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与游戏的人不需要太多,所以就算流逝大部分住户也不会造成太大损失,因为一部带有情景剧的杀人视频,是你想象不到的天价。
章余妍死后的第二天,陈静安就被盯上了。
盯上她的人是住在12楼的褚和昶,借着假道士的身份,送给她一张护身符。
当陈静安说起这事,我一眼就看出这张符箓被人做了记号。
一个只有暗网成员能看懂的记号。
如果陈静安天天把它挂在身边,无异于告诉其他隐藏身份的同伴,这是他标下记号的猎物,谁也不能和他抢。
我敛下眼眸,当着陈静安的面将符箓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叫她以后别拿陌生人的东西,不干净。
陈静安闹了点小情绪,为了安抚她,我说出了和死者有关联的一些人的个人信息。
她两眼放光地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怎么可能不清楚,我拥有所有住户资料,他们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私底下和谁联系,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静安心情好转,满眼是笑,我仿佛也感染到了一丝喜悦,干脆把记录住户资料的U盘给了她。
反正,这上面只记了一些普通信息,她了解个大概也就够了。
吃完晚饭,我答应陈静安给她买个冰淇淋,她开心的像个小孩,收拾桌面的速度麻利了许多。
原来她是那么容易满足,那我一会可要多买一些冰淇淋放冰箱,留着给她慢慢吃。
下了楼,恰巧遇到和死者有关的三名“嫌疑人”。
陈静安放慢脚步,有意偷听他们说些什么,我就陪着她一起听,即使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意外是在一个小女孩拉着徐华的手说了一句话后发生的。
她说:“爸爸,我看到阿姨家的灯亮了,她是不是在家呀?”
下一秒,三个人同时变脸,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陈静安也拉着我往外走,等我们站在公寓外头,往上一看,401的厕所窗户确实是亮着的,里面还有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莫茜茜吓得大叫一声,躲在徐华身后,暴露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陈华清开始往她身上泼脏水,三个人又吵了起来。
我听得有些厌烦,轻轻挠了挠陈静安的手掌心,示意她该去买冰淇淋了。
陈静安非常听话,没有一丝犹豫就同我一起离开。
我心情大好,一口气批了25种不同口味的冰淇淋,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心里也有点馋了。
不过,我馋的不是冰淇淋,是她的身体。
一夜欢愉,到了第二天早上,陈静安早早起来为我准备早饭,还跟着我进了电梯,说要下楼买菜。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就好像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出门上班的丈夫,夫妻生活虽然平凡但是很幸福。
可惜,这种幸福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
电梯到了11楼,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我的心也彻底回归冰冷。
聂云。
他怎么会出现在公寓里?
我搜寻着记忆里的住户名单,11楼应该只住了一户人家,还有一户虽然卖了出去,主人却是一名赌徒,因为欠债累累,早就跑的不着人影。
聂云……会住在哪里?
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陈静安低头不语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故意牵起她的手,与她五指交缠。
“手怎么出这么多汗?很热吗?”
“恩,电梯里有点闷。”
看着她过分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不禁联想到那些性爱视频。
她在聂云的命令下变幻各种姿势,嘴里不停呼喊着他的名字,那份热情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没有的。
我冷下眼眸,握紧她的手指,决定好好彻查一下聂云,如果他是为了陈静安而来,那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电梯到了一楼,许多住户堵在公寓门口对着门外指指点点。
我和陈静安走了过去,看到一地死麻雀,数量之多,足以令人头皮发麻。
我心下了然,无非又是哪个笨蛋想要制造混乱,让人误以为这栋公寓里闹鬼。
真是多此一举。
好在陈静安看到这一幕,并不相信这是女鬼所为,只是颇有些无奈地说:“看来我们这里很快就要上热搜了。”
我调侃她:“你不相信这是脏东西做的?”
“哪有什么脏东西,人吓人罢了。”
我微笑着,没有反驳。
离开前,眼角余光瞥见聂云的身影,我便在他的注视下亲了陈静安。
这种宣誓主权的行为十分幼稚,但我却不介意幼稚一回,毕竟自己的女人,容不得他人肖想。
回到公司,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登录暗网,进入后台管理,调出69号公寓里所有的监控画面。
面前三台电脑屏幕很快被频繁跳出来的小方格所撑满。
我放眼看去,消掉一些无关紧要的画面,剩下来的必然能看到陈静安的身影。
上午9点03分,陈静安拎着一袋新鲜果蔬出现在电梯口。
我看着她进入电梯,立马切进电梯里的监控,此时聂云闯了进来,一步步把陈静安逼到角落。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我听不太清,但从陈静安难看的脸色,多半是些不好听的话。
我啜了一口咖啡,期待着陈静安能表明态度,与他划分界限,但我还是嘀咕了聂云,他不由分说地擒住陈静安的手腕,连拖带拉将人从电梯拽回他的住处。
他住在1102室,正是那名赌徒买下来的房子。
我快速寻找着1102室的监控,奇怪的是,任凭我把所有监控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
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聂云作为曾经的暗网成员,具有敏锐的反侦察能力,他早就住进去的时候,就清除掉了所有的监控摄像。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拿出手机,拨打给陈静安。
第一通电话被掐断了,我告诉自己,是聂云强迫她挂断了电话。
我再次打过去,这次终于接通了。
我问她:“安安,你在忙吗?”
