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新林小妇年十五
乌苏拉舰队进入唐海之后,立刻朝着格城航行。
在半路,几艘风帆撕裂、水手精疲力竭的格城船只被乌苏拉舰队截住。
从格城的幸存者嘴里,乌苏拉人知道了格城被异教徒攻陷的事情。
让乌苏拉人感到恶心的是,即便是逃难,这几艘格城的船只上却装满了财宝,还有许多极为标致的女人。诺曼水手的双脚被用铁链拴在桨位上,古河领主和武士们却呆在的船舱和甲板上层酗酒。古河人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走下船舱鞭挞诺曼人。
乌苏拉舰队截停这支小小舰队之后,要求下到桨室查看,遭到了古河人的拒绝。
随后,乌苏拉人派出了士兵,强行进入了船舱。
这里的所见所闻让乌苏拉人震惊,他们不顾一旁古河人的叫骂,将诺曼水手尽数释放出桨位。
紧接着,一场已经不需要多说的屠杀就开始了。
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里面,乌苏拉红披风将所有的古河人屠宰殆尽,丢进了海中。
乌苏拉水手腾出了两艘桨帆船,将掳获的古河财宝装入船舱运回罗斯。
诺曼水手之中有余力的被补充进了乌苏拉人的舰队,剩余的诺曼水手则被塞上了送往罗斯的桨帆。
诺曼水手皆堕下眼泪,跪在夹板上亲吻乌苏拉船长的靴子,并且发誓要为乌苏拉人效力到死。
许多诺曼人知道家乡已经无法返回,便要求成为乌苏拉公民。
乌苏拉人对于这些外乡人要求投奔的事情并不陌生。
每当一个地区出现动荡,那些地区的居民都会大量地涌入共和国之中。共和国需要年轻的血液,同时共和国又担心本城市民的地位受到影响,故而外乡人要成为乌苏拉公民,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对共和国贡献大量的财富,在城内购置产业,通过财富的多少,共和国便可以筛选出难民之中的精英;另外一种,则是进入乌苏拉的军队效力,其中的佼佼者就能进入乌苏拉城,成为第一代侨民,他们的后代则会逐渐被接纳为乌苏拉人。
拯救诺曼水手的时候,所有的乌苏拉人自然是满怀着诚挚之心的,可要说成为乌苏拉市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共和国的法律很严明,按照制度一步步来吧。
乌苏拉人对这些诺曼水手空口许诺了许多,说得就好像到明年,他们每个人都能在乌苏拉购置一幢别墅,找来几个交际花陪他们过生日一样。
实际上,乌苏拉人都明白,眼前的这些诺曼水手中,最多只有一两个能最终埋葬在潟湖上的公墓之中。
越过格城的时候,乌苏拉人派出了两艘快速帆船南下查看。
当它们看见格城上已经飘扬着唐人的旗帜时,便迅速地折返了。
这两艘船在六天后,终于在科尔卡以西的海域中追上了乌苏拉舰队。
舰队已经驻泊下来,派出了先遣队上岸去寻找赛里斯公爵的部队,乌苏拉人准备索要一块扎营地、洽谈粮食供给、询问近来战况。
在舰队轻松地等待着先遣队的消息时,先遣队的乌苏拉士兵却在岸上目瞪口呆。
营地空空如也,只剩下遍地垃圾。
曾经被扎满帐篷的原野上,如今一片凄凉,地面的颜色与别处不同,但却已经在春雨的浇灌下长出的荒草。
狐狸偶尔出没其间,见到乌苏拉人到来便消失一空。
雨水冲开了几处军营之中的埋骨坑,里面来不及腐烂的尸体裸露出来,冒着臭气。
营地的边缘,军人们留下的堆积如山的粪便犹如小山,却已经没有了多少气味。
木屑、破筐、碎布条、草编的篓子撒在各地。
诺曼士兵离开的时候遗落的麦粒在废墟之中抽了苗,因为无人打理已经快被荒草掩盖。
