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墨一行人在祝家待了三天,在芦苇荡玩了三天,运气好,捡到两次野鸭蛋,合力围到三只野鸭子,崽子们高兴得欢呼雀跃。
师墨看得无奈,这些东西家里不少,也没见他们多高兴。
崽子们喜欢,师墨就纵着,这几天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吃上。
河里的大白鱼是这边的特产,严谨弄了不少养在空间里。
河蟹河虾崽子们也喜欢,不管是清蒸的还是香辣的,全都哄抢着吃。
每顿饭装菜的盆子,从最初的普通饭盆,逐渐发展成洗脚盆大小的特制盆。
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师墨捂脸,也亏得和祝家人熟悉,要不然多丢人,自己也没短了这些小家伙的吃食啊,怎么馋成这样。果真应了那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话。
祝家婆媳倒是高兴,看着自家两个孩子在孩子堆里,比平时开朗高兴,吃得也多,欣慰得很。
吃饭,还是得孩子多,大家抢着吃,才更有味道。
孩子们喜欢,师墨肯定的给他们安排上,弄了不少养严谨空间里。
顺便拿了些不少莲藕种,在自己空间开辟一块泥田种上。
莲藕吃法多,味道好,营养也好,不管是师墨还是崽崽们,都很喜欢吃。
第四天一早,师墨一行人准备离开。
祝家人万分不舍,也知道留不住。
将家里存的藕,做的各种菜干,村子里特有的吃食,全都搬出来,给师墨他们装了五大麻袋。
要不是师墨拦着,他们还得去借麻袋来装,恨不得把家搬空。
祝家的心意,师墨不收不行,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品乐,德乐,照顾好奶奶和妈妈,学习千万不能落下,有事就给师姨严叔叔写信,需要什么东西别客气,好好吃饭,快乐长大。”
师墨他们来,俩小家伙有多高兴,现在师墨他们走,就有多难受。
红着眼眶点头,“我们会的,师姨,严叔叔,你们一定要常来啊。”
师墨揉了揉俩孩子的脑袋,“好,乖,婶子,嫂子,保重身体,别送了。”
徐婶子柳美香也都眼眶发红,点着头,一直将师墨送到村外的大路上,才停下。
分别总是让人沉重,但人生路上的分别,数不胜数。
师墨一行人走出祝家人视线后,就将东西收进了空间。
物品凭空消失的现象,柱子几个自从出海后,已经见了不少,心下多少有些猜测,但都聪明的什么都没说,没有表现出异样。
出村后,师墨又放出大黑和板车,一行人坐上去,优哉游哉的往南省车站赶,准备坐车去东省,带着崽崽们到基地感受感受。
“基地好玩吗?”泽源欢喜的问安安康康自谦和燚燚。
师家出事前,他曾去过爷爷和爸爸的基地,不过那时候还小,记忆有些远。
但对基地的感受很深,具体事情记不住,在基地里的那种感受一直存在,他很喜欢基地里的氛围。
一直想再去一次,只是没机会。
安安康康自谦燚燚在严谨的基地里待了不少时间,锻炼,吃喝,全和兵叔叔们在一块,对里面很熟悉,对兵士的生活,也算了解。
小康康拍着胖爪爪道,“好玩,可好玩了,泽源哥哥喜欢,我们以后放假了,就让妈妈带我们去基地玩,那里面有好多军人叔叔,他们会带我们玩,带我们训练,还有各种各样的活动,竞赛,可有意思了。”
“好啊,我以后也想像我爸和姑父一样,当一个顶天立地的军人。”泽源小脸通红,已经在幻想军营的日子了,想象着自己以后金戈铁马,征战沙场,肯定会雄姿英发。
其他崽崽虽然没有泽源这么向往,也没有励志当军人,不过也很好奇,附和着要一起去玩。
师墨听着崽崽们的谈话,没有插嘴。
崽崽们有梦想,有各自的喜好,真很好。
到了城外,师墨收起驴车,一行人步行到车站,师墨严谨和王裕西就等在候车位置上,让崽崽们去买票。
买票这事,崽子们已经熟练,顺便还分工合作买些吃用以及探听简单的消息。
南省很繁华,南省汽车站火车站人流众多。
不少小贩穿梭其中,偷偷卖吃食用物。
也有不少小偷小摸,顺手牵羊。
还有衣衫褴褛,身有残疾的乞丐伸手乞讨。
一个车站,囊括了人生百态。
南省到东省,坐火车时间不短,卧铺贵,最近这班一个小时后出发的车,还剩下不少卧铺票没卖出去。
崽崽们运气很好,全都买了回来,不用多等,马上就能登车。
“堂婶婶,我们现在就可以上车,你还有要买的吗?我们准备了些吃食,要是还有需要的,可以去买,很快就能回来,能赶得上车。”
柱子俨然成了出行小领队,大多数时候,都是他领头安排人员行程和买卖,小小年纪,做得有模有样,很有领导天赋。
