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水破了,有鲜红的液体渗透白色襦裙,触目惊心的红如一朵朵绽放开来的红梅,妖冶的刺人眼球。
顾未时及时反映过来,命人喊来稳婆准备接生。
生产之日理应还有半个多月,这大半夜的早产吓的边珍失了方寸,幸好苏邢早有准备,前些日子派人把稳婆请进了府里,随时待命,这一来一回倒是省去了不少时间。
稳婆名叫花婶,头发苍白,身材佝偻,一双干枯如枝的老手在关阳城内有“圣手”之名,在她手上接生下来的新生儿,不说数千也有数百,她往苏邢肚子上一摸,胎位不正,板着脸就把顾未时轰了出去。
顾未时没有与她计较,站在门外看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屋里送了出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女人的惨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摄政王府所有人都被惊动了,秦秋之问讯赶来,脚还未踏进凤仪阁就听到了凄厉的惨叫声。
他快步走到顾未时身边,与他一起焦灼等待着,这是大人第一个孩子,想必此刻心情会很复杂吧。
秦秋之猜的没错,顾未时现在的心情复杂到他自己都糊涂了,他对这个孩子没多大期待,一个NPC罢了,生或不生都无所谓,但是,苏邢为了生下这个NPC受到的苦同样扎在了他的心上,他不得不反思,这个孩子,他要对了吗?
屋内人影窜动,苏邢的惨叫声还在持续攀升,顾未时沉下眼眸,举步推门而入。
秦秋之惊讶的张大嘴巴,抬出去的脚还是收了回来。
大人的私事,还是得由大人自己清理较好,他这个旁观者无权插手。
屋子里充斥着浓浓地血腥味,几个丫鬟围在床边递换绞过热水的血色帕子,边珍一人跪在地上,一边给苏邢擦汗一边说些加油打气的话。
苏邢一口长气屏不住,阵痛相伴随行,疼的五官变了形,身上的亵衣被冷汗浸湿,她抓着边珍的手,青筋暴起。
花婶撩起被子看了看,眉头蹙出了几条褶子,“王妃,用点力啊,这头还没下来呢。”
苏邢呼呼大喘,又牟足了劲屏住一口气往下压。
“呀,王爷,您怎么进来了。”
一个丫鬟瞥见顾未时走了过来,吓得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花婶按压着苏邢的大肚子,听到丫鬟一喊,手劲不小心加重了一些,这一下差点没把苏邢疼断气了。
“走开。”
顾未时不耐烦的命令边珍。
边珍会意,擦掉苏邢额头上的汗水,双腿发麻的站到一旁。
“夫君……”
苏邢见到顾未时,所有委屈一股脑的随着眼泪涌了出来,她就像一个吊在悬崖边的人,渴求着他能伸出援手。
“我在。”
顾未时接过她伸来的手,她的手全是汗水,握着并不舒服,但他还是握的很紧,很密。
“王爷,男人不宜入产阁,您还是出去等吧。”
花婶做了三十年稳婆,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但那些都是凡夫俗子,哪一个能和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相提并论,她要是在他面前没把孩子接生出来,死的可就是她全家七口。
想到了这一点,花婶更是拧起精神在苏邢的肚子上调整胎位,王妃还没到难产的地步,只要多屏点气就能下来,现在难就难在她这气太短,好不容易看到头了又给缩回去了。
“本王就在这里,你只管帮王妃接生。”
顾未时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定了苏邢的心。
花婶没法,只能试着让王妃再来几次,“王妃,气屏长一些,只要孩子头出来我就有法子把他拉出来。”
“好,我再试试。”
苏邢有了顾未时在身边,又有了信心,她深深吸足一口气,屏着往下压。
“很好,屏住,快看到孩子的头了,屏住啊,千万要屏住,可以,还差一点,再用力一点……”
花婶苍老的声音成为了苏邢耳中唯一的声音,她拼尽全力,头部稍稍上扬,终于在单调的声线里炸出了新生儿的哇哇大哭。
她生出来了。
泄力后的苏邢大喘着呼吸,两眼昏花,有什么东西从肚子里抽了出去,好舒服,她再也感觉不到疼痛,整个人轻松地就像躺在棉花上。
床的另一头,花婶把孩子清理了一下,抱过来给顾未时看了看,贺喜道:
“恭喜王爷,是个小公子呢。”文章更多種類更全就上ΓǒυSHЦЩυ(肉書屋)點XㄚZ
是男孩儿啊,苏邢最后的意识里知道了孩子的性别,至于顾未时是什么反应她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好累,她要好好地睡上一觉,等睡醒了再看看她的小宝贝,是长得像她呢还是像顾未时。
苏邢彻底晕了过去,没听到顾未时嫌弃的说:
“长得可真丑,像个剥了皮的猴子似的。”
花婶一滴冷汗,哪有父亲这么说自己的孩子。
“王爷,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个样,长长就好看了。”
顾未时不再看孩子,目光回到苏邢身上,“下去吧,孩子交给奶妈,赏钱找杜管家结。”
“谢王爷。”
房里花婶和丫鬟们都退下了,只留下顾未时与苏邢二人。
顾未时坐在床头,手指拂去她脸颊边凌乱的发丝,轻轻叹息道:“如今,你得偿所愿,还要于我置气吗?”
房内无人回应,昏睡中的女人累到极致,她不知道她的丈夫守了她许久,她不知道她的丈夫看她的眼神有多温柔。
苏邢醒来的时候,已是隔天正午,她的胸涨的发疼,手一摸硬鼓鼓的像块石头,把她吓坏了。
她赶紧喊来边珍,边珍又把昨夜给她接生的稳婆花婶请了过来。
花婶笑了笑,直说无碍,奶涨罢了,开了奶就不会那么疼了。
苏邢脱光了衣服让她开奶,花婶手刚一捏杀猪般的嚎叫震得隔壁的青鸾阁都震了三震。
顾未时放下奏折,听着声音知道是苏邢在叫,他大可不必理会,但那嚎叫声实在太过惨烈,他听了又听,还是忍不住起身去了凤仪阁。
一进屋,就看到苏邢赤裸上身,两团涨的发青发紫的胸乳在花婶的手下喷射出奶水,顾未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被人下了定身咒,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喷奶的乳头,眼神暗了下来——
开奶比生孩子疼,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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