许多营火已经冰冷如铁,也有几处尚有余烬,现实最近有人来过。
寂静而安宁。
唯有科尔卡群山吹来的冷风呼啸不停。
先遣队的成员最开始以为唐军已经击败了诺曼人,将他们屠戮掳掠殆尽,不久后,他们却在道路上发现了大军南下的痕迹。
“赛里斯公爵疯了。”一个乌苏拉红披风说,“他怎么敢去招惹大公。”
“上帝给了他勇气和信念。”晒得黝黑的随军牧师说道,“在传播主道的征途上,他将胜利。”
“那他信了个伪神,”红披风极为丧气,“他死定了。”
牧师一愣,正准备出反驳,红披风却不再理睬他,准备返回舰队报告了。
这个牧师走到了军营的中间,将送给诺曼军人的胜利十字架扎在了地上,随后急急忙忙地朝着海滩跑去,生怕红披风士兵提前开船。
先遣队返回的消息让乌苏拉舰队的旗舰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周围敲钟不停,迎接先遣队返回的船只,也在听不到回应的情况下,陆续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各艘船上的水手已经在卷起风帆。
水手室的桨手们已经开始分发今天的烈酒,准备上岸庆祝一番,这段时间拼命划桨把所有人都累得够呛。
运载马匹的船舱里,工匠们已经在检查栓挂马匹的皮索,只等上岸之后,就把这些昂贵的畜生小心翼翼地放下来。
补给官已经烦透了,船舱里面晃动个不停,要补给各船,每天都要跟人吵架。
乌苏拉人也需要上岸补给一些新鲜的肉类。船中携带的熏肉都是罗斯人那里买来的,虽然加足了盐,现在却依然发出了臭味。有时候切开一块看似光鲜的肉块,却从中间流淌出了腐烂的浓汁,蛆虫在其中摇头拱脑,天知道罗斯人卖给了乌苏拉人的熏肉存放了多久。
船舱内。
老将军因为长久呆在船上,食欲萎靡不振,面庞瘦削而苍白。
听闻岸上的消息时,老将军紧抿的双唇吐出了一个字,“好。”
红披风的卫队长在先遣队的成员离开后对将军说,“阁下,我们怎么办?是上岸么?诺曼人选择的营址不错,有淡水,周围也有树林补充给养和木材。”
“我们上岸没有意义的。”将军说,“如果唐人不能击败诺曼人,我们自然乐见其成,找机会和唐人和谈就行;如果唐人击败了诺曼人,他们自然能够一路追到这里,到时候我们会独自承担唐人的攻击。留下两艘船在海岸上设立营地,在诺曼人溃散到这里的时候,只解救诺曼贵族,其他的佣兵、征召兵一概不得上船。”
“我们怎么办?”卫队长说,“我们的淡水已经耗尽了,需要在这里补给。此外,我们的粮食已经不足以折返回罗斯了,粮船十天后才能抵达这里。”
“派人单船向西航行,通知粮船改道。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补给淡水,说不定现在诺曼人已经失败了,唐人正在朝着这里前进。我们去北边补充淡水,那里有几个河口,水势很猛,春天的时候甚至可以在海中取水。”
“我们是去```”
“我们去唐土。”老将军说,“赛里斯辜负了共和国的期待,现在他的军队已经快要瓦解了,我们去帮助他。”
卫队长立刻明白过来,“好的,阁下。”
不久后,下令重新起航的钟声传遍了整个舰队。
水手、士兵、随军商人、诺曼仆从无不大声抱怨。
红披风士兵所在的船只最先掉头,开始朝着北方航行而去。
桨手室的人最晚知道计划变动,许多粗暴的士兵冲进来,将桨手们的酒囊收走,一些拒绝交出酒水的桨手被连打带踢,酒水倾洒在各处。充作淡水的啤酒桶又被重新封死。清水、啤酒被再度集中起来,每人每天只能分到半升。乌苏拉人许诺三天之后在北边补给淡水,通过皮鞭和打骂,一艘又一艘船服从了老将军的意志。
乌苏拉舰队的士兵们很费解,他们是来进攻唐人的,现在却临时掉头朝着春申地区前进,难道要去唐地对付异教徒么?
