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排木架,庄凯依然没有作出选择,因为这些东西虽然也算是名贵的古董,但是在后世的价值还没有到庄凯动心的程度。
“咦!这不是元青花梅瓶?竟然有这么多件。”
经过这几排的木架之后,庄凯无意的一个转头,竟然发现在一个木架的后面,随意的摆放着一排蓝色纹路的大件瓷器,这下子可差点把庄凯的眼珠子给惊掉了。
梅瓶最早出自于唐代,宋辽时期较为盛行。特别是到了元朝,在景德镇的官窑中曾出了不少精品。
而且在元朝景德镇烧制的这些梅瓶,其技艺十分的精湛,那种高超的烧制技巧,甚至到了后世都无法复原。
到了这明朝,这些精美的梅瓶主要是被作为随葬品,因为在这个时期的人们认为,这种梅瓶具有镇墓辟邪的作用。
当然像这样精美的元代青花梅瓶并不是一般人所能够使用的,只有一些王公大臣、皇室贵胄才有资格使用这样的梅瓶进行陪葬。
当然庄凯的惊讶并不是梅瓶所代表的地位,而是这种后世号称存世仅剩下三件的元青花梅瓶,在这里竟然被垃圾一样的随意堆放在一边。
这元青花梅瓶在后世的价值,那几乎不是用金钱可以来估量的,在2011年,拍卖行曾经拍出一件“萧何月下追韩信”的元青花梅瓶,其交易价就超过了10亿人民币。
所以这一刻,那随意堆放在地上的青花梅瓶,在庄凯的眼中就不是一堆象征身份地位的瓷器了,而是一堆数不清数量的钞票。
“张公子,难道您看中意的这个?”
虽然王承恩知道这些梅瓶也算是稀罕之物,不过和这皇宫中的其他宝物对比起来,王承恩真看不出来,庄凯为什么会对这些只是用来陪葬的瓷瓶如此的好奇。
当然了,如果庄凯选择了这个,他王承恩高兴还来不及呢,毕竟崇祯皇帝更喜欢的是关乎于军事和民生的物件。
对于这些只能看不能吃,又没办法变现的东西,崇祯皇帝一向是不屑一顾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精美的梅瓶被随意堆放在这里的缘故。
“我……我真的可以选择一件这个……梅瓶吗?”
看到王承恩这样的表情,庄凯哪里会不知道王承恩对这东西并不是十分的重视,这心里不禁一喜,不过想想这东西既然代表着身份,也不知道皇家肯不肯将这些东西送给他。
“那当然没问题了。”
没想到庄凯真的会选择这玩意儿,王承恩还巴不得庄凯选择的三件东西都是这梅瓶了,那里可能会不答应。听到庄凯这样说,马上毫不迟疑的答应下来,并迅速的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纸笔,一副害怕庄凯反悔的样子。
“那就选择这一件吧。”
庄凯选的是一件“松下问童子”的梅瓶,因为这一件梅瓶的做工以及上面所描述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于名家之手,如果这一件梅瓶放在后世,那价值绝对会超过那一件“十亿”的产品。
当然了,庄凯也知道物以稀为贵,所以他仅仅只选择一件。
“好勒,那咱就给您记下来。”
见到庄凯真的选择了一件,王承恩的心里面高兴啊。迫不及待的就扭开竹筒做成的笔盖,刷刷的在一个小本子上面记录了下来。
“咦!王公公,你这笔竟然是……”
看着王承恩这样子,庄凯心里真的很想笑,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王承恩手中的那支笔吸引过去了。
倒不是说王承恩手中的那支笔是什么名贵的古董,而是那支笔竟然不是这个时代通用的毛笔。
“哦!让张公子见笑了,其实咱家也是为了携带方便,所以才让人家制作了这支炭笔。”
听到庄凯的问话,王承恩当然知道庄凯并不是看上了他这支笔,所以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了一句。
没错,王承恩所使用的笔并非是毛笔,而是一支炭笔,在这个时代这可是非常的罕见。
其实用木炭作为书写的工具,并不是西方人的专利,只不过由于木炭所制造的碳笔,虽然书写的速度比较快,但字迹却不容易保存。但是使用墨水书写的字迹却能够保存很久,这也就是为什么毛笔逐渐取代了碳笔,成为中国古代的书写工具。
当然了,碳笔之所以没有在中国流行起来,这也与中国发明的纸张有一定的关系。
在中国古代所,由于已经习惯了使用毛笔,所以研究出来的纸张,肯定是针对着毛笔的特性来强化的,这也就生产出了著名的宣纸,宣纸的特点是吸水性比较好,而且质地柔软,这样的纸张用毛笔书写起来,的确是美观大方,但如果使用碳笔在上面书写的话,那就呵呵了。
不说字迹保存的问题,就说以宣纸这样的材质,如果你使用炭笔书写,只要稍微用力一下的话,那绝对可以马上达到“力透纸背”的效果――不是字体刚劲有力,而是宣纸破了。
“哪里,哪里,王公公您这样真的是很高明,这炭笔虽然字迹保存不易,但是作为临时的记录确实是非常的方便快捷。”
庄凯这句话倒不是奉承,而是由衷的佩服这位王承恩,作为一个太监,随时要记录皇帝交待下来的旨意,那使用炭笔就更加方便了。
不过对于这支炭笔也只是感兴趣而已,所以在夸赞的王承恩一句之后,庄凯便又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宝库当中。
继续往里面走,一排的木架旁边竟然出现了一个个“水缸”。
当然了,这些水缸并不是装水用的,虽然为了防火,每个库房的角落以及库房的外面都有不少蓄满水的大型水缸,但是眼前的这些水缸却是为了存放一些大型的卷轴而摆放在这里的。
“这里便是皇宫里面存放书法画作区域,您看每个卷轴套都挂着一个布条,那上面便有这些书法画作的编号。”
果然,顺着王承恩介绍看去,那些不管是整齐码放在木架上面,还是竖靠在水缸里面的卷轴,在卷轴的顶端都会下垂着一个条形的布条。
“这样倒是方便,只要知道编号对应的画作是什么,直接查找就可以了,不然这一个个打开卷轴进行查找,那可真的是耽误时间。”
古人的智慧的确不是盖的,让王承恩将一本记录着这些作品目录的书册递到庄凯的面前时,一边翻看着这些编号代表的作品,庄凯一边由衷佩服的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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