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孙玉龙嗤笑出声,“你当那老家夥猜不出吗?他用刑时必然从那锦帕已经知道那两兄弟身份,联系我的容貌,也或能推测一二,只不过他心虚,刻意忽略其中的关节而已,不然你以为他凭什麽愿意跟我合作,不过心里存有那麽一丝愧疚罢了!他不想认我,我倒稀罕认他吗?待我站稳脚跟,再做图谋。该是我的东西,一样样都会拿回来!”

他说着笑笑地看向甘草,“这还得多谢你呢……我那个短命弟弟反正已经归西了,一切物归原主还不是早晚的事~”说着他的声音沾染上了血色,“至於这些不相干的人等,我都不会叫他们好过!”

甘草目瞪口呆,她真的想问问他:你费尽心机,算尽亲人,到底是在图什麽?

他抱紧了她,“我只知道,有了权力,才能得到最想要的东西。所以,我要变强。我要能呼风唤雨,给你想要的一切。”

甘草默然,或许从一开始,是她激发了他不择手段的争夺之心,但是这麽走下去,他已经偏离轨道太多。在她眼中,他可笑又可怜,只不过是一个痴心妄想太多又钻了牛角尖的小人物罢了。

作家的话:

一个小人物渴望出人头地,以及突然拥有权力以後,总会变得面目全非。往往潜在的邪恶就会充分散发出来,会变成比以前欺压过他的人还要狗仗人势的人。

孙玉龙完全是执念作祟,偏离了他所以为的爱情和复仇,他也是挺可怜的,不要讨厌他。

☆、(12鲜币)155诱捕1

孙玉龙同她温存了一会,便出去处理繁杂的事宜,他晚间同天山王还有密谋,所以急匆匆出去安排了。

甘草静静走到郭禾身边,解开他的睡穴,“郭公子,你没事吧?”

郭禾咧开嘴,同情的看着甘草青紫的锁骨处,声音粗嘎,听着都替他痛,“甘姑娘,你受苦了。”

甘草心里一酸,揩了揩眼泪,制止他再说话,“你被那汤药烧坏了嗓子,这几日不要再轻易开口说话了,也别再激怒他,营救他们的事,我再想办法。”

她看着郭禾担忧的眼神,露出一个勉强的笑,“你放心,那老贼不敢那麽快杀了他们的,他儿子尚且不知下落。你在此等候,尽量找机会把真相说与信得过的心腹,待大当家回来便从内接应,揭露孙玉龙的阴谋。我已经解开你穴道,你不动声色,从内襄助就好。”

郭禾连连点头,甘草又给他解开绳索,处理了些看不到的伤口。

待晚些时候,孙玉龙果然递给甘草一套男装,叫她换上跟他同去。他希望甘草看上一眼,发现走投无路好死心依赖他,待孙氏兄弟人头落地,他再找个法子好生哄哄她就是。

甘草随孙玉龙进了大帐,来人有着那小王爷的清俊容貌,却又增添几分英武和血腥,四十多岁,唇上蓄了一层威严的胡须,正是天山王杜君柏。他与杜皓然相像,自然也同孙玉龙差不离。

这样两个人的共谋,显得别具讽刺意味。

孙玉龙寒暄了一会,话锋一转,“王爷,不知那两个人招了吗?”

杜君柏冷哼一声,“倒也硬气,不过,我有的是法子。”

孙玉龙笑道,“好歹也是我曾经的大哥,不知能否带我过去看望一二?”

杜君柏顿首,带二人前往一顶帐篷,只见孙氏兄弟二人被绑在架上,浑身都是翻皮的伤痕,还有数不清的鞭痕和烙印,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甘草几乎无法自持,却被孙玉龙抓紧了手指,微微警告。

杜君柏随手夹起块烙铁,烧的通红,逼近孙伯荞,甘草手心全是冷汗,她毫无怀疑,再看下去她会不会崩溃叫出声来!只听孙玉龙突然撩开帐子请道,“王爷,我倒是有些话想同你说说。”

甘草凑近了孙伯荞,忍着泪,悄悄在他耳边唤道,“伯荞,是我!”

孙伯荞认出甘草,惊呆了,复又苦涩道,“甘草,你快走吧,呆在这里太危险,你救不出我们的。”

孙仲艾也已经醒过来,呆呆看着哥哥和甘草,不知在想什麽。

甘草心里又愤怒又伤心,“那老匹夫怎麽把你们折磨成这样?我……我想要杀了他!”

孙伯荞淡淡笑了笑,道,“甘草,能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细语道,“来生,孙伯荞若能活得不这麽窝囊,再同你结连理。”

甘草心痛的无法呼吸,此时哪里还有误解?她心中突然下了个决定。

杜君柏同孙玉龙出帐,站在角落。

孙玉龙道,“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有些诚意才是,这两个人活着,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如果问不出来什麽有用的事,不如杀了以防生变。”

杜君柏对於除掉孙墨举的孽种自然乐见其成,但也为他的心狠手辣吃了一惊,有意无意道,“我以为,你该对孙家感激涕零才对。”

孙玉龙话中有话,“此言差已,小王爷年纪相仿又相貌肖似,玉龙只觉得心生亲切,情同手足。须知血浓於水呢。”

杜君柏点头,心道,果然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呢,合该孙墨举那王八蛋有此後劫,那句血浓於水叫他很是受用,大手象征性在他肩膀拍了拍,赞道,“年轻人识时务,有魄力,很好。日後你肯协助皓然,我自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二人正要合计,却听见帐中哭泣声,杜君柏冲了进去,只见甘草一哭,女儿态毕露,这女人看似柔弱如蒲草,却骨子里透着坚毅和冷漠。

“你是谁?”