船长室内。
老将军已经将布尔萨半岛的地图全部扯下,如今,他开始关注春申附近的城墙防御,并且开始召见一些去过春申城的乌苏拉商人,询问赛里斯公爵的兵力部署。
乌苏拉军队想要做什么,无人得知。
科尔卡。
古河军人的士气已经极度低迷。
他们在整个冬天的严寒之中备受唐军和唐军仆从的袭扰。
科尔卡的山区好像变了样子。
当初所有的人都知道,科尔卡的布尔萨部落都是各自为战的,他们为了一壶酒、一句诅咒、一个鄙夷的眼神就会彼此殴斗。只需要少得可怜的盐巴、粮食、皮靴就能收买山民为他们效力。
古河人进入山区之后,却发现布尔萨部族已经难以收买。
几次进攻之后,古河人抓捕了许多布尔萨山民,终于从这些山民的嘴里套出了话来:唐军许诺布尔萨山民,不论古河人、诺曼人用多少的钱雇佣他们,唐军都会如数照付,还多加一双缀着小羊毛的皮靴做添头。
此外,古河人还得知了一个让他们脖颈发凉的消息,唐人在收古河兵和诺曼兵的脑袋。一颗脑袋的价格,即便按照古河士兵的眼光来看,都是相当公道的。
“唐人在骗你们!”
古河人训斥这些山民,古河人不相信唐人出手这么阔绰。
被俘的布尔萨山民却很严肃地说。
“不对,唐人很少撒谎。”
古河人又跟布尔萨山民解释,这是唐人在收买他们,等到古河人和诺曼人被残害殆尽之后,唐人就会翻脸。
山民们却说,唐人可是从几年前开始,就认真地经营科尔卡山脉。各个村庄和山脉,都有唐人派出的医师四处巡诊。唐人还修建了货市,用公道的价格跟山民做生意。此外唐人还将林中人夺走的土地还给了山民,只接管了诺曼贵族和庄园主的狭长土地。
布尔萨山民说来说去,让古河人听来大为不快。
唐人在山民的嘴里,成了相当公道的领主。
古河人竭尽全力,想让山民们相信,这些事情任何领主都会做,不必对唐人感恩戴德。
劝说了很久之后,古河人发现他们完全是徒劳。
眼看示好无用,古河人立刻改变了策略,通过残酷的屠杀、绑架酋长的子嗣,终于让不少山民发誓背弃唐人,转而为古河人效力。
这样的办法固然让古河人拥有了一支山民大队,但却让更多中立的山民部落倒向了唐人。
唐军在科尔卡山脉没有多少人,古河人心里明白,否则唐军也不会轻易地放弃河谷上的狭长平原了。
这些唐军一直躲藏在难以进攻的山中堡垒里。
古河人很早就攻破了唐军设置在新林郡的郡守府—――一座稍稍加固的诺曼侨民城镇。
城内只有一些诺曼人等着迎接古河人,剩余的布尔萨山民、安息侨民甚至一群乌苏拉侨民,都跟着唐军逃入了山中。
这真是咄咄怪事,这些乌苏拉侨民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怎么样?
在郡守府,古河军人看见了一屋子的尸体碎块。
这些都是被唐军抓住的古河俘虏。
唐军在撤走之前,将所有的古河俘虏尽数处决了。
听一个留下来的诺曼居民说――是郡守的妻子――一个眸色古怪的布尔萨女人动的手。
她听说古河人要来追杀她的丈夫,便擅自做主杀了俘虏。
她按布尔萨山民的习惯,给古河人留下了一个明确的警告:离我的丈夫远点,不然的话!
