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1)

陆衡之衣衫沾了泥土,脸上也没了血色。

肩上的刀伤一直未上药包扎,血腥味浓重。

他面前放着盆馊了的饭,味道难闻。

那人留下句,“若是想喝水,便吃了这饭。”

陆衡之费力抬着手,肩膀很疼,直钻心口的那种疼。

他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吃了那饭。

饭里发霉,吃进胃里,很恶心。

他吞咽了下去那饭,没有咀嚼。

陆衡之垂着眼看着自己手上的铁链,突兀笑着。

铁链绑这处桩子,被锁牢牢锁着,钥匙在那人身上。

这半月里她同他的交流离不开叶玉。

想起叶玉,陆衡之神情温柔不少。

屋子昏暗,唯有一扇小窗,能照些光。

陆衡之拉扯着那铁链,试着勒自己脖颈,是能活动开的。

他笑容诡异,眼圈红着。

他发觉自己手上的铁链,从不是束缚,而是解脱。

母亲说的忍让毫无道理,那两个土匪,想着将他分尸,送于父亲。

可惜父亲如他预料的一般让他失望,土匪的交谈,他听的清楚。

父亲不想救他。

他正为他爱妾柳姨娘不能有孕,悲痛万分。

他被关在这小屋已有半月,却未来个官兵搜查。

父亲同柳姨娘已是一丘之貉,两人只想他死。

陆衡之弯起嘴角,他晃悠着铁链,越看越觉得顺眼。

土匪山时,他也是用铁链勒死了那二人。

他轻声道,“这次也请加油。”

阿虞是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的。

陆衡之眼圈红着,神色乖巧,“伤口很疼。”

“很疼。”

“我不该惹你生气。”

陆衡之无疑是好看的,他眼神无助,小心翼翼地看着阿虞。

俊美少年像只受伤的狼崽,正不知所措,舔着伤口,惹人怜爱。

若阿虞不曾认识陆衡之,她还真信他知错这番话了。

很不幸,她同他相识良久,她见识了他的心思歹毒,善于伪装。

她至今依旧清楚记得陆衡之给她中蛊寒虫时,也是这般模样。

他掀开她的红盖头,语气温柔道,“京中都道你貌若无盐。”

“可孤今日一见,甚美。”

那时阿虞信了,以为终于有人不再欢喜叶玉。

终于有人,肯不拿叶玉同她比较。

她天真地拉着他手,羞红了脸,“那便别唤我叶虞,唤阿虞便好。”

他笑着,“很是好听。”

她也满心欢喜被他种了蛊毒。

蛊寒虫极为珍贵,世间少有,发作时也最为痛苦,陆衡之费劲心力寻得。

足以见得他多欢喜叶玉,多想为叶玉惩戒这个惹她伤心之人。

阿虞笑着,那笑声听着人凄凉。

陆衡之神情未变,安静呆着。

阿虞同陆衡之保持了一尺距离,“你知道吗?”

“你生的很是难看。”

“所以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并不惹人怜爱。”

陆衡之笑意微凝,眸子微暗。

可只有片刻,便垂下眼帘,“家里人也是这般嫌弃我的。”

他咳了几声,眼里起了水雾,“肩膀很疼。”

陆衡之真的称的起芝兰玉树,风光霁月贵公子美名。

真是好美的皮囊,好毒的心肠。

阿虞想,她若再走进一步,陆衡之要不便是用碎石子磨尖割破了她的喉咙。

亦或是用他手中铁链,勒死她。

阿虞不止这么想了,她还问了出来。

被戳破心思陆衡之也不慌张,低声道,“可惜你猜错了。”

阿虞脸色微变,只见陆衡之将面前那瓷碗扔向她。

阿虞急忙躲闪,瓷碗碎在地下,才未砸到脸,却蹭伤了手臂。

阿虞摸着自己的手臂,衣衫被划破,见了血。

陆衡之弯起嘴角,“很疼吧。”

他不担心面前这人会伤他,只要她往前迈一步,他便能杀了她。

阿虞弯腰捡起瓷碗碎片,也不恼。

而是将碎片,用了十足力,像陆衡之通通扔了回去。

阿虞没避讳会不会要他性命,只要能扔到便好。

陆衡之身上有伤,动几下便牵连到伤口。

那瓷碗碎片也划伤了他手臂。

阿虞脸色才好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她从袖中拿出则告示,字迹工整,上面写着罪人陆衡之。

陆衡之脸色愈发白。

阿虞笑容明媚,“没我,你早被砍头了。”

“你杀那两土匪,是朝廷派去的。”

“那二人为黎民百姓孤身潜入匪窝为的是剿匪。”

“而你却给杀了。”

陆衡之神情未变,“这是什么新的笑话吗?”

阿虞笑容依旧,“这事已人尽皆知,你那爹会力排众议保下你吗?”

陆衡之只觉得无聊乏味,他怎被这等蠢笨之人绑了。

那两土匪怎会是忠义之士。

阿虞没过多解释,她只道,“我救你原因也很是简单。”

“你虽生的难看,可却是我欢喜的模样。”

“仔细想想,若肯和我安生过日子,我便好好待你。”

陆衡之眼神嫌恶,冷冷道,“恶心。”

阿虞轻声道,“你的话让我很伤心。”

“所以,你没水喝了。”

门又被紧紧关上,太阳落山,屋子漆黑一片。

陆衡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冷,他脑袋昏沉,头昏脑胀。

他额上冒着冷汗,眼前站了两人,正是那日他杀的土匪。

那二人一身锦衣卫衣衫,腰间佩着长剑,不再是他那日见到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之人。

可明明脸未变半分,为何那般不像。

陆衡之头疼的愈发厉害,眼前又浮现了那两人说完将他分尸后的私下对话。

“这样会不会吓着那孩子。”

“方才大哥的人守在那,不那么说,你我都活不了。”

“算了,寻个时机,将那孩子放走。”

陆衡之心口绞痛,哪怕大张着嘴,也喘不上气。

他额上冒着冷汗,脑海里满是那土匪二人惨死的模样。

一个被他勒断了脖颈,一个跌入了烧着沸水的锅里。

陆衡之梦魇了。

阿虞未走远,躲在门前,听着里面动静。

她心情大好,告示是假的,可未必成不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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