师墨鼓励的摸摸他的脑袋,“堂婶婶没有需要的,你们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就去最近的商店买一些,要坐不少时间的车,车上可能也没什么好吃的。”
柱子笑着拎起手里的网兜晃晃,“我们买了不少好吃的,足够了,不用买。”这次出来,除了见识多,学到的多,还有就是吃得多。
他们真是敞开了肚子吃的,在吃方面,只要不浪费,不减少饭量,其他时候随便吃,师墨严谨都不会管,更不会在意钱。
崽崽们觉得这日子真是赛神仙,以前别说零食了,就是饭都没有饱的吃。
他们知道这些都是师墨和严谨给的,格外珍惜和感激,也牢牢记下这些恩情,不矫情的拒绝或是隐忍,扭捏的想着少欠一些,少还一些。
师墨严谨全心全意的给,他们就真心实意的收,以后加倍的还就好。
师墨不知道崽崽们心里所想,笑道,“那咱们就上车吧,人多,要挤一会。”
一群人欢欢喜喜的随着人流往车上挤,没有看到角落里,被打断双腿,骨瘦如柴,浑身脏污看不清本来面容的孩子,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
“师……唔……”
小孩还未开口说出一个完整的字,就被突然扑过来的男人捂住了嘴。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墨一行人消失在人群里,坐车离开。
眼底的光逐渐散去,满身绝望。
男人一脸阴霾,恶狠狠的掐着杨涛的手,拖着他带离人群。
杨涛的腿是在他逃跑的时候被打断的,那时候刚被卖到这边。
刚被亲哥药倒卖掉的时候,他并没有多害怕。
自信的以为凭借在师墨那里学到的拳脚工夫,足够逃脱。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这群人的实力和狠心程度。
那天晚上,他本想趁人睡着了,偷偷跑路。
结果还没出大门,就被抓了回去。
那些人用他杀鸡儆猴,当着所有被拐孩子的面,生生敲断了腿,不给治,不给药,不给吃喝,让他在潮湿阴暗的黑屋子里自生自灭待了三天三夜。
半个多月过去,腿不但没好,还越来越重。
因为这些人就是要他,看着可怜凄惨,才好放出去乞讨,他们才能讨到更多。
他的死活不重要,他死了,还有无数孩子接替他的位置。
断腿拖在地上,痛得无法言表,可他第一次感受不到痛,只有满身的绝望。
火车哐当哐当走远,他唯一的希望,没了。
即便以后师婶婶找到他,他也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来不及。
车上,师墨拧了拧眉,回头看了眼。
入眼的全是人头,密密麻麻。
“怎么了?”严谨护着她,避开人群。
师墨摇摇头,总觉得不安。
“今天不走了。”
严谨丝毫不迟疑,“好。”
招呼上崽崽们,逆着人群挤下车。
车上人多不好问,下了车,一行人走到一片空地旁,崽崽们疑惑的看向师墨。
师墨却没工夫理会他们,放出精神力,四处查看。
偏僻阴暗的角落里,男人对着杨涛拳打脚踢,表情凶狠,眼神阴沉。
“小畜生,记吃不记打的小畜生,不长记性,老子就替你好好记记,免得总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你以为还能有谁救得了你,做什么春秋大梦。老子今天就是打死你,也就是少个累赘而已,真以为老子下不去手。该死的小畜生,给脸不要脸,你要找死,老子成全你。”
男人越打越凶狠,一脚一脚踹在杨涛身上,能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闷闷作响。
杨涛面如死灰,不躲不藏,绝望的瘫在地上,承受着男人的毒打。
对他来说,死,或许是解脱。
“给我上。”柱子一声吆喝,十多个崽崽一窝蜂涌进角落,扯过男人一顿猛揍。
意识已经昏沉的杨涛,浑身一颤,死灰一样的眸子,迸发出前所未有的亮光,双唇颤了颤,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阿谨,先带去招待所。”
“好。”
杨涛感受到了温暖,看到了希望,眼泪顺着眼角流进耳朵里,消失不见,本能的往严谨怀里靠了靠,安心的彻底昏睡过去。
崽子们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男人身上,看着只剩一口气的杨涛,恨不得生吞了男人。
他们知道,杀人犯法,只能先出点气,暂时饶他一条狗命。
打得男人昏死过去,才装进麻袋里,扛着和师墨他们一起进了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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