着的压抑又哀伤的氛围都与他无关。
这样的表现,引起了很多人的侧目和不满,但没有人敢上去说一句不是,也没有人敢在现在去触封亦的霉头。
叶凝的娘家人来的时候,席恙刚好把蛋糕盒丢进了垃圾桶,他抬眼看着对方把封亦围起来,讨要说法,不禁神色微冷,起身走了过去。
对于叶凝的自杀,叶家无法接受,势必要封亦给一个交代。
而封亦在这件事情上没法多加解释,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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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恙过来时,有人竟还想冲上来动手。
对方的这一下不知为什么,突然就点燃了席恙的怒火,在对面的alpha扬起拳头时,他从封亦身侧冲出来,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肋骨上。
近一百七十斤,正直壮年的alpha被席恙踹出去了两米远,然后砸在了地上。
“大哥!”有人喊了一声,下一秒,裹着凛然杀意的alpha攻击性信息素释放了开来。
封亦下意识地把席恙圈进怀里,而后释放信息素与之对抗。
那人顿时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的半跪在地。
“滚。”封亦朝他们冷声说了一句,随即低头去看席恙,“没事吧?”
席恙摇了摇头,转身目光森然地盯着叶家人。
对方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齐齐在心里打了个寒战,就连叶家家主身体都有些僵硬。
最终叶家人被赶来的管家请进了门,封亦没再理他们,站在门口跟席恙一起,等待着下一波亲戚的到来。
而此时医院,秦礼丢掉盒饭的包装袋,站在垃圾桶边点燃了一根烟,慢慢地抽着。
现下,封亦父母已死,对老爷子这边他不能放松警惕。
“头儿,你去车里睡一会儿吧,”秦礼的搭档走过来指了指男人三天未换的衣服,劝道,“你看你这熬的,家都顾不上回,铁打的人也要受不住了。”
秦礼这会精神确实有些透支,他捏了下山根,然后把烟弹进垃圾桶,“那我去眯一会。”
“去。”搭档推了他一把。
五个小时后,秦礼睁开眼,从车上下来,上了住院部五楼。
他找到一个卫生间进去洗了把脸,随即来到了老爷子的病房门前。
“怎么样?”
“没有异常。”守在外门的警员说。
秦礼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而后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再次抱臂闭着眼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秦礼猛地睁开眼,他拉开门口的警卫,一把推开了门——昏暗光线下原本空荡荡的病房里正直直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
两人甫一照面,前者立马后退几步从窗户翻出去,顺着留在外面用来逃跑的钢丝绳滑下。
“站住!”秦礼低喝了一声,想也不想,也跟着翻了出去。
在他身后赶进来的警员吓了一跳,喊道,“头儿!”
就这么两秒的功夫,杀手已经下到二楼,然后直接从高处跃下,而秦礼还在四楼的位置。
如果此刻杀手收了钢索,他不死也得摔残。
秦礼却没管,他脚踩着墙停下指了指正站在地面上仰头看他的杀手,沉声道,“你收,要被我追上,我他妈打断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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