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丈大人,孤好言相劝,不想闹得咱们两面子上过不去,可岳丈大人存了拖延时间,等那贾蓉过来对垒的心思,就休怪孤翻脸了!”
说着,王府护卫们齐齐拥上去,把秦业等人一步步逼进后院儿。
秦业也想竭力挡住,可是他们几个都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是这些豪横无赖的对手?轻轻推搡两下,就退了好几步。
也许贤婿那儿使得瞒天过海之计?只是不该连自己也瞒着,也好,也好!
宁骏向来不是个好脾气,来了这么久,茶没一杯便算了,座儿也没一张也不管,都当自己说的话不当回事是吧?
这还是护卫们看在王爷岳丈的面子上留了九分力气的结果,不然一棍子下去,管他死活!
眼看就要宁骏等人就要突入进去,贾蓉等人终于跌跌撞撞的进了秦宅。
那仆人仔细想了想,“回老爷的话,姑爷的轿子也还在那儿堵着,一直挪不动地方!”
秦业心想不对啊,宁国府到底来了几抬轿子?他不放心的朝宁骏看了看,悄悄让人去核实情况。
结果自然无疑让贾家接走了。
宁骏冷笑道:“怎么,孤难道还会怕了一个三品将军的儿子?亦或是,岳丈大人在威胁孤?”
秦业连忙摇头,“臣不敢,臣只是想提醒王爷,公道自在人心,王爷就不怕流言四起,人云亦云?”
秦业见事已至此,也顾不得礼法尊卑,跺着脚道:“我说忠顺王爷,您位高权重,只要说句话,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得?为什么偏偏来找臣家的麻烦?”
宁骏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满面,“现在孤说了,只要你家女儿做孤的王妃,你怎么就不能通融呢?”
宁骏走上台阶,“笑便让他们笑好了!孤只求问心无愧!”
他还要往里走,秦业急忙拦着,“王爷,小女庸脂俗粉,难登大雅之堂,您是天潢贵胄,哪里高攀的上?万万请王爷三思啊!”
很快有人将后院儿的情况报给了秦业,秦业立刻放了心,本待径直告诉忠顺王,让他死了这条心,又怕他发作起来,前去劫夺,便忍着不说破。想着等贾家贤婿走远些,再和忠顺王理论不迟!
秦业额上的青筋直冒,“不行,不行!小女已经许配宁国府贾家,婚聘俱在,她生死都已经是贾家的人了。臣劝王爷不要强人所难。臣丢了面子不要紧,要是连累贾家为世俗指摘,就是臣的过错了。”
宁骏哂笑道:“孤向来坦荡磊落,区区小民说几句闲话,能奈我何?岳丈大人,眼看吉时已到,还请将孤王妃请出,孤也好进宫带给太上皇和皇太后、皇上瞧瞧。你们不知道,他们为着孤的亲事,可是操碎了心。特别是皇太后,每次进宫问安都要念叨几句,现在孤好不容易给她老人家找了个中意的媳妇儿,你们可不能给添乱。就这么告诉你,惹恼了我宁骏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敢让皇太后不高兴,孤就让他一辈子不高兴!”
秦业急切的问道:“那你看见轿子没有?”他是想问接可卿的轿子到了哪里。
秦业几次张口,面上涨红都不敢再劝,只焦急的朝门口张望。
一个秦家仆人慌慌张张从外面进来,喘着粗气道:“老爷,不好了,姑爷家迎亲的队伍还挡在街巷口,只怕一时半会过不来。”
宁骏抓着秦业的手,“岳丈大人勿要多言,孤今儿就认准了你家女儿。让孤带回家便罢!”冷笑一声,要是还敢阻挡,阶下几十个王府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他使个眼色,护卫们开始将秦家闲杂人等都驱逐出去。很快前堂里就只剩下了两翁婿、媒人和几个至亲好友。
贾蓉纱帽上的簪花已经跌折一支,青袍上的披红凌乱不堪,皂靴上还有不少鞋底印。
他身后跟着大总管赖升,还有几个小管家,焦急的喊道:“岳丈,小婿来迎亲了!速速……”
他们可是听说有人捣乱抢亲,这怎么能忍?不管是谁,要真被人抢了新娘子,那宁国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他们急匆匆进了门,抬头就看见一个头戴翼善冠,身穿衮龙袍的,王爷?!