陈静安的声音有点抖:“恩,我在码字,手机开了静音。”
我目光发冷,故意告诉她我要加班,想探探她的反应。
结果,她声音变得更小,好像在憋着什么,不敢大声出气。
我假装翻阅桌上的文件,以掩饰内心逐渐升起的烦躁。
她和聂云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我私心想再给她一次机会,特意问她:“安安,你是不是感冒了?声音有点哑。”
陈静安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谎。
我心里更加烦闷,很想戳破她的谎言,却听手机里传来一声轻呼。
我想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这样粘腻无力的声音我在视频里听过无数遍。
是聂云在强迫她,还是……她是自愿的?
不管是哪一种答案,我都不能接受。
我最后沉下语气问她:“安安,你在干什么?”
或许她是伪装不下去了,哭着嗓音回道:“承英,你能不能快点回来?我好想你……”
电话猛然挂断,那句我好想你狠狠地戳进了我的心窝,我连呼吸都感到了疼痛。
“聂云……”
我从未那么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
我放下手机,关掉所有监控,准备给K发一封邮件。
是该提醒ta,ta要的大鱼已经出现。
一小时后,我再也无心于工作,给陈静安打去的第三通电话,无人接听。
我怕她出事,连发了好几条微信都石沉大海。
最后我实在坐不住,决定请假回家。
从公司开车回公寓,最快只要20分钟。
这20分钟里我不停地在想,是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还是让她在我和聂云之间做出选择。
车子缓慢驶进小区,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手牵着手慢慢悠悠地从我车头走过。
那一刻,我忽然释然了。
她不是自愿的,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她想的人还是我,不是聂云。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我停好车,上了楼,打开门的一瞬间,陈静安哭着撞进我怀里,说她骗了我。
我的心脏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打了一拳,伸手回抱她的动作有半秒钟的停顿。
“什么骗了我?你这话没头没脑的,都把我听糊涂了。”
我像往常那样一手抱住她,一手抚摸她的头发以作安抚。
陈静安摇着脑袋,眼泪胡乱擦在了我的衣服上,她开始谎话连篇,说的还真像有那么回事。
我明知都是假的,却还是认真倾听她说的每一个字,配合着一问一答。
陈静安是聪明的,她知道利用章余妍的命案来转移我的视线,让我跟着她的思维方向走,从而彻底打消我的疑虑。
她说莫茜茜很有可能是杀害章余妍的凶手,她急的眼眶发热,表情愈发惶恐不安。
我看她演的那么逼真,一边安慰她,一边顺着她的话提供了一些线索。
我说:“如果莫茜茜是凶手,那她要杀的人就不止章余妍一个了。”
陈静安呆住了,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不能告诉她莫茜茜深爱徐华,却也恨不得要他死,只能简单了当地告诉她:“如果莫茜茜是凶手,那么下一个会死的人一定是徐华。”
在我放出如此重弹,陈静安终于安静下来,她和聂云发生的事就此翻篇。
中午我吃了她亲手烧的面,陈静安可能觉得愧对于我,吃完面还陪我看了一部电影。
一部时长为两小时的欧美大片,放不到三分之一,她就睡着了。
为了不吵醒她,我把电视关了,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
我看了眼还在沉睡中的陈静安,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接。
电话接通后,手机另一端传来男人故意压低的声音,他自报姓名,说他叫褚和昶,住在我楼下,现在遇到了一点麻烦,问我能不能帮他。
我不爱多管闲事,正要挂电话,他却突然告诉我,这个手机号码是K给他的,他们都是一个组织的人,要互相帮忙。
涉及到K,我就不能不管了。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告诉我,他现在在9楼,一个叫后峻熙男人的家里,他发现了他的一些秘密,想以此要挟他,他借着尿遁躲在厕所打了这通电话。
“什么秘密?”
我需要知道一切。
褚和昶大约急了,快速说完就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大麻烦。
我得知在四楼装神弄鬼的人是他,语气冷了下来:“办法只有一个,杀了他。”
“什么??”
褚和昶不小心飙高了嗓音,紧跟着啪啪啪的敲门声响起,后峻熙不耐烦的在门外喊道:
“喂?你好了没?快点行不行?我还要打游戏呢。”
褚和昶显然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低低地问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不带感情地回道:“没有,你自己看着办。”
电话挂断,我重新坐回沙发,看到陈静安眨动的眼皮,轻笑着将她歪过去的脑袋重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微微闭目眯了一会,她以为我睡着了,在我唇上偷了一个香吻,待她想偷偷摸摸退下时,我按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我们倒在沙发上,打算尽情探索彼此的肉体。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起命案发生了,有人从高处跳了下来,重重摔死。
这个人,就是褚和昶口中的后峻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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