“这就是下场。”
每一个古河武士,都很明白其中的隐语。
古河人最开始的进攻是很顺利的。
诺曼人从来没有用心地经营过科尔卡山脉,留下来的设防城镇难以守卫。
唐军撤离的时候,甚至没有想过摧毁这些围墙,他们带着愿意离开的居民一道进入山区。
大多数诺曼人并没有跟着唐人走,他们觉得唐人统治的时候还不赖,古河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
科尔卡山脉自古就是这样,它被一批批强大的军人征服。许多时候只要布尔萨半岛被平定,科尔卡山脉就会主动地效忠新的主人,只要这个主人不要过问山区的生活就行。
古河人一座城镇一座城镇地‘接管’着,似乎在两个月内,古河人就控制了通往科尔卡以北的通路。
接着,厄运开始了。
运粮的骡马被唐军小队洗劫;分散驻扎的古河武士被连夜摸入帐篷的山民杀死;进入山区搜查唐军的古河军人有去无回;马匹每天都在被偷,或者被成批的毒死;城镇中经常有落单的古河士兵被杀死在角落里面。
大草原上的雄鹰们惊慌失措地目视着周围肃穆而寂静的山峦,如同看着一处牢笼。
古河人有更多的马队、有更强的武士、有更多的士兵。
军中随行的安息神父用十六种宗教的仪式反复占卜,无不得出‘胜利’的迹象,然而每次占卜之后,古河人都会在各地发现更多的尸体。
唐军如影随形。
他们在黑夜里出现、四处杀戮,在黎明之前,便隐藏在了山区之中。
春天到来的时候,古河人的士气跌倒了谷底。
唐军已经在黎明之后出现了。
他们毫不在乎地穿过古河人设防的河滩。
古河军人眼睁睁地看着唐人焚烧掉设置在郊外的马栏、毁坏河滩上的鱼池、隔着一条河屠杀战俘。
异色瞳的郡守夫人为了羞辱古河人,将两个古河武士拴在她的马鞍后,将他们一路拖行到了城墙下,用一柄小刀将他们割喉。
随后,这个胆大包天的布尔萨女人,竟然当着古河守军的面脱下了裤子,蹲在地面洒了一泡尿。
这羞辱让古河骑兵们暴怒不已。
他们打开了城门出来追赶,却纷纷坠入了陷坑――山民们在昨夜挖出了半人高的马坑,在表面盖上了草席,撒上了泥土。
古河骑兵们看着心爱的坐骑痛苦地在地面挣扎。
群山之中,传来了郡守妇人放肆地嘲笑。
唐军的士兵也出现了变化。
最开始与古河人交手的士兵,多半是唐人或者半岛腹地来的布尔萨人。
现在,越来越多的山民被唐人编入了队列,听从唐人的号召进攻。
许多时候,唐军士兵难以攀爬高山,干脆让布尔萨山民背着穿山越岭,让人觉得滑稽,却也让人头疼――如今的唐军的行踪难以捉摸,他们在山地上作战越来越熟练了。山民们一旦被编列,打起仗来丝毫不输给古河牧民。
城镇得到了又失去,古河人被迫退回了几座比起靠拢的城镇据守。
古河军队准备等到天气转暖、山涧冰层解冻之后,就出发北上,离开该死的科尔卡山脉,与诺曼友军碰头。
春天到来后不久,事情出现了转机:诺曼军队抵达了科尔卡山脉。
古河军人士气大振。
他们被远道而来的诺曼军人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长生```上帝保佑你们!我们这就出发,跟你们去北边!”
诺曼人的首领,是一个年轻人,似乎还是个雏,见到古河营赤身露体的女奴还会脸红。
这个诺曼首领对古河人问个不停,还和他的属下争吵了几次。
不久后,古河首领发现,年轻的诺曼首领消失了,几个诺曼将领接替了他与古河人交涉。
“我们不会回春申去,谁也不会回春申去,包括你们。”诺曼将领们自负地说,“跟我们一起南下!给唐人一个迎头痛击!”
古河人被这些叫嚣而好战的领主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狭窄的谷地平原上,北方来的诺曼部队和佣兵挤满了各地。
他们的帐篷聚满了原野,每一个军人都梦想发财。
古河人反复警告诺曼人,并且拿冬天的战斗劝诫他们,诺曼人反倒因此嘲笑古河人无能。
不论古河人怎么反对,诺曼人都坚持按照之前的计划:将科尔卡山脉当做集结点和出发地,依托山脉,进攻平坦的布尔萨平原。
古河军人告诉诺曼人,“唐人的首领拥有六千到八千最精锐的士兵,如果需要,他还能征发同样多的布尔萨人。”
诺曼军人则对着地面吐了一口痰,“呸!不可能!放心吧,唐人都是乌合之众,我们见识过的,他们很快就会自相残杀。”
更有甚者,诺曼军人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相信对手是一群唐人奴隶。
诺曼军人只当古河人在吹牛:那些自相残杀、崇拜异教邪神、将祖先的偶像视为庇护者的唐人,居然能打垮行省军团?居然能和安息主子相安无事?居然能和布尔萨人沆瀣一气?