贾蓉顿时眼冒金星,只顾着气急败坏,怎么就没仔细问问是何人胆大包天?
他跑出去的腿生生停住,就要往回走。后头的还在往前冲呢,两厢一撞,便跌了一跤。
说好的意气风发,俊俏无双的新郎官,五体投地倒在尘土里。
“贤婿!”秦业眼见贾蓉到来,像见到了救星,“快来……”随即就尴尬的看着狼狈的贾蓉半天爬不起来。
赖升等七手八脚扶起贾蓉,“小蓉大爷,你没事吧!”
贾蓉虽然没亲眼见过忠顺王爷,但久在神京纨绔中,神京内穿得起这样的衮龙袍的屈指可数,能干的这种事出来的,就只有忠顺王一位了。他的事迹自然如雷贯耳,早四五年前,一次喝醉了酒,领着兵丁直闯进御史大夫家,非要在婚礼上揭了人家新娘子的盖头瞧瞧。看就看吧,还非得咋舌评论几句,害的人家新娘子羞愤的差点上吊。
他现在腿肚子都打着颤儿,心里想着知道他老人家瞧中了,打死他也不敢来啊!
秦业还在唤他,贾蓉顺势就把秦业给恨上了。
真是害人不浅,连累了我们宁国府!
想到这,他急忙整了整衣冠,几步小跑上去给宁骏磕头,“小人贾蓉叩见忠顺王爷!”
态度之端正,与语气之诚恳,让本打算和贾蓉来个硬碰硬,刺刀见红的宁骏错愕不已。
好在宁骏也转的快,端着架子沉声道:“免了!你是来迎亲的?”
两只眼睛像猛虎一样盯着他。
贾蓉陪着笑,恭恭敬敬的站在宁骏跟前,“回王爷的话,原本是的。”边上赖升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
贾蓉不知何意,慌乱中脱口而出道:“小人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今儿小人便不来了。小人情愿,情愿让与王爷。”这是他的真心话。
宁骏当真愣了半天。
这也不能怪他,满打满算,他才到这个世界一天多一点,原本只是一个屁民的他,如何能理解上位者的尊荣?
原来这里的人格都是分等级的,而他是最高的那一级。
今天贾蓉的一跪,方才让他真正感受到尊贵二字的含义,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再是传说中的神话。
宁骏不得不重新认识自己的身份。
孤是堂堂一等亲王!
孤是天子亲弟,太上皇和皇太后幼子!
在孤眼里,朝廷律法算个屁啊!
骤然明白这一点的宁骏眼神有些飘,心态变了,行为处事的方法自然也变了。
就在这一刻,宁骏身上有了一种凌然不可犯的气质,即便他还和刚才一样站着,但深植血脉里的尊贵,让周围这些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卑躬屈膝。
这才是真正的王爷风范啊!
秦业这会儿已经不敢跟宁骏争执,先前要不是逼到了绝路上,就算他再刚正不阿,也不会那么挺直了腰杆说话。
话说能在亲王面前挺腰子的,除了几位阁老,也就寥寥无几了吧!
言归正传,宁骏收拾好心情,嘴角微翘:“本该就是孤的人。孤要你让什么?”
贾蓉连连拱手陪笑:“王爷说的是,王爷说的是!”
目瞪口呆的秦业指着贾蓉,“你怎么能这样?我女儿一女怎么能二嫁?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贾蓉板着脸朝他说道:“是了,你一女二嫁,我宁国府还没找你的麻烦呢!你是存了什么心思想要陷害我们?”
