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的天受风寒,这女人的身子是该有多弱啊。
“因何受的风寒?”上次是不方便,这次是风寒,两者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许是因为贪凉吃多了冰镇的糖水吧。”元柳说话声渐小,心里也有些发慌,这将军要再问“发烧没有啊,大夫怎么说啊”之类的话,她可怎么编下去啊。
“这几天你们给她喝冰镇过的糖水了?!”严肃横眉一蹬。女人来那个,不是不能吃冰的吗,这些丫鬟是怎么当的。
“奴,奴婢……”元柳被严肃的眼神吓了一跳。这将军常年在战场上养成的威严,饶是她这个见惯了刀剑的,都有些害怕。
“何时睡下的?”严肃见这丫鬟不说话,也没再厉声。虽说他跟江月晚不熟,但至少名义上是他的人,因为府中的丫鬟照顾不周而生病,他总是要关心一下的。
“刚,刚睡下。”
刚睡下,那应该还未睡着,既然这样,他便进去看上一看。于是,严肃径直往房间走去。元杨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挡在严肃面前,但严肃眼睛一蹬,她又怯了场,在这将军府,门主是将军的小妾,按理说将军要进门主的房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所以,她没有任何理由能拦住将军。于是,她往旁边侧了侧身,把路让了出来。
“吱呀”一声,江月晚的房门被推开了。
此时房中没有灯光,但月光洒下来,也算明亮。
江月晚刚躺上床,外衣都还没来得及脱下,听闻严肃的脚步声,赶紧用被子把自己给裹紧了。
“睡了?”严肃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月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感觉到被子里的身体滞了一下,严肃知道这女人定然是没睡着的。但她躲在被子里是什么意思,他是豺狼还是虎豹。严肃交叠双手,站在床边。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
这严肃一直在这不走也不说话,江月晚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这么蒙着被子也不妥。于是,江月晚稍稍的拉开了一个被角,小小声的叫了一句“将军”。
“嗯。”应完之后,又闭上了嘴。
嗯?嗯是怎样?这男人是有毛病吧,站人家床头看睡觉?
“将军,妾身这染了风寒,怕传染将军,所以,不便起身伺候。”江月晚柔柔的语音飘来,还轻咳了一下,好佐证她的话。
“无妨,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着,没那么容易被传染,只是夫人你如此,可呼吸得了?”风寒而已,至少露个头吧,全身蒙这么紧,不怕呼吸不畅吗。
“没有关系,妾身有些冷,所以盖得严实了些。”盖得不严实,可不得被他发现她衣服都没换吗。
“冷?”这大热天的,莫不是发烧。
严肃蓦地伸手探向了江月晚的额头,想要试试温度。但江月晚本能的用手格挡,手瞬间伸出了被子。
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病人,怎么可以有这么敏捷的反应,于是,手又顿在了半空。尴尬,着实尴尬。
严肃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愣住了。
“夫人这,睡觉也不换衣服的吗?”这袖子,明显不是中衣的袖子。
果然被发现了。“咳,刚才乏得紧,就直接躺下了。”江月晚脸上有些羞赫。
这个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但严肃也不继续深究。
严肃再将手往下探,盖住了江月晚的额头。这温度,很正常。
“将军,妾身没什么大碍,就是累得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严肃的大手还搭在她额头,这样子太亲密,她很是不习惯。
“没事就好。”江月晚额头温润的触感,让他突然忆起了石室的那一夜,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
“将军?将军!”见严肃出了神,手还不移开,江月晚忍不住提醒他。
听到声音,严肃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将手收了回来。“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过来。”说罢,严肃转身出了房门。
门外的凉风吹到脸上,严肃的心也稍微定了定。自己刚才是怎么回事,竟突然回想起那个黑脸姑娘,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不碰女人,身体变敏感了吗?
甩了甩头,严肃大踏步的出了江月晚的院子。
这边,江月晚就不淡定了,严肃刚才说“下次再来”,下次再来是什么意思,他不会真要她侍寝吧,而且干什么这么执着。
上次是以月事为由,这次是染风寒,那下次他来她要找什么借口,老天。江月晚有些无耐的抚住了额。
第二天一早,严肃让人送来了一些补品,江月晚千恩万谢的接过了。
没过多久,大房琳琅也带了一碗乌鸡汤来了江月晚的院子。
“月晚妹妹,听说你生病了,我熬了一碗鸡汤来给你补补身子。”琳琅拿出了食盒,放在了桌面上。
“姐姐有心了,我没事,只是之前受了些寒,休息休息就好了。”唉,装个病实在是累,也不能好好的在院子纳凉了,得在房间里呆着,实在是无趣。
“听说,将军昨晚来了妹妹的院子。”琳琅状似无意的问道。
“啊,将军就过来看了一眼,也不知妹妹是不是哪里不对,惹恼了将军,将军只一会儿就拂袖走了。”唉,这严肃,尽给她找麻烦,本来她跟另几个交集也不深,这下,他来她院子两次,那几位肯定是有想法的。
琳琅一听,将军似乎也不是在恩宠江月晚,语气也好了些。“妹妹身体不适,定是没办法给将军伺候周到的,下次再注意些就好了。
“多谢姐姐提醒,我下次一定注意了,只是,我这也不太懂事,怕是照顾得不仔细,还得靠姐姐们多上些心。”她无意争宠,意思说得这么直白,这琳琅应该听得懂吧。
“咱姐妹几个,都是将军的妾,是该一起好好伺候将军的。”琳琅笑笑,又嘱咐她多喝些鸡汤,把身子养好了。
江月晚吩咐元柳取了些首饰来,分与琳琅,琳琅表面上客客气气的说不好意思,但眼睛看得有些发直。这江月晚屋子里的好东西实在是多,琳琅几人虽然都是各府出来的,但要么是不受宠的庶女,要么是远房沾边的,都没有用过这么些金贵的东西。
江月晚虽只是商户孤女,身份比她们低下,但人有钱啊,这首饰珠宝,送出去都不带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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