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天赐打桩一样奋力往下戳她,像要把她钉死在床上,在甘草嘶哑的呻yi中,一蓬滚烫的热液全都射入了花穴最深处,并顺著这个角度全都灌进了甘草的子宫,一滴也没流出来。
月上中天,床上缠绵的两个人却因为积蓄已久的热情和隐忍终於爆发无休无止,彼此交换著最深最浓的热情,少年精壮的腰线,无穷的精力,少女羞涩的欲迎还拒,热情的曼妙扭动。在耿天赐阳春三月的胸怀下,甘草终於被融化在鱼水之欢里。
月儿羞涩的掩去半面,床上的两人还不知疲倦的一次又一次纠缠在一起,交叠不休。
这夜过後,甘草终於改变了一些想法,以前她是不敢想,但是现在,她竟生出奢望来了。甘草迫切的想扎下根来,他就像站在她彼岸的人儿,给她递过一枝竹竿,渡她离开不想回首的深渊。她渡过了岸,便可以从此不用回首那些不堪回首了。他,或许不是她的良人,可是他却是一丝曙光,让她贪婪的想要追随。
耿天赐同父亲禀明了要娶甘草的意愿,耿府台吃惊之余倒并不是太意外,他对耿天赐宠溺却并非不加管教,是以他的一言一行他都了如指掌,先前只当儿子荒唐,只当给他那事行了教导也不错,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作不见,没想到张口就要娶甘草为妻。
耿府台自然是不同意,无奈儿子拿出要死要活的劲头来,这些日子甘草对耿天赐的劝导和影响他也看在眼里,知道这顽劣儿子听话驯服了不少,想想有个女人能管著他点也好,省的现在这样子不教化。於是松口同意甘草娶进门,但只不准做妻妾,充算个房里人,而且勒令这不羁子日日做足功课,考取功名。
耿天赐见再说不动了,只好急切的去找甘草说导,甘草见他急切担忧的样儿,心里喝了蜜一样,还记得初见时他认为她给他当个侍婢已经是高攀,现在要娶她却还怕她委屈了身份,有了这份尊重,她还能有什麽不满呢?
甘草甜甜一笑:“我当多大的事,不就是个名分麽?能嫁给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不敢贪心许多!平妻我已经当过一回,也就够了,嫁给你,我甘愿的!”
她不是糊涂人,虽说她也想做她的妻子,可是耿天赐能答应她不再他娶,那麽地位身份又有什麽紧要呢?反正只是两个人过日子罢了!
耿天赐还有些不满,心疼的搂著她:“没想到好事多磨,我心尖上的人嫁给我,竟然连姨娘都不能算──甘草,实在是委屈了你!”
甘草忍不住抿唇去推他:“你对我好,就成了,瞧你,又多想那些不重要的!”
耿天赐坚定道:“你放心!名分是奢望,可是这花轿,拜堂,洞房花烛,我一个不叫你比别人少!我自然堂堂正正的大宴宾客放了花炮来娶你昭告乡邻!决计不叫你忘怀!”
甘草听的心醉,没有再推阻,她固然已经心满意足,可是作为女子,第一次婚姻死在仪式上,第二次婚姻草草了事,她心中不无遗憾,得耿天赐这样允诺,她真的心向往之。
耿天赐打定了主意,抚著怀里乖乖小人的背:“这一点父亲要是再不答应,咱们就私奔!”说的甘草咯咯笑著直捶他,眼里却都是幸福的泪水。他的鲁莽和荒唐,曾经那麽让她不以为然,现在却让她不能不喜爱了……
☆、(10鲜币)73拜堂1
於是,在八月初五这天,耿天赐终於如愿把甘草吹吹打打一台小轿娶了进门,酒席办的铺张,虽说只是从侧门抬进来的,但是还是无人不眼馋新娘的好命!一个通房人,连姨奶奶都算不得,能被男子如此礼遇,即使没有地位,怕是以後也是享福受宠的!
花炮放个不停,众人的交头接耳和热闹祝福中,耿天赐一步步牵过甘草的大红绸,脸上荡漾著幸福的笑意,两人亦步亦趋的走到喜堂,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那第三拜却生生被一声娇叱给喝止了。
“不能拜!──”
一个粉色衣裙,生的娴静淑仪的女子婉婉走了过来,迎著众人吃惊诧异议论纷纷的言语,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
耿府台吃了一惊,忙去迎著制止她:“婷婷,你怎麽来了?你,你是不是担心你表哥娶妾?”
他说著皱著眉看了新人一眼,宽慰道:“你放心吧!只是礼仪上如此,圆你表哥他一份执拗,这女子并不算妻妾,你日後嫁进来还是做你的正妻,你若进门後看不过眼,做主再撵了她出去就是。”
这话虽然是如此,却听的一众人哗然,毕竟不厚道了点……
耿天赐听的大怒,瞧见甘草微微颤抖的手指,正色问道:“父亲你在说什麽?她虽说不得地位,也是我心上人,不得已而为之,已经是下下之策。你怎能撺掇著旁人说出这等背信弃义的话?”
耿府台也严肃道:“梅婷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指腹为婚,天经地义!要说信义,那是十几年了!你为了个不紧要的女人就要断送你父亲的情义和你未婚妻的感情?”
甘草自始至终低眉敛目不说话,一方盖头盖住了她可能有的表情,她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过,耿天赐到底还是欺瞒了她,说是不会娶妻,那这个表妹又是从何而来?难道他想暗度陈仓麽?