诺曼军人的到来,让唐军抵抗者暂时蛰伏了。
在古河人的游说下,诺曼军人出发深入山区,去捣毁那些让古河人吃尽了苦头的堡垒。
诺曼大军沿着狭窄的山路抵达那些据点时,发现唐军已经弃之而去。
山中散落的粮袋、走失的马匹、满地遗留的货物充分地说明了,奴隶抵抗者根本没有多么可怕。
春天已经到了。
河水丰沛,山涧溪流鸣响,有鸟声啁啾不绝。
这是大好之时!
“诺曼士兵们!”诺曼将领对周围的征召兵、佣兵许诺,“富饶的布尔萨平原就在你们的眼前!看看你们的周围,你们有多么强大!你们的铠甲明亮又厚重,异教徒从未曾见过!你们在唐地胜利了无数次,现在,我只要求你们再取胜一次!想想布尔萨的彩砖、布料、丰饶多产的庄园、美丽的女人、成群的牛羊骏马!我羡慕你们,小伙子!我如果和你们一样年轻,我会娶走布尔萨最漂亮的少女!”
“没错!”士兵们大声地欢呼回应,“最漂亮的!”
“我如果和你们一样年轻,一定会亲手宰了那异教徒的首领!不论那个异教徒是个安息人,还是个唐人!他的头颅非常值钱,把他的脑袋拿来,你们立刻就会成为男爵!你们会有一大片土地,你们的土地上会有一座高高的山丘,你们可以站在山丘上,在风中撒尿,你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尿个不停!”
“哈哈!没错!”士兵们的热情更加高涨。
“你们将会成为富人的!小伙子们!富人中的富人!古河的朋友被吓坏了,他们被山中的土匪困在城内!乌苏拉的朋友气急败坏,正从屁股后面追来,想要抢夺你们的财富!你们是想回到春申去玩自己的老二呢,还是跟着我一起,进入布尔萨平原建立功业?”
“去布尔萨!”“去布尔萨!”“去布尔萨!”
诺曼人的将领抽出剑来,指着天空。
“许多年前,伟大的圣战国王来到布尔萨半岛,他只有一百多匹马,两百多个士兵!后来呢?他成为了布尔萨的国王,他的子嗣入主诺瓦城,成为了诺曼帝国的皇帝!今天,我们有三千多士兵,有一千多匹马!我的天!你们究竟会成为怎么样的人!”
“不敢想!”“完全想不出来!”“全凭上帝的意志!”
战鼓在山中敲响,轰鸣的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
诺曼军人在朝霞射入山谷之前,就出发前往布尔萨行省了。
陡峭的山岩上。
一个布尔萨女人从丈夫的手里接过了一截纸条。
女人的右臂上套着皮筒,皮筒上站着一只震翅的鹰。
女人捏住纸条纸条,将它卷成一柱,塞入了鹰脚上的铜环中,又将铜环绑紧。
她从肉盘里抓过一条血淋淋的肉,抛入了空中。
雄鹰清鸣,振翅而起,卷动起巨大的气旋。
它在空中咬住了肉。
女人待它吃尽,又抛出了第二条肉。
“畜生!”女人大喊大叫,下达的命令,“飞吧!飞吧!去原野上!去原野上!”
雄鹰盘旋,环绕着俯视它的主人。
它越飞越高,科尔卡的群峦逐渐充斥于它的视野之中。
鹰鸣清亮。
它震动翅膀,展平双翼,朝着布尔萨山脉飞去。
朝霞之中。
唐兵、布尔萨山民皆在抬头仰望,他们很快被第一缕光芒笼罩。
“它吃饱了吗?”丈夫看着盘中剩余的肉问道。
“它吃没吃饱我不知道。”女人妩媚一笑,两眸在晨光中闪烁着不同的色彩,“我是没有吃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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