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自求怒目而视,“看什么看,不就几背篓草有什么了不起的?”
文楚同样道,“多割几背草而已,那是看得起他们。一个个的小杂种,还给脸不要脸的讲条件,不知所谓。”
严家大队的人对这些看着斯斯文文,好似十分有学问的知青,简直惊呆了,认识也提升了一个新高度。
说实在的,那些人,他们只觉得是个陌生人而已,没有恨没有怨,别人说他们做了多么可恶的事,但自己没有亲眼见过,没有亲身经历过,更没有直接损害他们的切身利益,是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好恶。
那些人干起活来可比知青强多了。实在想不明白这些知青,怎么就这么大的恨意,自己偷懒还理直气壮。
是他们思想觉悟不够高,还是这些知青心胸太过狭隘?
村民们想不通。
严大智却不顺着这俩人的话进套,冷笑一声,“看来你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我严大智是严家大队的大队长,安排社员上工是我的任务,在严家大队的人都得听我安排。我不管你们是知青还是住牛棚里的人,站在我严家大队的地盘上,就得听我安排。我给你们安排割草,你们不但毫无作为,还理直气壮的耍小聪明,这是对我安排的挑衅,是对我严大智,对我严家大队的挑衅。”
“你……”两个知青被严大智说得脸色青白,想要开口反驳,严大智没有给他们机会,继续道。
“这些同志,是组织安排的,组织给了他们改正错误的机会,就是认可了他们”
两人脸色瞬间惨白,怒指严大智,“你别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不满了?”
严大智满眼鄙夷,还想跟他斗,不知所谓,“我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你们现在在我严家大队的地盘上,那么就做好一个严家大队社员该做的事,我给你们安排什么任务,你们就做什么,再敢耍小聪明,别怪我不讲情面,”抬头又环视一圈,“你们也一样,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直接当面说,别搞这些小动作,丢人现眼。今天我话就撂这了,谁敢再犯,决不轻饶。还有,知青同志们看不上割草的活......以后,社员同志们怎么上工,你们也怎么上工。”
牛棚里的人大喜,割草和其他活比起来,真不算是累人的活。
知青们就傻眼了,可他们不敢跟发怒的严大智讲条件,只能咬牙暗恨知青点里的几颗老鼠屎。
祁自求文楚哪还敢说什么,严大智那么大一顶帽子戴下来,差点要他们的命。
严家大队的社员们没什么反应,反正这事跟他们没多大关系。
不过,还是有些人忍不住嘀咕了几句,他们也想要割草的活,奈何谁也不敢这时候触严大智的霉头。
县城医院,师墨几人吃过午饭,严谨就去了之前住的病房,发现里面的人都换了,又问了护士,知道两人都出院了便回了自己的病房。
师墨听了消息,微微蹙眉。
老爷子什么情况,他们不太清楚,但中年汉子的情况他们知道,没个两三个月出不了院,即便待不了这么久,也不会这么早出院才是,太冒险了。
想罢,师墨琢磨着什么时候去看一看,把用普通药材配置的续骨膏做出来。异世做的药膏自然不会送人,她又不傻。
三个小家伙在医院里住了一周,期间谭振国来了一趟,说了黎美美艾淑仪的情况。
除了季慧芳婆媳骂了一阵,师墨严谨都没开口,谭振国是明白他们的心情的,私下里会让人好好招呼牢里的俩人。
严树小朋友已经活蹦乱跳,康康的胳膊也早就好了,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一直吊着,医生凭借经验摸骨,没发现什么异样。
唯有安安小哥哥,他的耳朵医院表示无能为力,注定要聋了。
几个小家伙不懂这代表什么,大人们却知道。
师墨只对严谨说过没问题,能治好,季慧芳周琴不知道,替安安心疼的同时,又将黎美美艾淑仪骂了个狗血淋头。
现在小安安在别人说话的时候,总喜欢歪着小脑袋,侧耳听,因为听不太清的缘故。
师墨搂着安安亲了亲,安慰婆媳俩,“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安安的,婶子,我们想先不回大队,去一趟市里医院看看。”去市医院自然是借口,他们想趁这次出来了,就去市里把事办了,免得又请一次假。
季慧芳满口答应,“应该的,去吧,钱票够不够,你们大堂哥带来的没用完,我拿给你们。”
“够的,婶子别担心,劳烦跟堂叔说一声,我们不定什么时候能回得去。”
“这事包我身上,你们放心去治病,介绍信还能不能用?”
“可以的,堂叔不知道我们会在医院待多久,没有写日期。”
季慧芳满意的点头,“老家伙倒是做了件讲究事,行,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看紧两个孩子。”
“知道了。”
出院后,师墨一家和季慧芳一家在医院门口分别。
严谨抱着安安,师墨抱着康康,一家人去了汽车站。
这时候汽车并不多,每天就一班,上午六点的。
这会已经八点,显然是不能走了。
买好第二天的车票,一家人找了家招待所住进去。
“阿谨,现在没事,我们去看看老爷子吧,正好空间里有野鸡野兔,提两只就能当谢礼。”用肉当谢礼,绝对是很有诚意了。还有野猪肉,也能提一条。
严谨自然没意见,当初老太太给他们留了地址,严谨的记性好,即便只说了一遍,他也能记住。
“行,也不知道他家有没有孩子,我再去供销社买点糖果。”
师墨笑,“还是我家阿谨想得周到,你去吧,我带着俩孩子。”
严谨有些忍俊不禁,小媳妇倒是把他当孩子哄了,“你们就在招待所,我很快回来,别出去,外边热得很。”
“知道知道。”师墨连连摆手,男人每次出门都啰嗦得很。
“爸爸,康康要去。”严谨还没出门,小丫头就抱着爸爸的腿,扬起小脑袋,眼巴巴的瞅着。
严谨一把将小丫头拎起来架在脖子上,“好,带康康去。”
小丫头啊啊叫,牵着爸爸的耳朵,别提多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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