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黑发将红叶裹得像个木乃伊,加上头发上早就沾染的血肉,看起来如同一个黑色的茧。
茧上的无数发丝微微凸起,如同一根根血管,吸取着茧里人的灵力。
阴幽狂笑。
莫奇大惊,往身边看了一圈,抄起唯一完好的一张椅子就砸了过去,试图救出老大。
椅子落地,阴幽分出支撑头颅的那股发辫中的一缕,将椅子轻轻拍飞。轻蔑一笑:
“这就是你所说的高手?”
“别急!等吸完了她的灵力血肉,就轮到你们俩!”似乎想象到了即将入口血肉的美好滋味,阴幽忍不住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一根银色的棍子突然出现在空中。
阴幽看着银色棍子突然出现自己眼前,左晃右闪,却怎么也闪躲不开。如同被锁定了一般。
棍子上金色符文闪烁。阴幽眼里满是惊慌。
下一刻,阴幽一声惨叫。
银色棍子轻松穿透了阴幽的额头,犹如穿透一张薄纸,将它牢牢钉在了门框上。
阴幽整个头颅整个发辫都在冒烟,却仍不死,依旧拼命挣扎着。
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阴幽痛的瑟瑟发抖,原先的嚣张大笑变成了惨叫痛呼。
它本就是一咎魔发成魔,如今刚刚借助阿玉的身体,汲取了无数人类精血,终于进化生出了头颅。只是还没等它熟悉头颅飞行,就被莫奇闯了进来。
现在除灵棍一招正中它的弱点。令它痛惜新生的头颅之余,更生了退避的心思。
“眼前这个女人,很强!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黑色发辫纷纷回防阴幽四周,助力阴幽头颅破除银色长棍的固定。
黑色发茧少了大部分魔发的缠绕,顿时变得稀松起来。
下一瞬,红叶脱茧而出。
“我呸!恶心死我了!”红叶连连呸了几口,仍不能将鼻尖的臭味清除,更是大怒。
“天气玄黄,证吾神广。五雷神将,电灼笔光。缚鬼邪,诛恶煞。急急如律令!”
平地一声惊雷。
一道劫雷不偏不倚,正中阴幽额头。
除灵棍得劫雷的助力,威势更盛。电闪雷鸣声四起,一片耀眼的白光将阴幽淹没。
“啊啊”阴幽的惨嚎声由大到小,渐渐没了声息。
白光终于散去。
莫奇放下遮眼的手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眼前,是一片白地!
没有门框,没有碎桌椅,没有血液浸泡的墙壁,也没有阴幽!
整幢天香茶楼三楼,变成了一个光秃秃的大平台。以及两名站着,一名躺着的人士。
红叶还在泛着恶心,“呸呸”个不停。
看着绿色裙子上被血肉玷污的污渍,更是生气:
“小莫同学,这条裙子2800.两件就是5600.一并打入你今天的账单里!”
“下个月开始,你每个月打5000块到我的账户上。年底发了奖金,再打20万到我账上!你一个辅助,冲这么前面干嘛是嫌自己的小命太长了吗?”
“还有,姐姐这副样子不想被人看见。赶紧去开车,送我回去!”
小莫连连称是,抱起侧滚在地,仍在打呼的阿香下楼去开车。心里却暗自嘀咕:
“新裙子弄脏了我赔也说得过去,为啥一赔就是两件老大的敲诈还真是无所不在!”
“不过说好的全年收入当报酬,老大只收了我30多万,留了大半给我们夫妻过日子。看来还是心软。果然没有白叫她老大!”
只是他深知老大说一不二,今天又是紧急来救自己。心里感激之下,也不再多想。老老实实开了车子,接了红叶就走。
车子刚刚离开巷口,天香茶楼便“轰”地一声巨响,在无数听到动静赶来的路人注视下,塌成了一摊碎瓦断壁。不光盖住了满地的鲜血尸块,也盖住了一些异常的波动。
红叶坐在车里,双眉皱了一皱,向着身后茶楼的方向望去。
莫奇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老大,怎么了?楼怎么塌了?”
红叶淡定回答:
“我做的!”
莫奇“哦”了一声,不明白老大为什么多此一举,要弄塔这幢茶楼。但他并没有问出声。
十分钟后,十几辆特制的悍马一字排开,停在了天香茶楼前。
车上下来一百多名身穿蓝色制服的特事局队员。为首一人二十多岁,目光坚毅,正是陈实。
队员们个个带着墨镜,制服笔挺。迅速在茶楼外围起了一圈警戒线。
随即又客气得将四面八方正在看热闹的人群集中了过来,围成一个大圆圈。
陈实带上墨镜,取出一只钢笔,按下了开关。
一阵白光闪过。
身周的人群目光呆滞,失去了思考能力。
陈实大声说道:
“请注意!天香茶楼由于煤气管道爆炸,造成茶楼内员工大量伤亡!目前政府部门正在积极营救!”
“由于管道爆炸范围较广,为了大家的人身安全,任何人不要靠近茶楼一百米内!以免二次爆炸对你们造成危害!”
围成一圈的群众一片哗然。纷纷自动自觉的向后退去。
还有谨慎一点的市民,已经开始奔逃回家,收拾衣服,准备离这里远远的,找个宾馆住下。
红叶回家狠狠的搓了一个澡。
皮肤差点被搓成熟透的大虾,通红透亮。
可她还是觉得,身上有阵阵的腐尸臭味。
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她走进书房,从锁好的书桌里,取出一只上了锁的檀香木匣。
她又从脖子上的项链中里取出一枚小巧玲珑的黄金钥匙,插了进去。
木匣打开了。
她取出放在最上面的一只小木盒,打开盖子,屏住呼吸,小心的倒出一些粉末在准备好的油纸上。
这是以秘法制作的“龙涎香”,燃之生异香,沾之三日不散。由于需要的材料日益稀少,有存货的拥有者都把它当成了宝贝,轻易不会拿来出售。
红叶也是因缘际会之下,在某个除灵工作中意外见到。顺理成章当成了工作报酬,带回了家中。轻易不舍得使用。
她小心的将小木盒盖上盖子,重新放回木匣中。
目光视线所及,看到了木匣底部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对孪生女孩子的满月照。
两个白胖的小婴儿躺在一张垫了棉布的竹椅上,笑得开怀。底下还印着一行黑字:
“1982年4月14日,摄于马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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