甘草倒抽了一口气,定了定弹跳的心,漠然应答,如愿看到那威严的面孔变了颜色。

“我是知道你儿子下落的人。”

孙玉龙本以为甘草看到孙氏兄弟活着会乖乖接受他要挟,没想到甘草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看似真的要为孙氏兄弟玉石俱焚,顿时俊脸上一片煞白,後退了两步。如果她,她真的自愿承认自己亲手杀死了杜皓然,那麽他再也帮不了她了……

杜君柏眼光闪动,似信非信,目光似鹰般盯着甘草,掐着她脖子的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带我去。”

甘草艰难的呼吸了几口,道,“除非王爷放了我的朋友,并且,”她看向他身後,“我要他死!”

孙玉龙闻言指节发白,捏的咯咯作响,眼中闪过迷惑失望不解,他还在想着维护她,她却要借刀杀人?

倘若今日再被心爱的女子和亲生父亲一起抛弃,那麽他这一辈子,还真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心中却有不甘在扩大,在叫嚣:就算死,也要杀光负尽他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亲生父亲会不会为了另一个儿子而叫他去死!再次抬眼,看向甘草的眼中阴狠无比。

杜君柏愣了愣,看到孙玉龙眼中一丝绝望时,不由隐隐有一丝良心发现,再者,这节骨眼上,若是几人都死了,定苍山群龙无首便会脱离他的掌控,何况小儿子生死未卜,这一点微薄的血脉哪能再舍弃?

相通这些错综复杂,他摇摇头,“我同孙当家乃忘年之交,杀人毁约之事绝不会考虑。”他又看向甘草,只见她面上失望,但直觉这女子方才说的话有几分可信,不似作伪,又道,“放人可以,不过,我总得对朝廷出兵有个说法,这两人中,只能放一个。”

“放了我二弟!”

“让仲艾走吧!”

甘草竟和孙伯荞同时出声,看向孙仲艾,意识到心意相通,二人相视一笑,那一刻,往昔的嫌隙全无。

“哥哥!媳妇儿!我不走!”孙仲艾竟没有一丁点高兴,难掩气愤和心伤。

甘草看着饶有兴趣的杜君柏,咬牙切齿道,“还请王爷回避,我来劝说他。”

待杜君柏离开,甘草突然附耳到孙仲艾耳边,“此事皆因你手下孙玉龙而起,你要和我们一起死,让你哥哥的心血毁於一旦,谁来报仇?”

孙仲艾无语,恨的嘴唇咬破,“这厮……待我剐了他!再来陪你们──”

甘草又道,“我已经跟郭大哥说好,里应外合揭露ji贼的恶行,助你夺回山头,仲艾,你要争气,我和你哥哥还等着你搭救呢。”

甘草见他听进,给他和孙伯荞解开绳索,突然折断随身带的刀片,分成四段,为自己和孙伯荞垫在鞋底,孙伯荞面有疑虑,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过问的时候。

三人出来,天山王倒果然放了孙仲艾出去。不过他倒是有信心,这小子孤身一人无处投奔,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待看到孙仲艾安然离去,甘草与孙伯荞相视凄楚一笑,全无了顾忌。

而那孙玉龙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去,夜幕中不见了踪影。

☆、(10鲜币)156诱捕2

杜君柏逼近了甘草,“小王爷在哪里?”

甘草微微一笑,“小王爷现在很好,被我秘密安置在定苍山的居所。这件事是我做的,与两位当家的都无关。王爷想见他,就请跟着我走好了。”

杜君柏突然哈哈大笑,几乎把她骨头碾碎,“臭丫头,你想诓我跟你去,耍什麽花样?孙玉龙早就告诉过我,小王爷根本就没有在定苍山上。”

甘草并不慌张,“小王爷是我抓的,他自然不晓得,就连我们大当家的也不知情,”说着拿出怀中一片染血的破袖,“这是小王爷的衣袖,可对?”

杜君柏突然收了笑,抢过那片袖子,抚着上面的血迹,狠狠盯着甘草,“你……你把我儿怎麽样了?”

再残暴的人,也有他心底柔软的地方。小王爷无疑是天山王的软肋。

甘草淡淡道,“小王爷只是在山上养伤而已。但是若是王爷不肯去,保不准被孙玉龙搜查出来,做出什麽手足相残的事来,要知道,那位可是不择手段的主呢……”

杜君柏心中一惊,突跳不停。

甘草索性断了後路,道,“你可以把我们双手缚住,跟着你一起去,若是没有,杀了我们就是!”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现在山上并不知道王爷和孙玉龙那些事,王爷若是不想与孙当家的毁约的话,只能一个人跟过去,不知王爷敢不敢呢?反正我和大当家的在你手中,随时可以当人质的。”

甘草诡异一笑,“选择自己的安全,还是选择儿子,就要看王爷心意诚恳与否了。”

杜君柏思子心切,焦虑的心情终究占了上风,果然缚住了二人的双手,一前一後上了山。他并非有恃无恐,他先前知道孙玉龙已经控制并关闭了山上的机关,所以自信不会冒失落入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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