梅婷却说话了,她行了一礼,端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粉粉的轻纱给衬托的更加温婉可人。
“回舅父,回表哥,婷婷并非嫉妒或者不容其她的女子,表哥能找到托心之人,婷婷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只是,只这个女子,却是不合适的。”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甘草,声音竟然高了几分。
耿府台生怕她当众说出甘草在府里为奶娘的事来,虽说这事对於一个房里人也没什麽,可是儿子非要大庭广众下拜堂,要是悠悠众口说了开去,难免与耿家难听。
甘草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安,她几次三番,几乎对於婚姻的仪式生出了阴影了,今天得偿所愿,幸福溢於言表,却不知是否能这麽轻易地得到?眼下几近绝望,难道想得托良人,真的如此的难麽?
她想著隔著盖头幽怨的向耿天赐看去,耿天赐似有觉察,毫无愧疚,只拿坚定万分的炽热眼神看著她,似乎在说,不管你怎样,我都不会不要你,让她心下定了几分。
耿府台张口刚想去阻梅婷,已经给她快了一步。
梅婷悠悠然启口:“这个小女子,却是个来历复杂的人家呢,舅父知不知,她原是城西乞丐孙仲艾的媳妇?几个月前走失了,今日人家夫家可是寻来了!”
这话一出,四处鸦雀无声,甘草犹如晴天霹雳!
在窑洞的那些日,是她最不堪回首最落拓的时候,手无缚鸡之力,身体弱不禁风,无以自保,连一个乞儿都能信手占她便宜,欺侮她无法抵挡。
那刻意忘却的事情却就这麽被当众抖了出来,反倒让她一下如梦初醒,怪不得她一直觉得那大红的喜堂,喧嚣的宾客,都虚幻的不像真的,却原来,始终看的是别人的热闹……
她冷冷道:“这位梅表小姐,妾身不知跟你有何宿怨,不过妾身不懂你在说什麽。”
梅婷施施然一笑,“不懂麽?那麽请小姐的夫君出来吧!”说完拍了拍手。
一个头发散乱,蓬头垢面,衣衫破烂的落拓少年从人群中挤出,人群顿时闪开一条道,生怕给他沾了一身跳蚤。
“媳妇儿──跟我回家吧!”
甘草心里凉了,正是那头领少年的声音。
耿天赐看了看这少年期待的样子,想起甘草刚来耿家时痛苦的样子,心疼的不知说什麽好,又被人指指点点,带著无法爆发的气恼,拳头捏的紧紧的:“那叫花子,你就是休弃我娘子之人?”
他如鲠在喉,也不知气恼还是心疼,“你既然那般待她,何苦现在来破坏她再嫁?”
小乞儿衣衫破烂,却毫不肯输了气势,任人品头论足毫无畏缩。
孙仲艾只瞪了他一眼,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笃定的辩道:“我从来没休弃过她!我待她很好的,不信你问她!”
耿天赐气的火不打一处来,那时想从甘草口中寻问些旧事,她却什麽都不说,问急了便只是以泪洗面,虽然她沈默,可是他也隐约猜到一些,也不知多久才开解了她,眼看就功亏一篑,这厮却还不承认。
“你明明因为死婴就休弃了她!还说没有过!大丈夫敢作敢当!”他说著一把揪住孙仲艾衣领,眼里要冒出火来:“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孙仲艾给他说的糊涂,不由喃喃重复道:“死婴……”
甘草肩膀抖了一下,几乎无人看见,孙仲艾看在眼里,更加疑惑了。
他向来不过问旁的事,有很多内情是不明的,只听立三说他媳妇只是那天等不及去附近寻他,结果再也没回去,许是迷路走失了,他心急如焚,为此还和兄弟打了一架。
他还记得她对他曾经温柔的笑语和细心的安抚,可是现在,她的痛苦让他希望寂灭,她无疑是真心想要嫁给别人,丝毫不想跟他走!他本来以为她是无奈嫁给那样的官宦子,他本来以为她见到他会开心的……
她怎麽可以罔顾他们曾经的夫妻之情,而去嫁给一个旁人呢?
难道那时候她对他的温柔,对他的迎合贴服都是假的吗?他简直不能也不愿相信!
他的一片款款记挂全然被她的欺骗糟蹋了,他失落之余燃起无名委屈的怒火。
☆、(11鲜币)74拜堂2
耿天赐见他那样子,怕他搅局,忍不住盘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相公,那你们的婚书呢?或者父母的买卖聘书呢?”
孙仲艾忍不住後退,恨恨道:“我跟她有了夫妻之实,没准她肚里已经有我的种!即便没有婚书又怎样?”
耿天赐十指攥的死紧,逼问道:“那你可说的出新娘的名讳?”
孙仲艾真给问住了,一时无从回答。
梅婷见他势弱,忙道:“表哥,新娘一夜风流,也许留了化名也说不定,外貌却是假不得的,不如让新娘掀开盖头,让这乞儿一辨,岂不更好?”
孙仲艾听罢,只死盯著甘草的盖头。众人议论声起,甘草的小身影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耿天赐把甘草的异状看在眼里,却苦於不能帮她化解,遂冷笑一声:“真真可笑!说不出新娘的名字,就编出这一出来,大红盖头盖著,样貌都没见著,就大庭广众之下坏我妻子名声!别说洞房前揭盖头对我妻子不吉利!倘若真的揭开盖头,谁知道随便哪个万一受人收买,信口胡诌几句,可怎生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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