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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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灵洲微微松了口气。

她压着心底轻微惧意,小心翼翼去偷瞄萧骏驰神色,见他的面色不再是黑压压一团沉,反而带着些莫名笑意,于是心中渐安。

心中安定之际,她还小小腹谤了一句:一忽儿怒,一忽儿喜,真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王妃以为我要做什么?”他问。

“……无甚。”她错开视线,小声说:“我看王爷先前那样气,以为王爷要……咳,没,无甚。”

趁着她放松警惕的当口,萧骏驰又扣住了她的手腕。“王妃的主意不错,为夫也觉得甚好。不然,便依王妃所愿?”他如此说了一句,笑容愈甚。

不仅如此,他还作势要分开她的两条腿。

姜灵洲把双手一叠,横在眼前,似只埋沙鸟一般将自己的脸藏了起来。萧骏驰刚摸到她的脚踝,她就惊慌失措地喊了起来。

“疼……”

“啊?”

萧骏驰捏了捏她的踝骨,说:“这也疼?”

姜灵洲偷偷睁开眼睛,发现萧骏驰连衣服都没脱,顿时有些尴尬:“没,没事,不疼。”

萧骏驰看她手臂下一张脸惨白模样,心里顿生怜惜,只能松了手。“先前是吓王妃的,王妃莫怕。”他道:“你若不愿,我不会迫你。只是为夫有些好奇,王妃这声‘疼’,是谁教的……?”

他的笑里有着一分恶劣。

姜灵洲仍旧白着脸,倔顶了回去:“出嫁前,华亭宫里的嬷嬷教的!”

“王妃知道的可真多。”他笑着轻轻拍了拍姜灵洲的脚腕,说:“本王自愧不如。”

一会儿,他又揽起姜灵洲来,同刚才一样去吻她。这一回,他温柔了些,不再如先前那般野蛮;而姜灵洲顾忌他刚才乖戾模样,也乖乖缩着,不敢反抗;如此,两人倒也尝了些甘甜亲昵滋味。

“我知你父皇是个求业之人,我方才那样说,不是真要斩了大齐的河阳公主,只不过是吓吓你罢了。”他的手攀上姜灵洲的肩,口中微微一叹,语气中略有无奈:“我不过想让王妃知晓,自此后,你所依者,唯本王耳。”

姜灵洲闷闷地应了一声,仍不忘说场面话:“王爷多虑了,妾自嫁到竞陵,便已是王爷的人了。”

听了她这般话,萧骏驰不由失笑。

这小姑娘总是这样,不肯老老实实说心里话,什么都要藏着捱着。

“我是说真的。”他强调道。

“那……”姜灵洲偷瞄他:“王爷不气么?”

“我对一个小姑娘生气做什么?”萧骏驰说着,松开了她:“快换身衣服吧,免得真伤寒了。”

姜灵洲本还想问一问萧骏驰如何处理她父皇索要城池之事,但忆起萧骏驰刚才那可怕的面色,便没有再提。

她的衣服早在水里泡湿了,现在贴在小腿上,冷得很。她取了新衣服,到纱屏后换好再走出。一面换衣服,她还一面踮着脚看着屏风那端,生怕萧骏驰再一时兴起,到她面前来。

萧骏驰看她警觉模样,心里也觉得有趣。

他原本只是想将这王妃娶回来当个摆设,安放在竞陵。现在却越看越觉得她好玩。虽然他有些厌烦她父亲的贪得无厌,可姜灵洲却不是贪得无厌的。

待姜灵洲换好衣衫,走出屏风,他就朝她招招手,说:“王妃,来圆房。”

姜灵洲飞速后退一步,紧张道:“王爷,在这驿馆之中,是否太草率了一些……”

萧骏驰无奈何,他只好叹口气,说:“想和你睡觉,怎么就这么难。”

他耿直的话,让姜灵洲觉得极不可思议。她飞红了面颊,想斥一声“下流”,又顾及着他的身份。最后,她只好瞪了他一眼。

萧骏驰轻抚着指上玉渫,笑着说:“王妃还是这样活泼时,更可爱些。”

姜灵洲先前被吓得不轻。那副怯怯的模样虽也如梨花带雨般动人,可到底不及声色俏皮时,来得撩人心弦。

“那就等回了太延,重办了婚仪再说吧。”他随手拍一拍身旁的被褥,道:“只是王妃多少也当为本王做些什么吧?”

