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说完,直接抬腿离开。
傅言看了一眼沈初的背影,随后他凉凉地看向薄暮年:“你不是不喜欢她吗?那你还在乎那些陈年旧事干什么?”
傅言说完,冷嗤了一声,转身追上沈初。
沈初走得并不快,因为她脑袋是空白的。
她没想到薄暮年居然会拿那幅画说事,当初她有多欣喜地偷偷画那幅画准备当成生日礼物给薄暮年,如今沈初就有多寒心。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喜欢,居然也会变成了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手上的一把刀,直直地就对着她捅了过来。
倒也不是多疼,就是那一瞬间,她无比的后悔。
她刚打过薄暮年的手还在发颤,不仅仅是手在发颤,沈初整个人都在发颤。
可她向来骄傲,自然不能在薄暮年的跟前失了自己的体面。
那三年她已经把自己踩在自己脚下任由他们践踏了,如今,她不愿再给他任何的机会,更不会让他看到自己失控挫败和痛苦的一面。
她不能在这里失了体面,所以她只能离开这里。沈初脑袋是空白的,只有一双腿下意识地往前走。
她要离开这里。
然而不过几步之后,她就步履摇晃。
就在她痛恨自己无法体面地离开的时候,身侧的手腕突然一紧。
沈初怔了一下,似是回神。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傅言拉进了怀里面。
傅言身上的檀木香瞬间将她包围,沈初抬起头,看着他:“他太狠了,傅言。”
她说这话的时候,咬着牙,整个人都是在发颤的。
傅言看着她颤动的眼睫毛,抬手直接扣着她的后脑勺,把人摁进自己的怀里面:“那你完全可以放心,我的心是软,不信你可以进去看看。”
沈初被傅言摁着,脸贴在他的胸膛,耳边是那一声声沉稳有序的心跳声。
她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听着傅言的心跳声,人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这边是专门用来招待贵宾的院子,一共就三个包厢,闲杂人进不来。
沈初被傅言抱了这么一会儿,都没有人经过,如果不是那落在柳树枝头的喜鹊把她惊了一下,她大概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回过神来,沈初推开了傅言,“谢谢。”
“客气的话——”
他勾着唇,说着言意未尽的话。
沈初偏头看了他一眼,“那下次再‘请’傅少吃饭?”
挂着她名义的饭局,掏钱的人却是傅言。
想想,她还是赚了的。
沈初重新勾了笑了:“我下午有个会议,你应该不介意送我回去吧?”
傅言挑了一下眉:“你如果不介意,我可以晚上也来接你回家。”
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接你回家”三个字言意不浅,可偏偏傅言脸上却没有半分的不妥。
沈初睨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两人并肩往外走,谁都没有回头,自然也就看不到,身后不远处,薄暮年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看着她们。
薄暮年站在那儿,很快,傅言和沈初的背影已经消失在回廊的转角了。
他想起刚才两人拥抱时的亲密,只觉得心口突然生了一根刺,让他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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