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蔡新玉也在跟马跃说火车票时间,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步,四人对看一眼,具是笑了笑。
蔡新玉问,“两位同志准备去哪?”
“北一省。”师墨道。
蔡新玉笑,“那可真巧,我们也去北一省。你们哪节车厢?”
四张票一对,就这么巧,“没想到我们又一个车厢,还真是缘分。”师墨笑道,“车票是明天的,今晚肯定得找一家招待所住下,两位同志要不要一同?”
蔡新玉看了眼马跃,见马跃点头,也干脆的应下,“那当然最好了,现在过去还是再坐一会?”
“现在过去吧,招待所暖和些,这里太冷了。”
蔡新玉也是这样想的,点头应下。
师墨牵着俩孩子,严谨帮着蔡新玉拿行李,六人去了离车站最近的招待所。
贵是要贵一些,但都想着不遭罪,两家各要了一间房住下。
吃了热包子,师墨一家四口不饿也不冷,第一次来省城,想去看看。
师墨敲响隔壁的房门,问蔡新玉是否要同行。
蔡新玉拒绝了,留马跃一个人她不放心。
师墨也没多说,问,“需要帮忙带晚饭回来吗?”
蔡新玉一喜,招待所不卖饭,她得去国营饭店买,怕是得耽误一些时间,师墨一家能帮忙,自然最好,“要的,麻烦两位同志了,你们等一等,我把钱票给你们,看着合适的买一些就是。”
“好。”
师墨接过钱票,一家四口出了招待所。
大街上一片银白素裹,也不知道是不是靠近火车站的缘故,大雪和寒冷并没有阻碍众人出门的脚步,人来人往还挺热闹。
街边时不时会有些卖热食的,生意都挺好。
四人边走边看,挑了些味道不错的吃食,买回来放空间慢慢吃。
路过国营商店,进去逛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想着蔡新玉两人也是到北一省,说不定后面还会继续同路,他们现在手里没有拎多少行礼,到地方了,却又是大包小包的,惹人怀疑,便将买来的占地方,却又不重的东西都拎在手里。
这些都是给两个哥哥买的,吃穿用,尽可能的多买一些。
然后一家人去国营饭店,冬天黑得早,这会四五点,天就有些灰暗了,到国营饭店吃饭时间刚刚好。
省城要比旁的地方繁荣一些,至少国营饭店里的菜品种类要多一些。
一家四口要了个蛋花汤,一条红烧鱼,一份红烧肉,和一份炒豆芽,再加米饭和馒头,馒头吃不完打包,其他的四口人吃得干干净净。
味道不错,分量也大,很划算。
随后又给蔡新玉两口带了两份米饭四个馒头,一份肉沫酸豆角,和一份炖豆腐,装铝饭盒里。
天暗下来,没再继续逛,回了招待所。
蔡新玉接过师墨带回来的饭菜,连连感激,看一家子大包小包的,对这一家的财力意外了一瞬也没多问多看。
翌日吃过早饭,收拾妥当,看时间差不多了,六人去车站,检票上车。
他们同一节车厢,对床上下铺。
放好行礼,师墨继续织毛衣,蔡新玉纳鞋底,严谨看着俩孩子玩,时不时和马跃聊几句。
两个男人都是寡言少语的,没想到凑到一起,倒是聊得挺投机。
师墨蔡新玉对看一眼,无声的笑了。
西一省到北一省的火车需要坐三天三夜,这是一个漫长又无聊的过程。
不过有熟人一起,时不时聊几句,也能打发时间。
三天的相处,足够两家人相互了解,能让别人了解到的东西。
得知马跃和严谨同属组织里的人,两人更有种相见恨晚的惺惺相惜。
有严谨陪马跃聊天,马跃心结淡了些许,蔡新玉很高兴,和师墨相处起来,也更真诚。
俩崽子倒是能坐得住,要么在走廊上玩,要么吃东西,要么就乖乖巧巧的坐在床上看书,不吵不闹,和那些一天总要哭闹上好几回的小崽子比起来,真的是太好带了。
下了火车,三天时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寒风呼啸而过,行人忍不住抱紧自己。
北省太冷了,师墨忍不住担心大哥一家,尤其是重病的嫂子。
很巧合的是,蔡新玉两人和师墨一家人又同目的地,繁木市。
不过,马跃的腿不能疲累的接连赶路,准备在省城住一晚。
师墨等不及,想马不停蹄的往繁木市赶。
双方说好,有缘再见,便分别了。
北一省到繁木市有汽车,他们运气很好,去车站的时候,刚刚赶上。
只是没有票了,只能和人群一起挤在过道里。
俩崽子坐在软绵绵的行礼上,一点不受影响,反而觉得新奇,扭着小脖子四处看。
师墨严谨站在两人跟前护着,心里都有些忐忑。
师墨是担忧家人安危,严谨是第一次见大舅子尴尬。
省城到市里,需要三个多小时,到目的地时,天已经暗了。
北地的冬季,夜长日短,天黑得很早。
今天是去不成林场了,只能找一家招待所先住下。
俩崽子不知愁滋味,吃饱喝足就呼呼大睡,师墨严谨却毫无睡意。
“墨墨,明天我先找人探探情况再过去,你千万不能冲动,知道吗?”
师墨知道,林场的人都被人看着,稍有不慎就会引来麻烦,“我明白,这么久都等了,不在意多等一天,放心吧。你去找人的时候也当心一些,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让自己犯险。”
“放心。”
小两口说了会话,逐渐入睡。
月光反射着白雪,将黑夜照亮,不过早上四点,四下无人,严谨已经收拾妥当出了招待所。
师墨睁开眼看了看,知道严谨应该是去找帮忙的人了。
给旁边俩崽子压了压被子,然后收拾要给师翰一家带的东西。
严谨出去了一个多小时,回来时将近六点,带着一身寒气。
师墨赶紧从空间拿出热腾腾的豆浆给他,“暖暖胃,我去打些热水,你再泡泡手脚。”
不等严谨说什么,师墨就拎着热水壶出去了。
几分钟后又蹬蹬蹬跑回来,把盆里添满热水,让严谨赶紧泡。
严谨满心温暖的享受媳妇的爱意,说起了安排,“我去找的是战友的一个堂兄弟,在林场做小登记员,我们以帮战友送东西的名义去找他,他会带我们远远的看一看大舅哥,其他的只能再慢慢谋划。墨墨,你放心,我们一定把大舅哥一家安排好了再离开,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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