姜灵洲心思一动,立刻说:“王爷,妾识字读书,擅诗文,长骈赋,少时也习过文舞同礼舞。若是有帮的上王爷的……”

“谁让王妃说这些了?”他嘴角微扬,直白说:“过来。”

姜灵洲不动,他就露出了先前的凶恶表情,吓地娇柔的小王妃立刻乖乖巧巧地坐到了他身旁,垂头等着夫君发话。

“王妃用手帮一下,总行吧?”他牵过她娇嫩的手,拇指在她藕节似的手腕子上按来按去:“本王想尝一尝温香软玉的滋味,还要仰仗王妃……多多帮忙啊。”

连珠纹的绛色纱帘垂了下来,掩去两道人影。

姜灵洲第二日醒来时,萧骏驰已不在枕侧。她翻个身,便看到自己细细手指,眼前便浮现出昨夜景象来,登时有些面红耳赤。

那家伙,竟然让她用手……

无耻之徒!

无礼之徒!

无教之徒!

待她在心底将萧骏驰骂了个够,才姗姗起了身。

白露听见屋里响动,便和蒹葭一起端了热水和早膳进来。白露偷着眼,在姜灵洲身上左瞧右瞧,还附在她耳旁偷偷说:“王妃,恭喜呀。”

姜灵洲:?

她有些疑惑,继而看到白露时不时瞄着床榻方向,这才意识到昨夜她与萧骏驰同榻而眠。白露这天真的小丫头,准是以为他们两人已是真正夫妻了。

真是天真!

萧骏驰的门门道道可多的很呐!

收拾妥当,姜灵洲便下了楼,去往马车处。萧骏驰与傅徽正站在驿站口说些什么,远远瞧见姜灵洲来了,萧骏驰便露出张似笑非笑的可恶脸孔来。

“王妃昨夜睡得可好?”他明知故问。

“谢王爷关心,”姜灵洲行礼,拿出了漂亮的场面话:“昨夜妾身睡得极好。”顿了顿,她又说:“妾有一件礼物要送给王爷,想来是极适合的。”

“哦?”萧骏驰挑眉,问:“是何物?”

“喏。”她摸出了一串款式繁复夸张的金累丝嵌红宝石耳坠子,亲自托着,戴到了萧骏驰的耳上。继而,她以袖掩口,说:“果真适合极了。”

萧骏驰本就有耳洞,很轻松便让她把耳坠子挂了上去。此时此刻,他的耳下闪烁发光,极其夺目。

萧骏驰僵住了。

一旁的傅徽已是忍俊不禁,低声笑出了声。“极适合,极适合。”傅徽盯着那串女式的耳坠子,声音里憋着笑:“王妃真是好眼光。”

姜灵洲可不管萧骏驰面色如何,她系好了斗篷的系带,施施然便向马车行去。待坐入了马车内,她才掩着口偷笑起来。昨日的阴郁与担忧,似乎已被一扫而空了。

昨日她还在为未卜前路担忧,今日却又放下心来。

萧骏驰虽怒,却也没有真的将她怎样。两人不但没有闹出嫌隙来,反而还更亲密了一些。现在,她只愿萧骏驰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会将父皇所做之事迁怒于她。

太延在东,竞陵在西,毫州则在更西。自竞陵上太延,慢慢行来,要花去半月时光。待姜灵洲近了太延城时,已是早春二月之时。

她生长于南方,见惯了莺飞草长、柳丝起绿的二月春景,而魏的二月却依旧严寒,令她不太适应。好在那路旁溪边,总有些未谢的梅花,也算点缀了这严寒的二月,不至于太扫了她的兴致。

一路上,萧骏驰都未再提起她父皇索要城池一事。听傅徽言谈之间,这件事也还没有在魏国传开。想来,也只是她父皇和萧骏驰书信之间偶尔提起罢了。

倒不算是没有回环余地。

又过了几日,太延城门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太延城外,是一片茫茫山野,覆着半化未化的残雪。渺渺起伏的山岭间,藏着数座幡斜烟袅的古刹。白雪间偶尔漏出一角飞檐,耳旁更能听得数缕佛钟。而太延城门则气势浑雄、牖垣壮阔,五扇赤红大门映着白日雪景,益发醒目。

此门为太延西门,名作“微山门”,因有五扇,又被太延百姓称作微山五门。这五扇门后,又分出五道来。依照律令,天子从中道;公卿从复道;百姓从左右。平日里,最中央的中门是不会敞开的。

太延巡防早几日便得了消息,知晓竞陵王在近日要回太延来,因而便早早派了人守在城楼上。他们远远望见了竞陵王府的车架,便立时驱散附近百姓。

“迎摄政王回京——”

一声唱喝,悬着“微山门”匾额下的中门,徐徐开启。

姜灵洲所坐的马车,便这样过了中门,入了太延城内。她略略觉得有些不对劲,许久后才琢磨出来——萧骏驰回太延,过的是天子门,走的是天子道。

他虽是摄政王,可这番阵仗,却已同天子无异。

姜灵洲陡然意识到,她已到了太延,魏的国都。

此地,乃是萧骏驰真正生长之所,亦是他的掌上棋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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