既然得罪不起宁骏,贾蓉立刻调转枪口,将秦业数落了两句。
秦业为人方正,不然也不会据理力争,岂料贾蓉烂泥扶不上墙,一来便见风使舵,好好的媳妇儿说不要就不要了!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一口气上不来,眼看就要翻了白眼。
宁骏隔得近,两步跨上去,扶着他,给他顺了顺气,笑着劝道:“岳丈大人,火气不要这么大,等接了王妃回去,孤请你喝酒!上好的宫酿御酒。”
秦业看着宁骏,又看了一眼神色不安的贾蓉,长叹一声。
“臣之女已许配贾家,贾家愿休愿卖,全听他们处断,臣绝无异议!”
嘿,你这老匹夫!
贾蓉险些骂了出来,刚才只要秦业顺着他的话点个头,两家的婚约就算解了。
谁也不会尴尬,皆大欢喜。
现在秦业又一句话将大家拉回原点,贾蓉还不气的跳脚?
赖升这时出来说话,“王爷,秦大人,小蓉大爷,以奴才浅见,咱们僵在这儿也不是法子,不如先回去报与老爷太太知道,请他们过来再与王爷、秦大人商议?这么大的事,我们爷也做不了主的。”
贾蓉赶紧附和点头,“赖管家说的是,我当不了家。”
秦业又道:“这样也好,估计现在我女儿的花轿已经进了宁国府吧!贤婿赶紧回去成亲才是。”
“啊?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花轿送回去的?”贾蓉汗毛直冒,明明自己没有让人这么干啊!
他看到宁骏不怀好意的目光,慌忙解释道:“王爷,小人实在不知情,也绝没有另派花轿偷偷接人回去啊!”
宁骏倒打一耙,“不是你接的,难道是孤接的?孤接了还会跟你瞎咧咧,不进宫报喜?”说着,喝令护卫们,“给孤进去搜!看到底有人没有!”
几十个护卫如狼似虎的冲进去,吓得婆子丫鬟躲都来不及。
一阵鸡飞狗跳。
护卫们回报说,王妃的确不见了!
这还了得!
宁骏大马金刀的坐在堂上,“你们谁给孤解释解释,是你们合伙拐卖人口呢,还是骗婚谋财呢?说!”重重的拍在案上,吓得底下的人两腿打颤。
几个受了池鱼之灾的媒人亲友立刻磕头喊冤,“王爷,这不关我们的事啊,秦氏,王妃娘娘哪里去了,我们实在一无所知,求王爷明鉴!”
秦业也糊涂了,还瞪大眼睛质问贾蓉:“真的不是你接走了?来的人说是你的主意,要先接了出门然后再接回家去!”
贾蓉撇清道:“简直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儿!一定是你自己想悔婚,故意赖在我身上,肯定是这样的!简直昏聩之极!”
他有些口不择言了。
宁骏脸黑如墨,面沉如水,“孤数到三,你们要不交出孤的王妃,孤亲自把你们抓进锦衣军的镇抚司!一!二!”
三还没说出口,贾蓉灵机一动,焦急的跪下说道:“启禀王爷,小人情愿和秦氏解除婚约,以后嫁娶各不相干!只求王爷大发慈悲,寻回秦氏,小人也就安心了。”
这是你自己解除的,不关孤的事啊!
还有,可卿是你们自己弄丢的,孤也没强抢!
众人见宁骏还伸着一根手指头,贾蓉这会儿分外明白,上前踹了秦业一脚,“你只要点个头,大家便都没事了!”
秦业愤怒的看了贾蓉,只好无奈的点头,“既然贾家悔婚,我秦家悉听尊便,一应彩礼即刻奉还!”
赖升在旁边说道:“不用,便算贾家的不是,更做贺礼就好!”
大家明明猜的到是宁骏诓走了可卿,但宁骏咬定了不承认,他们有什么办法?
屈辱是屈辱了一些,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回去在做打算。
这件事,可不能真这么算了,一定得找回场子。
不然贾家荣宁二府的脸面让人踩在鞋子底下,谁还看得起咱们?
等着瞧,王爷也不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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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耐着性子劝道:“王爷,您贵为朝廷亲王,理当为百姓的表率。像今天这种事可是律法严禁的,臣实在不忍心看着王爷行差踏错,为天下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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